２０２３ 年 ５ 月

第 ３ 期(總第 ３３８ 期) Ｃｈｉｎａ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Ｍａｙ ２０２３

Ｎｏ. ３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及其引領意義

———基于?資本論?理論品格視域

何愛平 徐 艷

內容提要:黨的二十大報告概括提出并深入闡釋了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初步構建了中國式現代

化的理論體系?并強調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指導是我們黨堅定理想信念、把握歷史主動的關鍵所

在? ?資本論?作為馬克思主義最厚重、最豐富的巨著?呈現出實踐性、科學性、人民性和時代性的

理論品格?這是其作為方法論而非教條的深刻體現?也是其具有強大解釋力、思維力、指導力和創(chuàng)新

力的關鍵所在?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來源于中國的現代化實踐?是對中國道路科學內涵的高度凝練?

蘊含著以人民為中心的堅定立場和現代化的時代主題?不僅承繼了?資本論?的理論品格?還將中

國道路的獨特價值寓于其中?展現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能夠引領理

論創(chuàng)新立足具體實踐、運用科學方法、把握本質屬性、直面時代問題?從而進一步開拓馬克思主義中

國化時代化的新境界?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理論品格??資本論??黨的二十大

ＤＯＩ:１０.１９３６５ / 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０￣４１８１.２０２３.０３.０２

一、引言

現代化的內涵包羅豐富?是人類社會在政治、經濟、思想、文化等多個維度均實現文明發(fā)展的象

征?因而現代化一直是世界各國的共同夢想和奮斗目標? 興起于 ２０ 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現代化理論

主要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現代化進程為參照?將西方先發(fā)國家的現代化看作全人類現代化的唯

一道路?忽略了世界各國不同的制度特征和文化背景?造成了現代化與各民族傳統的完全對立(洪

銀興?２０２３)? 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指引下?中國共產黨立足中國的實際國情和中華

優(yōu)秀傳統文化?在實踐的不懈探索和理論的突破創(chuàng)新中逐步推進拓展形成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以

令世界矚目的建設成就破除了現代化道路唯一性的迷思?為世界各國邁向現代化提供了新的路徑

選擇? 黨的二十大報告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主題和主線?對中國式現代

化的基本內涵、中國特色、本質要求和重大原則等做出了一系列深刻論斷?初步建立了中國式現代

化的理論框架?標志著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形成和確立(邱海平?２０２３)?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作為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理論精粹?同時也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理論成果?不僅使

我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zhàn)略方向和路線圖更加科學、更加明確?也使中國式現代化作

?８?

收稿日期:２０２３－０２－１９

基金資助: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２０ＪＺＤ００５)?西北大學 ２０２３ 年優(yōu)秀博士學位論文培育項目

(ＹＢ２０２３００８)?

作者簡介:何愛平?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徐艷(通訊作者)?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

院?博士研究生?

為全新的現代化模式和全新的文明形態(tài)更加清晰、更加可感可行?對于我們繼續(xù)推進實踐基礎上的

思維躍進和理論創(chuàng)新具有極其深遠的引領意義?

?資本論?作為馬克思主義最厚重、最豐富的著作(習近平?２０１８ｂ)?為人類科學地認識社會及

其發(fā)展的原則提供了理論基礎?為人類社會有意識地自覺發(fā)展設定了界碑?為我們的社會活動由必

然王國逐漸推移到自由王國創(chuàng)造了條件(王亞南?１９８７)? 著名的美籍經濟學家約瑟夫?熊彼特

(１９９９)曾稱贊馬克思的理論是“偉大與生命力聯結在一起的”“偉大的創(chuàng)作”?指出“它們遭受幾度

隱沒?復又重現?它們不是作為文化遺產中不可辨認的成分而重現?而是穿著自己的服裝?帶著人們

能看到的、摸到的自己的瘢痕而重現”? ?資本論?不僅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生產力與生產關

系矛盾運動最詳盡的呈現?也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世界觀和方法論剖析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最深刻的

應用?還是科學社會主義關于資本主義必然滅亡理論觀點最充分的證明?展現出馬克思主義科學理

論獨有的理論品格? ?資本論?理論思想所呈現出的基本品格?是其作為方法論原則而不是形式教

條?從而能夠穿越時空影響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奧秘所在?為我們更深入地理解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理

論提供了根本遵循? 據此?本文在梳理?資本論?基本理論品格及其作用意義的基礎上?試圖厘清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如何承繼和體現這些理論品格?又如何以此引領理論創(chuàng)新繼續(xù)開辟馬克思主義

中國化時代化的新境界?希望能為進一步豐富和拓展具有中國風格和世界影響力的現代化理論提

供依據和啟示?

二、?資本論?的基本理論品格及其作用

?資本論?作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最嚴密、最全面、最集中的證明和運用?是馬克思深入剖析

資本主義現代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理論結晶?呈現出實踐性、科學性、人民性和時代性的理論品格? 如

圖 １ 所示?實踐性從研究素材、形成過程和理論目的上構筑了?資本論?的研究之基?科學性以世界

觀和方法論為內核建立了?資本論?獨特的思維之道?人民性決定了?資本論?的階級立場、研究態(tài)

度和分析視角?是其理論之根?時代性蘊含著?資本論?理論思想的問題意識和無限的變化性?是其

創(chuàng)新之源? ?資本論?實踐性、科學性、人民性和時代性的理論品格相互關聯、互為支撐、內在統一?

本質上是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論考察社會現實問題的理論表現?也是馬克思深切關注勞動

者利益和全人類前途命運的理想情懷在理論研究中的深刻體現?更是其理論思想至今仍具有超強

解釋力、邏輯思維力、科學指導力和不竭創(chuàng)新力的根本原因?

(一)實踐性:理論解釋力的基礎

理論來源于實踐?并以解釋現實、揭示規(guī)律、指導實踐為目的?是?資本論?實踐性最直觀的體

現? ?資本論?的理論創(chuàng)造與創(chuàng)新建立在一定時空內現實發(fā)生的、具有代表性的社會實踐之上? 馬

克思(２００４)在?資本論?第一版序言中直接言明:“我要在本書研究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

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 到現在為止?這種生產方式的典型地點是英國? 因此?我在理論

闡述上主要用英國作為例證?”資本主義起源于歐洲國家?１９ 世紀“真實世界”的英國相較于同時

期的其他國家來說?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更加成熟發(fā)達?各種經濟形式和異化現象演繹得更加充

分?相關記載資料也更為豐富詳實? 馬克思關于研究對象和例證地點的選擇使其能夠最大程度地

收集和利用實踐素材?為理論研究從現實感性上升為抽象理性提供了充分的客觀條件?也為其理論

與實際相聯系、進而解釋現實建立了重要基礎?

進一步地??資本論?是在認識與實踐、理論與現實的辯證統一中不斷豐富、完善的? １９ 世紀三

四十年代?英、法、德三國的工人運動已然開展?馬克思高度關注各國工人階級的斗爭情況?并積極

參與到一切有利于國際工人運動的實踐活動中? 國際工人協會成立之前?馬克思(２００９ｃ)在?告工

人階級書?中回顧了 １８４５ 年以來工人階級的命運?并以當時水平下工人所能理解和接受的形式傳

?９?

何愛平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及其引領意義

圖 １ ?資本論?的基本理論品格及其關系圖示

達了其后來包含在?資本論?中的一些觀點? 自 １８６４ 年國際工人協會成立以來?馬克思一方面忙

于起草綱領宣言、接待安排巴黎公社流亡者、參加各種會議演講等國際事務?另一方面則通宵達旦

地堅持?資本論?的寫作(胡世禎?２００８)? 通過親自參與各種社會活動?馬克思充分知悉各國工人

階級的現實情況?并通過會議討論、演講及綱領文件等傳達自己的理論觀點?領導國際工人運動?再

結合新的實踐情況形成新思想、新觀點?如此循環(huán)? 從創(chuàng)作歷程來看??資本論?正是在這種實踐與

理論的反復交織中不斷成熟、日益完整的?

最后?更為重要的是?指導實踐是馬克思不畏資產階級政府驅逐、歷盡艱辛撰寫?資本論?的根

本目的? 隨著巴黎公社革命的爆發(fā)和國際工人運動的活躍?彼時的工人階級迫切需要能夠打破資

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桎梏?撥開空想社會主義的思想迷霧?從而真正為工人階級革命運動提供

方向指引的行動指南出現? 馬克思的?資本論?正是產生于這樣的實踐需求?他通過揭露資本的逐

利本性和剝削本質?揭示生產社會化與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關系?闡明人

類社會從傳統奴隸制的封建社會發(fā)展至資本主義現代社會、終將過渡至共產主義社會的必然趨勢?

切實地為各國無產階級革命斗爭提供了科學指導? 據此可見?以實踐為認識的最終歸宿?是?資本

論?的理論思想源于實踐而高于實踐的關鍵所在?同時也是馬克思所揭示的資本主義經濟運行規(guī)

律與人類社會一般發(fā)展規(guī)律至今仍具有強大解釋力的根本原因?

(二)科學性:理論思維力的關鍵

?資本論?的科學性以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為重要基石?是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與辯

證唯物主義應用于理論研究最顯著的特征? １８ 世紀工業(yè)革命引發(fā)的生產方式的巨大變革?以及資

產階級出現以來社會生產力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引起了馬克思的高度關注? 他將資本主義現代社會的

發(fā)展看作人類歷史自然演進的一個特定階段?認為物質資料生產是人類社會發(fā)展與實踐進化的根

本決定因素?建立在一定生產方式之上的社會基本矛盾運動推動著人類歷史的進步? 所以?馬克思

的?資本論?以資本主義制度背景下財富生產的細胞形態(tài)———商品為邏輯起點?以資本主義時代一

切社會物質條件的總和為論證基礎?通過歷史地、動態(tài)地考察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經濟基礎與

上層建筑之間的作用與反作用?深刻揭示了剩余價值生產與資本積累的秘密?系統闡釋了資本主義

的經濟運行規(guī)律和人類社會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建立起科學的理論思維和分析范式?

進一步地??資本論?的科學性還在于其抽象與具體相統一的研究方法? 馬克思(２００４)在?資

本論?第一卷第一版序言中指出:“分析經濟形式?既不能用顯微鏡?也不能用化學試劑? 二者都必

?１０?

中國經濟問題 ２０２３ 年第 ３ 期

須用抽象力來代替?”馬克思通過顯微鏡與化學試劑之于自然科學研究重要性的類比?揭示了抽象

方法對于社會科學尤其是經濟問題研究的意義和作用? 而關于如何正確地運用抽象方法?他指出

“在第一條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發(fā)為抽象的規(guī)定?在第二條道路上?抽象的規(guī)定在思維行程中導

致具體的再現”?并強調“后一種方法顯然是科學上正確的方法” (馬克思和恩格斯?２００９ａ)? 也就

是說?真正科學意義上的抽象?不是單純地從現象中提煉出某種一般規(guī)定或概念的“形式表達”?而

是立于抽象與具體的辯證關系之上?將抽象范疇放入具體現實中作為一個整體加以考察?最終再回

到范疇本身的“實質表達”(許光偉?２０１９)? 馬克思的?資本論?正是這種“實質表達”的典范?他依

據唯物辯證法將抽象的邊界限定在“資本主義”范圍內?以資本主義視域下特定的“具體”為前提和

對象保證了“抽象”的合理性(邱海平?２０１６)?以此從資本主義紛繁復雜的事實細節(jié)中提煉出“商

品”“貨幣”“資本”等基本元素以及“剩余價值”的核心范疇?再由抽象上升為具體來探尋資本主義

各種經濟現象的本質聯系與一般規(guī)律?

更深層地?建立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基礎上科學地運用研究方法與敘述方法?是?資

本論?具有嚴密邏輯架構的關鍵所在? 馬克思的?資本論?從“物質存在”出發(fā)?層層深入至資本主

義經濟現象背后的“關系存在”:第一卷將外部因素存而不論?在對資本主義直接生產過程的“真

空”考察中剖析了剩余價值生產的秘密?第二卷在厘清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基礎上討論了流通過

程?闡明了剩余價值的實現問題?第三卷建立在生產與流通相統一的基礎上?將隱蔽在抽象過程背

后的各種具體的資本形態(tài)還原回來?分析了剩余價值的分配和轉型問題? 可見??資本論?全部三

卷作為一個有機整體?在歷史與邏輯的統一中、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運動中、抽象與具體的結合中?

清晰地勾勒出資本主義社會不同經濟關系間的相互聯系及其發(fā)展趨勢?“使得在這里面的每個經

濟范疇、規(guī)律?都像很恰如其分地成為資本主義總現實關系或其總運動趨勢之個別側面的理論表

現”(王亞南?１９８７)?展現出科學的邏輯體系和縝密的思維結構?

(三)人民性:理論指導力的根本

?資本論?被譽為“工人階級的圣經”?展現出鮮明的無產階級立場和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 習

近平總書記( ２０１６) 曾深刻指出: “為什么人的問題是哲學社會科學研究的根本性、原則性問

題???世界上沒有純而又純的哲學社會科學?”任何理論學說的背后都一定映射著特定的利益

關系、階級立場和價值理念? 馬克思和恩格斯(２００９ｂ)早在 １８４８ 年正式出版的?共產黨宣言?中就

明確宣誓了無產階級的堅定立場?指出“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

動? 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 其后??資本論?作為

馬克思成熟時期的作品?則是以學理性的方式?在對商品二重性的闡釋中揭示出勞動是價值創(chuàng)造的

根本源泉?在對“三位一體公式”的批判中揭露了資本家以利潤掩蓋其剝削剩余價值的事實真相?

由此在理性的邏輯分析中傳達出其理論人民性的本質特性?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資本論?人民性品格的體現并非粗淺地迎合工人?而是客觀地揭示了工

人作為財富的直接生產者在資本主義生產力快速發(fā)展過程中所處的真實地位與事實境遇? 馬克思

在?資本論?中表達了對工人階級悲慘命運的深切關懷?但他卻并“不稱贊工人為日常辛勞操作的

英雄?而資產階級在擔心分不到他們紅利時倒喜歡這樣做” (約瑟夫?熊彼特?１９９９)? 馬克思的

?資本論?是從資本主義制度整體及其經濟結構出發(fā)?以十分客觀的態(tài)度闡釋經濟運行的規(guī)律和趨

勢? 他一方面通過揭露生產資料私有制下資本對勞動的剝削?使工人充分認識到資本主義社會對

抗性矛盾的根源所在?另一方面也闡明了資產階級在發(fā)展生產力方面的歷史進步性?“即使在宣布

資本主義未來死刑的時候?他也從不否認它在歷史上的必要性”(約瑟夫?熊彼特?１９９９)?

除此之外??資本論?的人民性還在于通過全面系統的邏輯分析為無產階級運動提供真正能夠

用來制定實踐策略的理論指南? 馬克思將無產階級看作人類解放和社會變革的先進力量?確信工

人階級能夠且終將會建立一個新的社會? 所以?他的?資本論?以現實中的個人及其物質活動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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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愛平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及其引領意義

論起點、以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為終極目標?旨在使工人辯證地認識到?貧富分化加劇的背面是無產

階級力量的不斷壯大?生產力高度發(fā)達、資本高度集中擴大的同時也在為新的理想社會的到來準備

著前提條件? 不僅如此?為了使工人階級易于理解和掌握?馬克思在修訂出版?資本論?德文版、法

文版時曾多次親自重新改寫譯文?盡量將論述修改得更加通俗化(徐洋?２０１７)? 正如恩格斯所述?

?資本論?是“工人階級政治經濟學的科學表述”?“不是鼓動性的詞句?而是嚴密的科學結論” (馬

克思、恩格斯?１９６４)?“不僅論證了無產階級反抗資產階級的斗爭如何有理?并還指示了他們對資

產階級進行反抗斗爭如何有力”(王亞南?１９８７)?

(四)時代性:理論創(chuàng)新力的核心

?資本論?的時代性首先表現為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 縱觀人類發(fā)展歷史?每一個時代的變遷

過程同時也是老問題得到解決、新問題逐漸浮現的過程? 所以?“問題是時代的格言?是表現時代

自己內心狀態(tài)的最實際的呼聲” “主要的困難不是答案?而是問題” (馬克思、恩格斯?１９９５)? ?資

本論?正是在對“資本主義從哪里來” “資本主義社會如何運轉” “資本主義最終的去路在哪”這三

大時代問題的精準判斷與科學回應中解答了資本主義的“歷史之謎”?從而為階級革命和社會主義

建設提供了科學指南? 可見?時代問題是一定時期內人類實踐活動中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時代

問題的明確意味著特定時期內社會發(fā)展主要矛盾的明確?因而從紛繁復雜的各種現實問題中厘析

出最根本意義上的時代問題?是一切理論研究和方案創(chuàng)新的前提?

?資本論?時代性的理論品格蘊含著與時俱進的變化性?是其理論思想作為方法而不是形式教

條的要義之所在? 馬克思(２００９ｄ)曾深刻指出:“這些觀念、范疇也同它們所表現的關系一樣?不是

永恒的? 它們是歷史的、暫時的產物? 生產力的增長、社會關系的破壞、觀念的形成都是不斷運動

的?”恩格斯也曾直接言明:“每一個時代的理論思維?包括我們這個時代的理論思維?都是一種歷

史的產物?它在不同的時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時具有完全不同的內容?” (馬克思、恩格斯?

２０１４)也就是說?隨著萬千現實問題的普遍聯系以及社會主要矛盾的運動發(fā)展?時代問題的內涵和外

延始終處于不斷的發(fā)展、變化之中?因而在發(fā)現問題、判斷問題的基礎上?更要動態(tài)地把握問題的發(fā)展

趨勢和變化特征? 可以看到?列寧將?資本論?所揭示的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及其基本原理與壟斷資本

主義時代的新特征相結合?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帝國主義理論?做出“壟斷代替自由競爭?是帝國主義的根本

經濟特征?是帝國主義的實質”的深刻論斷(列寧?２０１２)?推進了?資本論?理論思想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

由此可見?時代性的理論品格本質上是唯物辯證法普遍聯系、運動變化的觀點應用于學術研究

的直觀體現?構成?資本論?理論思想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內在動力? 中國共產黨人歷來高度重視對

?資本論?的學習、研究和運用?在?資本論?方法論原理與中國具體的、現實的且不斷變化的時代問

題的結合中?我們黨開創(chuàng)性地提出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命題?創(chuàng)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

經濟制度?構建了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五大新發(fā)展理念、新發(fā)展格局等一系列新理論和新術

語? 正如習近平總書記(２０１６)多次強調的:“有人說?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過時了??資本論?過

時了? 這個說法是武斷的?”時代變革中的新問題、新要求和新挑戰(zhàn)驅動著?資本論?理論思想的豐

富和發(fā)展?時代性正是其具有無限創(chuàng)新力的源泉?

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生成于中國既往的探索經驗、服務于未來的現代化實踐?是對中國道路基本

特征及經驗方法的科學抽象?蘊含著人民至上的堅定立場和現代化的時代主題?繼承了?資本論?

實踐性、科學性、人民性和時代性的理論品格?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理論精粹? 中國式現

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道路獨特價值相融合的理論表現?展現出新時

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立場、觀點和方法?

?１２?

中國經濟問題 ２０２３ 年第 ３ 期

(一)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源于實踐探索又詮釋著未來發(fā)展的路線圖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源于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實踐歷程?其概念意涵在實踐與理論的交織中不斷

豐富?充分地展現了實踐性的理論品格? 整體來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起始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歷

史抗爭?經歷了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的探索?在改革開放中拓展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中國道路?當前

則在新時代的豐富完善中全面邁向更高水平的現代化(何愛平和李清華?２０２２)? 新民主主義革命

時期解放生產力、推進工業(yè)化和農業(yè)近代化的思潮?以及新中國成立以來從以工業(yè)化為中心到“四

個現代化”目標的創(chuàng)新突破?為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提供了最初的思想來源? 在此基礎上?鄧小平同

志(１９９３)在改革開放初期首次使用了“中國式的現代化”這一表述?并在會見日本首相的談話中以

“小康社會”具象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最初圖景?為中國的現代化建設設定了基本戰(zhàn)略規(guī)劃和具體任

務目標? 在以“小康社會”為核心內容的現代化目標引領下?中國創(chuàng)建和完善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市場經濟體制?歷史性地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創(chuàng)造了經濟快速發(fā)展與社會長期穩(wěn)定的“中國奇

跡”? 在建黨百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宣告了小康社會在中華大地上的全面建成?并以“人類文

明新形態(tài)”賦予“中國式現代化”新的時代意涵?這標志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日趨成熟? 可

見?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內涵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逐步成熟而漸次豐富?并以其目標性的戰(zhàn)略

定位成為中國道路的發(fā)展向導?展現出鮮明的歷史發(fā)展性和實踐性?

與?資本論?相一致?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同樣以指導實踐為根本目的?系統詮釋了中國面向未

來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的基本路線圖? 馬克思(２００９ａ)曾指出:“在各種不同的經濟社會形

態(tài)的形成上?不應該相信各個時期是突然出現的?相互截然分開的??起作用的普遍規(guī)律在于:后

一個(生產)形式的物質可能性———不論是工藝技術條件?還是與其相適應的企業(yè)經濟結構———都

是在前一個形式的范圍內創(chuàng)造出來的?”現代化是階段性與長期性相統一的歷史演化過程?不同發(fā)

展階段之間具有相繼更迭的內在聯系?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們黨明確提出我國社會主義處于

初級階段的論斷?這是從人類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大宏觀視角對中國式現代化所處階段的前提判斷?

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前提下?中國式現代化又劃分為“解決溫飽———建設小康———建成小

康———實現現代化”的階梯式遞進階段? 據此?黨的二十大科學把握現代化發(fā)展的階段性規(guī)律?結

合中國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方位?確定了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心任

務?并進一步闡明“兩步走”的戰(zhàn)略安排以及未來五年階段性的目標任務?以長期規(guī)劃與短期計劃

相結合的方式較為具體地勾勒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前進道路的路線圖? 不僅如此?黨的二十大還

闡明了未來現代化建設必須遵循的重大原則?即“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 “堅持中國特色社會

主義道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 “堅持深化改革開放” “堅持發(fā)揚斗爭精神”?為分層

次、分階段地穩(wěn)步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實踐指南?

(二)中國式現代化理論高度凝練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科學內涵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結合中國實際國情和中華優(yōu)秀文化系統總結了中國道路的發(fā)展內涵?概括

提煉出五個方面的中國特色?是對?資本論?抽象與具體相統一研究方法的科學運用? 習近平總書

記指出:“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概括了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guī)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

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走和平發(fā)

展道路的現代化這 ５ 個方面的中國特色?深刻揭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科學內涵?”(習近平?２０２３ｂ)

從學理層面來看?這五大中國特色是將中國式現代化這一概念范疇置于中國現代化建設復雜、具體

的現實歷程中加以考察?從出發(fā)點、實踐目標、內在機理、發(fā)展方式、對外關系等方面抽象提煉出的

基本內涵:一是以“人口規(guī)模巨大的現代化”闡明了我國現代化建設最基本的現實條件和一切實踐

活動的出發(fā)點?二是以“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宣示了我國現代化發(fā)展最根本的實踐目標和

社會理想?三是以“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闡釋了中國以物的全面富裕和人的全面

?１３?

何愛平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及其引領意義

發(fā)展相互促進、協同向前推進現代化建設的邏輯機理?四是以“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明確

了中國著眼于長遠前途、不走“先污染、后治理”老路的高質量發(fā)展方式?五是以“走和平發(fā)展道路

的現代化”強調了中國堅持高水平對外開放、堅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新型國際交往關系? 五

大中國特色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核心組成部分?不僅包含著我們黨帶領人民開辟現代化新道

路的實踐經驗和歷史智慧?還蘊含著中華民族自古以來“民為邦本” “大同社會” “形神合一” “天人

合一”“天涯比鄰”的深厚文化底蘊和美好社會愿景?是對中國道路多層次意蘊的實質性表達?是多

種規(guī)定性的統一?

不僅如此?這五個方面的中國特色還是新時代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在推進現代化建設

過程中的理論表現?具有高度的科學性? 其一?“人口規(guī)模巨大”說明了中國作為發(fā)展中的人口大

國想要建成現代化強國的超高難度和巨大復雜性?但同時也意含著中國所具有的超大規(guī)模的消費

市場和超大潛力的人才資源?揭示了我國現代化建設艱巨性與優(yōu)勢性的辯證統一? 其二?“全體人

民共同富?！贝砹酥袊嗣駥ι钚枰玫匠浞中詽M足、每個人都能夠全面自由發(fā)展的理想生

活樣態(tài)的美好憧憬?同時也是對于西方國家愈演愈烈的貧富分化和階級對立問題所做出的中國方

案?是中國道路理想性與現實性的高度融合? 其三?“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既是社會的現

代化發(fā)展向更高水平形態(tài)演進的客觀要求?也是人的內涵式發(fā)展向更高層次升級的主觀需求?是我

國現代化建設主觀性與客觀性相一致的共同要求? 其四?“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強調的是一種人與

自然良性互動、無限循環(huán)的動態(tài)機制?要求以環(huán)保、集約的方式進行人對自然資源的合理取用?以創(chuàng)

新、系統的方法進行人對自然生態(tài)的全面保護?從而獲得可傳世代的自然財富?體現了中國道路統

籌兼顧長遠利益與眼前利益的發(fā)展智慧? 其五?“走和平發(fā)展道路”是國內發(fā)展與國外發(fā)展相互促

進、相互賦能的客觀前提?也是世界各國攜手應對自然災害、氣候變化、疾病蔓延、金融危機等全球

性問題的重要基石?是中國道路對國內與國際兩個大局聯動關系的宏觀把握? 可見?中國式現代化

理論以馬克思唯物主義和辯證思維為基石?展現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不

僅是對中國現代化發(fā)展所呈現的現實特征的具體表達?更是對其背后深層次原理和思維方式的科

學凝練?是中國實際與辯證智慧的融合統一?

(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充分展現出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場

“中國式”作為前綴修飾詞?鮮明地宣示和突出了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不同于西方既有現代化思

想的人民立場?是承繼?資本論?人民性理論品格的直觀展現?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

政黨高層對話會上明確指出:“我們要堅守人民至上理念?突出現代化方向的人民性? 人民是歷史

的創(chuàng)造者?是推進現代化最堅實的根基、最深厚的力量? 現代化的最終目標是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

發(fā)展?”(習近平?２０２３ａ)中國式現代化在性質層面是以人的邏輯為發(fā)展導向?在動力層面是以人民

群眾為根本驅動力量?在結構層面是以人為核心主線來推進的整體性、并聯式的現代化(趙義良?

２０２２)? 將人民立場作為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根本遵循?是中國式現代化區(qū)別于西方現代社會最鮮

明、最本質的特征? 從人的利益需要出發(fā)調整生產關系?從促進人的創(chuàng)新性和創(chuàng)造能力施展出發(fā)提

升生產力?通過把握“人”這一社會發(fā)展的關鍵能動要素?從歷史演化的內核上推動整個社會邁向

全面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超越性之所在? 以此為基礎形成的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堅持

以人民為中心、堅持人的主體性地位的理論?是將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作為根本出發(fā)點和

落腳點的理論?是旨在探究如何在現代化進程中實現每個人全面自由發(fā)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理

論?是具有“中國式”的人民情懷的現代化理論?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深化了對中國式現代化本質的認識?闡明了人民性在其中的指導深意?為中

國的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實踐指南? 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被概括為“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堅

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高質量發(fā)展?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實現全體人民共

同富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創(chuàng)造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 (習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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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問題 ２０２３ 年第 ３ 期

２０２２)?是中國式現代化理論體系中的重要內容? 中國共產黨是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政黨?

人民性使我們黨的領導能夠錨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方向?凝聚推進現代化建設的人民力

量和主人翁精神?并以此為基礎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圍繞人的全面性發(fā)展、全方位地創(chuàng)建新的文明形

態(tài):一是以人的美好生活需要升級為判據轉變經濟發(fā)展方式?創(chuàng)建高質量發(fā)展的經濟文明?二是從

人的主體地位出發(fā)?以全過程人民民主創(chuàng)建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的政治文明?三是重視人

的自由、有意識的精神生活?以精神財富的充裕調動人的主觀能動性?激發(fā)人的個性創(chuàng)新性?從而復

興中華民族的文化文明?四是以每個人的發(fā)展為一切人發(fā)展的前提?創(chuàng)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民生

文明?五是遵循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規(guī)律?以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創(chuàng)建代際平衡、永續(xù)發(fā)展的生態(tài)文

明?六是堅守個人只有在共同體中才能獲得全面發(fā)展的手段的基本原理?以人類命運共同體創(chuàng)建合

作共贏的、世界性均衡發(fā)展的開放文明? 歷史已經多次雄辯地證明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

會主義最大的制度優(yōu)勢?中國式現代化本質要求的提出客觀真實地揭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領導力

量及其先進性?指明了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的實踐道路?

(四)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直接彰顯出中國與世界共同的時代課題

“現代化”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中的核心名詞?指明了中國現階段最大的時代主題?是?資本

論?時代性品格在新的歷史方位和實踐境遇中的具體呈現? 當前?中國正處于完成第一個百年奮

斗目標、開啟全面建設現代化強國新征程的關鍵歷史時刻?十九屆六中全會全面總結了黨百年奮斗

的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指出“黨領導人民成功走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chuàng)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

(中共中央?２０２１)?宣告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成熟? 其后?黨的二十大明確了以中國式現代化推

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心任務?這意味著中國式現代化將承載著民族復興的歷史重任繼續(xù)向前

推進? 與此同時?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正在加速演變?世界各國經濟復蘇乏力?逆全球化思潮不

斷抬頭?復雜的國際背景給中國式現代化的繼續(xù)推進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 可見?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直

接彰顯出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時代課題?不僅回答了中國過去如何開辟出獨特的現代化道路、取得了

怎樣的建設成就?還回應了中國當前要建設什么樣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現代

化強國?更指明了中國未來進一步拓展現代化道路所面臨的機遇和挑戰(zhàn)?

不僅如此?現代化也是世界性的時代課題?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包含著中國方案對于世界現代化

發(fā)展的重大意義? 西方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在 １８ 世紀工業(yè)革命的推動下率先邁入了現代化進程?實

現了生產力的突飛猛進及社會財富的迅速積累?但資本邏輯支配下的財富增加并沒有給西方社會

帶來長期繁榮?反而造成了諸如貧富分化、階級對立、金融危機、生態(tài)危機等一系列現實困境? 此

外?以先發(fā)資本主義國家為模板、依附于西方發(fā)達國家開啟現代化進程的發(fā)展中國家?大多淪為先

發(fā)國家的資源供給地或銷售市場?甚至是垃圾污染、經濟危機的承接地?在不平等的國際分工中被

迫接受發(fā)達國家的剝削與掠奪?難以實現獨立自主的、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發(fā)展? 可見?在西方既

有現代化模式的支配下?無論是先發(fā)發(fā)達國家?還是后發(fā)的發(fā)展中國家都面臨著許多難以調和的矛

盾與問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不僅實現了對資本主義現代化發(fā)展困境的

破解?還實現了對傳統教條式社會主義現代化發(fā)展桎梏的超越?正在將馬克思關于不經過資本主義

現代化道路陣痛而達到更高級現代社會的“跨越卡夫丁峽谷”設想逐步變?yōu)楝F實?建立在這一實踐

基礎上形成的中國式現代化理論能夠為世界各國的現代化發(fā)展貢獻中國方案?

四、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引領意義

恩格斯(２０１４)曾指出:“一個民族要想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面向

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心任務?還需要進一步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chuàng)

新和思維躍進?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在承繼?資本論?理論品格的基礎上?將中國式的獨特價值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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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愛平等: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的品格承繼及其引領意義

現代化的世界意義相融合的理論成果?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集中體現?能

夠引領新時代的理論創(chuàng)新立足中國的現代化實踐、科學運用抽象方法、準確把握中國的本質屬性和

價值立場、直面現代化的世界課題和時代挑戰(zhàn)?從而進一步提升理論的解釋力、思維力、指導力和創(chuàng)

新力?不斷開拓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新境界?

(一)立足具體實踐?將中國探索歷程轉化為理論的現實解釋力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生成且成熟于中國現代化道路創(chuàng)建、發(fā)展與拓展的實踐歷程中?是對中國既

往發(fā)展經驗的基本總結?也是對中國未來路線的初步勾勒?以其鮮明的實踐性引領理論創(chuàng)新將中國

百年來的現代化建設經驗升級為具有超強現實解釋力的理論學說? 直觀地看?中國作為擁有 １４ 億

人口的發(fā)展中大國?整體性地邁入現代化進程毋庸置疑是一項規(guī)模龐大且復雜度極高的系統性工

程?很大程度上囊括了世界各國現代化發(fā)展所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這對于現代化理論的創(chuàng)造和創(chuàng)

新來說是一個集合了豐富實踐素材的、有待更深入挖掘的資源寶庫? 與此同時?還應該看到?以中

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當前中國最為宏大的實踐任務?也是中國社會未來發(fā)展

最為重要的實踐主題?這一實踐活動需要與時俱進、不斷突破的科學理論進行指導?這對中國式現

代化理論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據此?中國式現代化理論研究應堅守馬克思主義的實踐

觀點?緊緊圍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這一研究對象?以挖掘中國實踐經驗背后的理論邏輯和經濟

規(guī)律為核心任務目標?在充分占有并合理運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典型發(fā)展歷程中豐富素材的

基礎上?全面厘析現代化進程中多樣化的發(fā)展形式及其內在聯系?解構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困難與挑

戰(zhàn)?探尋合理有效的政策方案? 與此同時?新問題的探究、新理論的形成、新政策的提出都要以中國

現實情境為前提?不僅要通過統籌考量不同群體之間的利益關系?使理論更具有現實解釋力?還要

通過反復推演、綜合論證?使政策方案具有切實可行性?從而使理論成果能夠真正解釋實踐、指導實

踐?滿足現代化強國建設的實踐需要?

(二)運用科學方法?將中國經驗智慧轉化為理論的邏輯思維力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中國特色的經驗智慧和科學的方法論原理相融合的理論成果?是包含各

種復雜現實關系的“實質表達”?內在地為現代化問題的創(chuàng)新研究設定了“第二條道路”的抽象法

則?從而有助于提升理論結構的邏輯性和理論體系的完整性?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依據馬克思主義

唯物辯證法?首先?將理論抽象的邊界限定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以及“現代化發(fā)展”的范圍內?并

以五大“中國特色”從國情判斷、戰(zhàn)略目標、高質量發(fā)展、可持續(xù)發(fā)展、世界經濟發(fā)展五個維度厘定

了現代化問題的研究方向和基本準則?以特定的“具體”為前提和對象保證了“抽象”方法運用的科

學性和合理性? 其次?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中國道路多維度、多層次規(guī)定性相統一的綜合性成果?

既蘊含著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開創(chuàng)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宏大愿景?也代表了中國獨創(chuàng)的混合所有

制、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等經濟制度?還包含著中國特有的由央地關系、政企關系等有機結合形

成的經濟運行方式?因而它能夠以理論軸心的角色使不同側面或分支的研究成果由表及里、由此及

彼地聯結成邏輯完備的結構體系? 以歷史唯物史觀為方法基石的中國式現代化理論還具有深刻的

歷史延展性?它不僅是對中國現代化建設伊始探索適合自己的發(fā)展道路的初始定義?更代表了對未

來需求漸次豐富、境界不斷升級的美好社會形態(tài)的終極想象?為現代化問題的創(chuàng)新研究和邏輯推演

提供了嚴密的思維架構? 也就是說?以中國式現代化為立足點和出發(fā)點?無論是對既往歷程的學理

性表達?還是對未來實踐的發(fā)散性研討?研究過程所衍生的一系列理論命題和概念范疇都將具有高

度的關聯性和內在的一致性?進而可以共同勾勒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不同經濟關系間的邏輯

聯系及其發(fā)展動態(tài)?

(三)立足人民立場?將中國價值理念轉化為理論的先進指導力

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宣示了不同于西方先發(fā)現代國家的、“中國式”的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

?１６?

中國經濟問題 ２０２３ 年第 ３ 期

場?引領理論研究從學理層面深入探究人民立場如何內化于中國的發(fā)展邏輯、如何影響中國的具體

實踐以及未來怎樣能更好地體現人民立場等重大問題?從而將中國先進的價值理念轉化為具有現

實指導力的科學結論? 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指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習近平總書記

(２０１８ａ)據此作出“現代化的本質是人的現代化”的深刻論斷?指明了人民立場作用于現代化建設

的核心要義? 因此?新時代的現代化研究應打破工具理性的思維局限?將“勞動”這一庸俗意義上

的生產要素還原為現實的人?不僅要探尋個人層面接受教育、參加就業(yè)、知識創(chuàng)造、文化交流等主體

活動對于社會現代化發(fā)展的作用機制?同時也要考察社會層面政治、經濟、生態(tài)、文化、民生等全方

位的文明建設對于個人發(fā)展的影響效應?從而全面系統地厘清人的現代化發(fā)展與國家現代化建設

之間的內在關聯? 更深層地?人的現代化發(fā)展以物質和精神為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物質生活保障

著人的生存?“表現為生活的手段”?精神生活決定著人的本質?表現為人的類特性的“自由的有意

識的活動”(馬克思、恩格斯?２００２)?因而人的物質、精神雙重富足事實上構成社會現代化文明的微

觀基礎? 理論創(chuàng)新還應進一步探究物質生產與精神生產之間、物質性消費與精神性消費之間、物質

財富分配與精神財富分配之間、物質產品交換與精神產品獲得之間的關系問題?以及由此衍生出的

勞動時間與自由時間之間、分工效率與人的全面發(fā)展之間的矛盾問題?從而為人的現代化發(fā)展從內

涵上推進社會的現代化發(fā)展提供更為堅實的理論支撐?

(四)直面時代問題?將中國機遇挑戰(zhàn)轉化為理論的不竭創(chuàng)新力

中國式現代化以“現代化”的一般性意義為紐帶?將中國課題與世界主題相貫通?引領理論研

究聚焦于現代化發(fā)展進程中的新任務、新問題和新挑戰(zhàn)不斷進行拓展創(chuàng)新? 從中國自身的現代化

發(fā)展來看?圍繞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心任務展開的諸如國家現代化治理能力

及治理體系建立、綠色發(fā)展及生態(tài)文明的建設、新發(fā)展格局建立等一系列重大問題是馬克思主義經

典作家未曾講過、也未曾遇到過的問題?這對中國的理論創(chuàng)新提出了更高、更緊迫的要求? 從世界

的現代化發(fā)展來看?西方先發(fā)現代化國家和后發(fā)的發(fā)展中國家在資本主義現代化模式的支配下都

遇到了發(fā)展困境?而以中國建設成就為范例生成的理論創(chuàng)新成果?能夠為世界的現代化建設提供理

論參考和政策借鑒? 具體來說?一是挖掘發(fā)展中國家如何在落后條件下快速實現“四化疊加”的并

聯式發(fā)展且保持國家的獨立自主性?為發(fā)展中國家打破對發(fā)達國家的路徑依賴提供規(guī)律性經驗?二

是梳理社會主義國家以社會主義發(fā)展方式推進現代化建設的客觀規(guī)律?以及在快速發(fā)展的同時有

效規(guī)避重大經濟危機的內在邏輯?使世界更加了解社會主義國家的制度優(yōu)勢?三是揭示中國始終踐

行和平共處、共同發(fā)展的現代化道路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自工業(yè)革命以來伴隨資源掠奪、政治控

制、文化滲透等的現代化道路的本質區(qū)別?為發(fā)展中國家提供新的發(fā)展思路? 據此可見?中國發(fā)展

所面臨的時代挑戰(zhàn)與世界各國推進現代化的客觀需求共同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理論創(chuàng)新的巨大動

力?驅動著兼具中國風格和普適性意義的新的現代化學說的建立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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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Ｉｎｈｅｒｉｔ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ｓｔｙｌｅ Ｍｏｄｅｒ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Ｉｔｓ

Ｌｅａｄｉｎｇ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ｏｆ Ｄａｓ Ｋａｐｉｔａ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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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ｅ ｒｅｐｏｒｔ ｏｆ ｔｈｅ ２０ｔｈ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ｎｇｒｅｓｓ ｏｆ ｔｈｅ Ｃｏｍｍｕｎｉｓｔ Ｐａｒ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ｄ ａｎｄ ｔｈｏｒｏｕｇｈｌｙ ｅ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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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ｅｒｉｔｓ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ｏｆ Ｄａｓ Ｋａｐｉｔａｌ 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ｅｍｂｏ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ｕｎｉｑｕｅ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ｒｏａｄ ｉｎ ｉｔ? ｓｈｏｗｉｎｇ ｔｈｅ

ｗｏｒｌｄ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ｉｓｍ ｗｉｔｈ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ｉｎ ｔｈｅ ｎｅｗ ｅｒａ. Ｉｔ ｃａｎ ｌｅａｄ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ｃｏｎｃｒｅｔｅ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ａｐｐｌｙ 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ｇｒａｓｐ ｔｈｅ ｅｓｓｅｎｔｉａｌ ａｔｔｒｉｂｕｔｅｓ? ａｎｄ ｆａｃｅ ｔｈ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ｏｆ ｔｈｅ ｔｉｍｅｓ?

ｔｈｅｒｅｂｙ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ｅｘｐｌｏｒｉｎｇ ａ ｎｅｗ ｒｅａｌｍ ｏｆ Ｍａｒｘｉｓｍ?ｓ ｌｏｃ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ｍｏｄｅｒ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Ｃｈｉｎｅｓｅ－ｓｔｙｌｅ ｍｏｄｅｒ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ｔｈｅｏｒｙ?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Ｄａｓ Ｋａｐｉｔａｌ? Ｔｈｅ ２０

ｔｈ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ｎｇｒｅｓｓ ｏｆ

ｔｈｅ Ｐａｒｔｙ

〔責任編輯:徐春華〕〔英文校對:祝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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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問題 ２０２３ 年第 ３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