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第 4 期

目錄

專家論壇

實證研究如何找到真問題................................................魏志慧 1

學位論文寫作的六大規(guī)范................................................陳 云 4

寫作指南

尋找“纏繞”：論文選題“理論”鏈接“實踐”的五個策略..................劉小華 7

文獻綜述時如何判斷與鑒別文獻質量......................................施利娟 10

論文標題的結構要素、兩種類型、常見問題及寫作技巧......................亓 釗 12

期刊論文的四種“萬能”框架思路........................................張文靜 18

論文“對策建議”部分的五種寫法與模板句式..............................姚榮霞 23

寫作心得

好選題的四個標準......................................................王素潔 30

文獻技巧：什么是實質性領域文獻、上位文獻、跨領域文獻..................楊海晨 33

快速提升課題申報行動力的三個方面......................................周莉清 36

審稿手記

“理論與內容兩張皮”怎么辦？理論有效嵌入論文過程的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張文靜 42

審稿編輯視角下質性研究論文的三個常見問題及正確呈現(xiàn)方式................岳鑫鑫 48

你的論文為什么在初審階段就被斃掉了？基于十篇退稿意見的分析............胡樂浩 53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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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證研究如何找到真問題

魏志慧

實證研究是通過對研究對象進行觀察、實驗或調查，對收集到的數(shù)據(jù)或信息進行分析和解釋，

以事實為證據(jù)探討事物本質屬性或發(fā)展規(guī)律的研究方法。實證研究主要包括量化研究、質性研究

以及混合研究等方法。相比規(guī)范研究方法，實證研究方法主要進行定量分析，依據(jù)數(shù)據(jù)說話，使

其對社會問題的研究更精確、更科學。研究自問題出發(fā)，一個好的研究問題能夠引導研究者找到

合適的理論框架、采取適當?shù)姆椒▉砘卮饐栴}，從而產(chǎn)生具有學術價值的研究成果。那么，實證

研究如何選擇并確定具有學術價值的研究問題呢？本文將分享四種路徑。

一、通過文獻、理論、方法和實踐獲取問題

研究問題的尋找確實是學術研究的關鍵一步，它決定了研究的方向、深度和價值。通過閱讀

文獻、創(chuàng)新理論、應用研究方法和進行科研實踐，學者們可以有效地找到具有學術價值的研究問題。

首先，通過查閱相關的學術文獻，學者們可以了解領域內的前沿研究成果和學術動態(tài)，發(fā)現(xiàn)

已有研究的不足之處，從而提出新的、有研究價值的問題。同時，文獻還可以提供研究思路、實

驗方法和數(shù)據(jù)分析等方面的參考，為研究提供指導和支持。其次，理論在科學研究中扮演著重要

的角色，不僅能夠解釋已知的現(xiàn)象，作為研究展開的論證基礎，還能用于提出研究假設，預測研

究結果。無論是理論自身發(fā)展中的缺陷，還是應用于學科研究中的不足，都是我們獲取研究問題

的基礎之一。同樣，研究方法的不斷發(fā)展和應用也有助于學者們提出新的研究問題?？茖W研究需

要使用科學的方法來收集數(shù)據(jù)、分析和解釋結果。通過學習和掌握各種科學研究方法，學者們可

以了解哪些方法適用于哪些研究問題，如何正確地設計和實施實驗，如何準確地分析和解讀數(shù)據(jù)等。

在開展這些過程中，學者們就有可能發(fā)現(xiàn)新的研究問題。此外，進行科研實踐也是提出研究問題

的重要途徑之一。通過參與科研實踐，學者們可以深入了解實際問題的本質和特點，發(fā)現(xiàn)其中的

關鍵因素和變量，從而提出更加具有現(xiàn)實意義和研究價值的問題。同時，科研實踐還可以促進學

者們之間的學術交流和合作。

二、通過熱點話題尋找問題

熱點話題往往反映了當前社會的關注焦點和重要問題，通過研究熱點話題，我們可以找到具

有現(xiàn)實意義和研究價值的問題。首先，我們需要關注當前的熱點話題，這可以通過多種渠道實現(xiàn)。

作者簡介：魏志慧，《開放教育研究》編輯部主任，上海開放大學發(fā)展研究部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在線教育、信息時

代高校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終身教育、教育實證研究與學術論文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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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寫作論壇

例如，我們可以通過社交媒體、新聞報道、政府工作報告等途徑了解當前的熱點話題。同時，我

們也可以通過參與學術會議、加入學術團體、與同行交流等方式，了解學術界的最新研究動態(tài)和

熱點話題。其次，我們需要對熱點話題進行深入地分析和思考，了解熱點話題的背景和原因，探

究其影響和意義，并尋找其中存在的問題和挑戰(zhàn)。比如，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應用正不斷深入

發(fā)展，“機師”“人師”相輔相成，師生機智能交互時代悄然來臨，這都是現(xiàn)在的熱點話題。

通過對熱點話題的分析和思考，我們可以提出一系列的研究問題。比如，人工智能時代改變

了教師躋身的外部世界，進而影響到教師的專業(yè)身份認同，誘發(fā)出教師“何以為師”的終極之思。

再如，智能技術的迅猛發(fā)展對教師教學語言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使其在表達形態(tài)、言說空間、言說

內容、言者思維四方面發(fā)生顯著變革，應對因此帶來的教學語言傳遞的教育意義淺層化、教學語

言蘊含的真切情感悄然離場、教學語言飽含的生命活性日漸式微、言以育人的教學本質逐漸被消

解等隱憂亦逐漸顯現(xiàn)?？傊ㄟ^熱點話題尋找研究問題是一個具有現(xiàn)實意義和研究價值的過程，

它需要我們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思考能力，具備扎實的知識儲備和研究能力。

三、將日常生活問題轉換為學術問題

大多數(shù)研究工作是以提出問題為開端，然后針對研究問題收集和解釋相關數(shù)據(jù)，形成一個答

案，從而做出學術貢獻。而“問題”無外乎“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我們需要從日常

生活和工作出發(fā)，留意自己關注的問題有哪些，致力于解決什么問題，并做專業(yè)思考與價值分析，

從中提煉出研究問題。

研究者們每天面對大量的這種實踐問題，尤其是教學實踐中的問題。但要把其抽離出現(xiàn)實，

才能轉化為科研語境中的學術問題，這需要研究者具備轉換“具體”和“抽象”的能力。首先，

過于瑣碎和細枝末節(jié)的問題轉化為學術問題需要更深入地思考和研究。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應該

嘗試尋找主導全局或推動形勢發(fā)展的機制、要素或變量，并基于這些點構建提問的基礎。通過深

入研究這些主導因素，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問題，提出更具啟發(fā)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學術問題。其次，當

某些問題不是研究的最佳選擇時，我們需要將問題放在更加宏大的層面來做觀察，那么這一問題

的“上游”或“下游”可能更有價值、更值得關注和探究。這樣做更有利于深入地了解問題的本

質，并發(fā)現(xiàn)更有價值的解決方案。在轉化的過程中，研究者們需要強化的訓練是日常語言學術化，

學會概念的加工，通過明確現(xiàn)實問題的邊界和范圍，找到與其對標的學術概念。與日常語言不同，

學術語言大多是專業(yè)領域特有的學術概念、范疇，有著固有的術語和用法。現(xiàn)實問題是學術問題

的起點，但僅拘泥于日常用語，最后形成的可能只是決策部門的調查報告，或者說淺嘗輒止的“對

策思考”。

四、通過文獻綜述界定研究問題

實際上，理論認識和事物現(xiàn)狀之間有差距或者有認識上的分歧，正是我們開展研究的動力。

這就是說，我們要進行文獻綜述、確定自己的問題、開展研究設計，最后形成自己的知識貢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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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一個過程。很多作者只知道要做文獻綜述，但不清楚文獻綜述的主要任務與具體操作。

文獻綜述最初需要簡單地概括研究領域的歷史發(fā)展過程。比如，“我”要研究人工智能，“我”

可能簡單提一下“誰最先提出來的”“我關注的這方面是怎么發(fā)展的”，就能很快切入到相關的話題，

還有“相關的前期研究，形成了哪些觀點和方法”。通過梳理這些文獻，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漏洞，

也即在哪里、哪些問題還沒有人研究，哪些問題的研究、方法的應用等方面存在哪些爭議，以及“我”

怎么研究，這就為新的研究提供了依據(jù)。研究問題不是空穴來風，是基于發(fā)展歷史而形成的，是“站

在前人肩膀”上推導出來的。那么，“我”的研究問題是什么？“我”的研究問題是怎么一步步

推導出來的？“我”的貢獻是什么？“我”的研究有什么價值？這些都是通過文獻綜述來進行論

證的。也即，寫作的過程其實是說服讀者，而通過文獻綜述界定研究問題是其中的基礎和關鍵。

（本文根據(jù)作者線上講座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責任編輯：劉小華）

實證研究如何找到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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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位論文寫作的六大規(guī)范

陳 云

學位論文代表著作者在專業(yè)領域的學術成果和研究深度，是評估作者研究能力和學術素養(yǎng)的

重要標準。一篇優(yōu)秀的學位論文不僅有助于作者在學術界建立聲譽，也是實現(xiàn)個人學術目標和追

求學術獨立性的機會。因此，在撰寫學位論文時，必須嚴格遵循一系列的規(guī)范，以確保論文質量，

體現(xiàn)學術嚴謹性。這不僅涉及語言的準確使用、格式的統(tǒng)一，還關系學術誠信的體現(xiàn)。為幫助在

讀碩博研究生更好地完成學位論文，提升學術水平，本文將詳細介紹學位論文寫作的六大規(guī)范，

包括論文目錄、引用注釋、參考文獻、圖表格式、學術語言、情懷與能力。

一、論文目錄

論文目錄是幫助讀者了解論文結構和內容的重要工具，因此在編寫時需要遵循一定的規(guī)范。

首先，目錄的格式應該統(tǒng)一。無論是中式目錄還是英式目錄，都應保持一致。對于一級標題，通

常使用“第一章”或“第 1 章”，而二、三級標題則應該統(tǒng)一使用漢字數(shù)字，如“第一節(jié)”“一”

等。如果使用英式目錄，則應該使用“1”“1.1”“1.1.1”等數(shù)字來表示各級標題。其次，目錄

中的標題應該準確反映各級內容。因此，在編寫目錄時需要仔細核對各級標題的內容，確保其準

確性。同時，目錄中的標題應該按照論文的順序排列，以便讀者能夠快速找到所需內容。最后，

目錄應該簡潔明了。在保證準確性和順序的同時，應該避免使用過多的標題級別和不必要的文字。

學位論文的目錄中一般體現(xiàn)三級標題。

二、引用注釋

注釋在論文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根據(jù)內容可以分為文獻出處和解釋性注釋。文獻出處用于

標明觀點或數(shù)據(jù)的來源，解釋性注釋則用于解釋某些概念或內容，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根據(jù)所

在位置，引用注釋可分為夾注、腳注和尾注，這三種注釋一般會統(tǒng)一使用，不建議混合使用。夾

注通常與參考文獻相對應，需要包括人名、年份和頁碼。然而，參考文獻本身不需要標注頁碼，

因此夾注可能會比較長。作為作者，我們需要考慮夾注過多是否會影響讀者的閱讀體驗。與尾注

相比，腳注更受人歡迎，因為腳注位于頁面底部，讀者能夠方便地查看。相反，尾注通常位于論

文末尾，讀者看起來會比較麻煩?？傊⑨尩木帉憫摳鶕?jù)內容和使用位置來選擇適當?shù)念愋停?/p>

作者簡介：陳云，復旦大學國際關系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比較政治學、比較治理研究、轉型

正義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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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寫作論壇

并且應該保持統(tǒng)一和規(guī)范。同時，作者需要斟酌夾注過多是否會影響讀者的閱讀體驗，并選擇更

適合讀者的腳注方式。

三、參考文獻

參考文獻和注釋是不同的概念。參考文獻通常不需要標注頁碼，可以標注重點章節(jié)等與論文

相關的內容，而注釋主要用于解釋文中內容或提供相關文獻出處。因此，在正文中已經(jīng)標注過的

頁碼在參考文獻中無需再次出現(xiàn)。此外，注釋中出現(xiàn)過的內容也不需要再次出現(xiàn)在參考文獻中，

例如報刊文章等非重要文獻。參考文獻所列內容應為重要文獻，包括上文腳注中出現(xiàn)的文獻，甚

至是沒有引用但很重要的文獻。因此，參考文獻涵蓋的范圍比注釋更大。

在分類時，我們需要按照語種將文獻分為中文和英文文獻。當中文文獻較多時，我們還需要

按照論文、著作等體裁進行劃分，并在各類別下按照作者姓名的拼音首字母排列，以便讀者檢索。

尤其在使用夾注時，如果不按照上述順序排列，讀者可能無法找到對應的文獻。因此，建議按照

順序排列文獻，這也能體現(xiàn)作者確實付出了努力。

四、圖表格式

在中文論文中，建議將圖的名稱放在圖的上方，以符合中文閱讀習慣。雖然英文文獻中有些

圖的名稱位于圖的下方，但英文期刊編輯也表示，這取決于個人喜好，從讀者角度出發(fā)，讓讀者

讀得舒服即可。目前學界對此尚未有統(tǒng)一的規(guī)定，中文論文也沒有必要照搬國外的學術習慣，因

為我們更習慣從上往下讀。大家可以自行感受一下，將圖的名稱放在哪里對讀者更友好。對于表

的名稱，一般建議放在表的上面。總之，為了提高讀者的閱讀體驗，建議在撰寫論文時注意這些

細節(jié)問題。

學位論文篇幅較長，建議在圖表上加上章節(jié)序號，以便讀者更容易找到相關信息。例如，表 1-1

或圖 1-1 表示第一章的第一張表或圖。這樣，讀者可以根據(jù)章節(jié)順序快速定位到所需信息。此外，

為了保持圖表的簡潔和清晰，建議圖表名稱中不要出現(xiàn)標點符號，如冒號、雙引號等，這樣可以

避免干擾讀者的閱讀和理解。有些作者可能會在論文圖表的標題上加上注釋，這是為了提供額外

的解釋或信息。但要注意，所有相關信息都應出現(xiàn)在圖表中，不應該出現(xiàn)任何腳注。我們可以將

注釋放在圖表下方，而不是頁面下方，這樣更符合圖表自我完結的性質。

最后，圖表的大小也要注意，圖表不能跨頁。如果圖表在論文寫完后被截成兩段，可調整段

落位置或者調整圖表行距，總之一張表要呈現(xiàn)在同一頁里。此外，正文中不要出現(xiàn)超過一頁的圖表。

因為正文真正需要的信息不可能是這類圖表上的所有信息，所以可將最重要的信息重新制成一個

精簡版圖表放在正文，并在括號里備注（參見附錄），然后把原始圖表放在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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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位論文寫作的六大規(guī)范

五、學術語言

學術語言體系是長期訓練的結果，經(jīng)常閱讀高水平論文，可以逐漸改變讀者自己的語言習慣。

學術語言要求準確、清晰、易懂，避免使用晦澀難懂的詞匯，以免讓讀者無法理解句中的邏輯性。

同時，學術語言應該避免主觀情感類表述，如“熱烈”“非?！钡龋驗檠芯繎撚檬聦嵳f話，

所有判斷或結論都應該基于客觀中立的角度。

在寫論文時，要遵循“價值中立”的原則，盡可能克制主觀表述，以避免讀者認為作者存在

個人偏好或研究缺乏依據(jù)。此外，學術語言的規(guī)范性還包括外文翻譯。在中文論文中，英文人名、

地名等應該翻譯成中文，并在括號內注明英文原文。注釋中可以直接使用英文，但如果有其他小

語種，一般需要加上翻譯。總之，學術語言的規(guī)范性是學術研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過遵循

學術語言的規(guī)范，可以提高論文的可讀性和可信度，增強研究的學術價值。

六、情懷與能力

學術研究就像《桃花源記》，在研究的初始階段可能會遇到困難和壓力，但隨著研究的深入，

會發(fā)現(xiàn)其中別有洞天。每個學者都會經(jīng)歷苦盡甘來的過程，只要堅定信念，持之以恒，就能看到

云開日出的那一天。在這一過程中，支撐我們的就是情懷和能力。

情懷在現(xiàn)代價值觀中非常重要。在全球化時代，作為世界公民，我們的論文要想走得更遠，

甚至進行跨國交流，就需要有共同的立足點。我們在論文中追求的目標是有共通點的，三觀正確

是共同的立足點之一。至于如何能走遠，心理學可以回答這一問題。雖然心理學在社會科學領域

中的地位不如其他學科顯赫，但它是冰山下面的 7/8，是其他學科的基礎。如果你在社會科學領

域做研究，就可以學習一些心理學的成果，特別是精神分析學和實驗心理學。心理學研究的是人，

而人性是所有制度的基礎，學習心理學有助于研究工作的長遠發(fā)展。

能力是指好奇心和習慣。我們要讓研究成為日常習慣，不僅坐在教室學習，還要觀察日常生

活，與自己對話。學術研究也需要像習武一樣，每天練習，攻克難關，養(yǎng)成習慣。只有通過不斷

地磨礪和練習，才能使自己的研究能力得到提高。此外，還要掌握長袖善舞的能力，即跨學科研

究能力也十分重要?，F(xiàn)代社會各個領域相互支撐，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作為一個學者，要了解

其他學科的知識，跨學科視野可以延伸邏輯鏈條，提高研究能力。當然，這需要付出辛苦的努力，

但也是一件樂在其中的事情。只有這樣，研究才會細水長流。

選擇學者這條路可能意味著一輩子都在做研究。要想保證自己的研究能力到晚年仍不枯竭，

需要打下扎實的基礎。要記住“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與他人交流和分享非常重要。作為一個視

野開闊的學者，與他人交流并讓對方愿意配合你的研究，無論是從長遠的研究能力還是具體的實

證研究手段來看，都是非常有益的。

（本文根據(jù)作者線上講座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責任編輯：劉小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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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纏繞”：論文選題“理論”

鏈接“實踐”的五個策略

劉小華

研究問題是現(xiàn)實世界與意義世界的鏈接 / 映射，產(chǎn)生鏈接的方式有理論映射到現(xiàn)實、現(xiàn)實映

射到理論，可以通過“個人與公共”等去推進二者的鏈接。但在實際操作時，很多作者仍然存在

的困難是：“我”知道要讓“理論”與“實踐”之間產(chǎn)生流動，才能產(chǎn)生“鏈接”；但關鍵是，“我”

不知道理論怎么映射到現(xiàn)實、現(xiàn)實怎么映射到理論，“個人”怎么與“公共”產(chǎn)生鏈接。

這就讓問題回到了“鏈接的鏈接”上。也即，若要回答“理論”與“實踐”如何鏈接，需

要先回答——作為一種研究對象的“鏈接”，其本身是如何發(fā)生的。在哲學家海德格爾看來，

“存在于世界”先于主客分離。人總是與特定的社會物質實踐纏繞在一起，我們自己、他人和

其他事物在一個關系整體中纏繞。這里的“纏繞”，約等于“鏈接”。基于海德格爾的上述思

想，學者 J?rgen Sandberg 和 Haridimos Tsoukas 合寫了一篇名為 Grasping the Logic of

Practice：Theorizing Through Practical Rationality 的學術論文，里面提到“通過實踐理

性進行理論研究的兩種策略”，即尋找“纏繞”（Searching for Entwinement）、尋找“臨時

中斷”（Searching for Temporary Breakdowns）。盡管上述“策略”是針對“組織與管理科

學的理論發(fā)展”而提出的，但它們與本文所要探討的“理論與實踐的鏈接”具有高度相似性。因此，

我們借助這篇論文提到的策略，結合科研選題的相關話術，嘗試就理論與實踐的“鏈接的鏈接”

作出初步的回答。受篇幅所限，本文僅參考“尋找‘纏繞’”這一種策略的五個步驟展開分析。

一、從人與他者的纏繞中確定研究主題

“理論”與“實踐”建立鏈接的目的是提出研究問題。要提出研究問題，需要先有一個研究

主題。我們都知道，來自意義世界的理論概念、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實踐現(xiàn)象，都可以作為研究主題。

不過，本文所說的研究主題，特指以社會物質實踐為出發(fā)點，從實踐現(xiàn)象中確定研究主題。當然，

實踐現(xiàn)象有很多，這里所說的實踐現(xiàn)象，特指體現(xiàn)了人與他者“纏繞”的實踐現(xiàn)象。這里的“他者”，

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甚至可以只是一個觀念，只要它與“人”相關并保持一定的獨立性即可。

按照這樣的標準，“教學”就可以作為研究主題。因為它首先是一種實踐，而且體現(xiàn)了人與

他者的“纏繞”，比如現(xiàn)實教學中“教師”與“教材”的互動、“教師”與“學生”的互動。相

比之下，如果將“教師”一詞作為研究主題則遜色很多。雖然現(xiàn)實中的“教師”的確與他者存在

各種關系，但從字面上看，“教師”一詞沒有直接體現(xiàn)出自己與他者的纏繞，因此不如“教學”。

作者簡介：劉小華，科研寫作研究所編教研總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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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關注上述主題中的人所參與的活動

在初步確定研究主題的基礎上，第二步聚焦研究主題所指向的人及其活動。當然，“人”很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關注這個“人”所參與的互動，以及這個“人”為了什么特定的目的而從事這一活動。

關注“人”、關注“人”所參與的活動及其活動目的，有助于站在社會性角度看問題，它引導“人”

通過特定的活動來實現(xiàn)特定的目的，并規(guī)定了社會所允許的可采用的活動方式，從而把“個人”

和“公共”鏈接起來，為提出一個公共問題打下基礎。

比如，我們回到第一步提到的研究主題“教學”上。跟“教學”相關的人，首先是“教師”。

“教師教學”又指向什么活動呢？我們可以把“教師教學”聚焦到“教師有效教學”這一活動上。

為什么教師要“有效教學”？這一活動要實現(xiàn)什么目的？如果追問起來，就需要從中小學教學改

革、學生減負等層面去回答。于是，我們把“教師有效教學”與“學生減負”建立了聯(lián)系。當然，

為了減輕學生負擔，“教師有效教學”還需要依托特定條件。這是第三步需要繼續(xù)思考的。

三、聚焦上述活動通過什么條件而得以完成

人參與特定活動，需要特定的條件作為依托，比如使用特定的工具。需要注意的是，這些“條

件”或“工具”并不是隨意確定的，而是根據(jù)活動的目的或與其他條件的參照關系而確定的。比

如，“教師有效教學”，所追求的是“應當有效地教學什么”，所關注的是“教學應該教什么”，

而非只關注“有效地教學什么”“如何有效教學”。

因為，如果單純只講“有效教學”，那么就可能出現(xiàn)如下狀況：教師有效教學的內容，既可

以是人類文明精華，也可以是價值不大甚至完全垃圾的知識。因此，“應當教什么”就是“教師

有效教學”所依托的重要條件。假如不考慮或直接缺失這一條件，那么“教師有效教學”就不足

以成為“有效教學”，而淪為一般意義上的“教學”了，“教師有效教學”這一活動也就不復存在。

也即，“條件”把“有效教學”與其他教學活動區(qū)別開來，并賦予“教師有效教學”以獨特的定

位和身份。

總之，“聚焦特定活動通過什么條件而得以完成”這一步，其價值就在于揭示該活動存在的

意義。也即，沒有意義的活動是不值得研究的，更不可能從中提煉出有價值的研究問題。

四、從參與者的角度思考上述活動的“卓越標準”

第三步曾提到，“條件”把“有效教學”與其他教學活動區(qū)別開來，并賦予“教師有效教學”

以獨特的定位和身份。這句話展開說就是，特定活動自身具有區(qū)別于其他活動的固定標準，這些

標準決定了哪些內容或話題對該活動是有價值的，哪些是價值不大的次要信息。從做選題、提出

研究問題的角度說，我們當然要關注那些“有價值”的信息，忽視那些價值不大的次要信息。這

就需要我們從參與者角度，思考對應活動的“卓越標準”。

何為“參與者”？何為活動的“卓越標準”？此處仍以“教師應當有效地教學什么”為例展

科研寫作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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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纏繞”：論文選題“理論”鏈接“實踐”的五個策略

開說明。這里的“參與者”即為“教師”，也就是我們要把自己也當成“教師”中的一員，從“教

師”的角度去審視“應當有效地教學什么”。這里的“卓越標準”，是指對教師而言，怎么判斷“教

學應當教什么，不應當教什么”。比如，有的教師認為，“教科書寫的什么，自己就教什么，把

教科書里的知識完完全全教給學生，就是教師應當進行的有效教學”。但是，憑什么直接認為教

科書里的知識就全是人類文明精華？顯然，直接把“教科書的既有內容”作為“應當教學的內容”，

是一個失敗的教學操作。

盡管如此，上述失敗的操作也為我們探索積極的“卓越標準”提供了啟示，即“教師應當關

注教科書的內容選擇，而不能盲從”。當然，我們也可以通過關注成功事物來探索活動的卓越標準。

當“教科書的內容選擇”被識別為“有效教學”這一活動的“卓越標準”后，就為選題提供了特

定的關注點，比如研究“教科書內容的確立與有效教學的風險”。而且這一關注點不同于其他教

學活動的關注點，可以確保潛在研究問題的創(chuàng)新性。

五、聚焦上述活動與其他活動的關系

需要指出的是，第五步不是必須的。有時進行到第四步，理論與實踐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完全鏈接，

順利地提出研究問題。假如到了第四步還未實現(xiàn)完全鏈接，我們再繼續(xù)進行第五步。如果說前四

步基本上是在“活動”本身所圈定的范圍內進行操作，那么第五步則開始超出“本活動”，關注

該活動與其他活動的各種關系。

也就是，從一個更大范圍去審視該活動所依托的更復雜的條件，以及相關條件賦予該活動以

更多的獨特性。這些獨特性，就隱含著“纏繞”或“鏈接”。對這些獨特性的深入思考，就是對

理論與實踐間“鏈接”的探索。當然，拋棄研究范圍上的區(qū)別，這一步所依據(jù)的原理與前面幾步

大同小異，我們不再舉例展開。

六、小結

以上就是科研選題通過尋找“纏繞”，鏈接“理論”與“實踐”的五個操作步驟。當然，上

文僅就五個步驟作了大概交代，中間略去了很多理論細節(jié)。這五個步驟之所以可行，就在于它自

始至終都在以“尋找‘纏繞’”為名義，還原一個包含理論與實踐、主題與問題的整體性“關系網(wǎng)”，

側重于分析“關系整體性”到底是如何產(chǎn)生的。這五步如果繼續(xù)歸納，則可進一步概括為三個要點：

第一，活動的目的是什么，牽涉哪些他者或條件；第二，什么樣的活動方式是卓有成效的，有哪

些成功的“卓越標準”或失敗的“參照點”；第三，從“卓越標準”或“參照點”中，確定自己

選題的關注點。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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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綜述時如何判斷與鑒別文獻質量

施利娟

在信息化時代，搜索能力固然重要，但在信息冗余的年代，鑒別能力更是關鍵。當我們寫論

文時，檢索到的大量文獻使得選擇變得尤為重要。如何挑選和鑒別值得我們閱讀和引用的文獻？

這是一個涉及判斷和篩選的過程。我們都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文獻都是可靠的。事實上，可以說

所有的文獻都存在某種缺陷，因為語言和文獻作為人為產(chǎn)物，難免會有不完善的地方。每個學科

涉及的文獻類型和判定標準都有很大的不同。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我們無法找到一些通用的經(jīng)驗

法則。這些法則看似寬泛，但具有一定的操作性，能夠為讀者評估文獻的提供初步的指導。清華

大學劉軍強教授在《寫作是門手藝》一書中深入探討了文獻和綜述，本文將借鑒這些觀點針對文

獻判斷提出一些建議。

一、文獻作者

確認作者身份。文獻的署名情況確實是評估其可靠性的一個重要因素。署名不僅代表了作者

的信譽，也代表了作者對其所寫內容的負責態(tài)度。對于沒有署名的文獻，我們無法確認其來源和

作者，也就很難判斷文獻內容的真實性和準確性，這無疑增加了對其可靠性的質疑。但是，即使

文獻有署名，也不一定代表其內容完全可靠。另外，需要確認作者的名字是否真實，如果作者使

用化名，我們更應該謹慎對待，因為這種情況下可能存在利益沖突或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重視作者的專業(yè)能力和背景。在評估文獻的可靠性時，作者的專業(yè)能力和背景確實是一個重

要的考量因素。具備相關領域專業(yè)知識和學術背景的作者，通常更能提供深入、準確的研究成果。

作者的專業(yè)能力和背景可以反映在多個方面，例如學術論文發(fā)表情況、獲得的研究資助、參與的

學術項目等。此外，作者的工作單位也是評估其能力和背景的重要依據(jù)。知名的學術機構或研究

機構往往能提供更好的研究環(huán)境和資源，從而有助于產(chǎn)生更可靠的研究成果。在現(xiàn)代科學研究中，

系統(tǒng)的專業(yè)訓練和實踐經(jīng)驗非常重要，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扎實的專業(yè)訓練，僅憑熱情和幻想做出來的

研究往往缺乏科學性和可靠性。因此，重視作者的學術背景和專業(yè)訓練是非常必要的。

了解作者的學術信譽。我們需要了解作者在學術領域的信譽和歷史記錄。例如，他是這個領

域的新手還是資深專家？是否在本專業(yè)領域做出了一系列扎實的工作？是否經(jīng)常參與學術交流和

合作？此外，我們需要關注作者是否有學術不端的前科或其它導致學術聲譽下降的行為發(fā)生。如

果有，我們需要謹慎對待其研究結果。

作者簡介：施利娟，科研寫作研究所編教研總監(jiān)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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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獻載體

發(fā)表媒介的不同會對文獻的質量產(chǎn)生影響。網(wǎng)絡文獻的發(fā)表門檻相對較低，導致其質量參差

不齊。相比之下，紙質媒介有更為嚴格的編輯、校對和出版等把關機制，因此其質量相對較高。然而，

紙質媒介在容量和成本方面存在限制，而網(wǎng)絡文獻幾乎不受空間和成本的限制。因此，對于網(wǎng)絡

文獻，我們需要更加謹慎地評估其真實性和可靠性。

期刊論文的質量和聲譽也是評估文獻的重要因素。如果文獻發(fā)表在期刊上，我們需要了解該

期刊的論文是否經(jīng)過了同行評審，因為不同學科之間的評判標準可能存在差異。同時，期刊的聲

譽也會影響論文的質量和可信度。需要注意的是，有些中文期刊可能商業(yè)氣息過重，英文期刊中

也可能存在所謂的“灌水”情況。在選擇發(fā)表刊物時，學者需要考慮自己的聲譽和文章質量。

出版時間也是評估文獻的重要因素之一。近期的文獻更可能包含最新的研究進展和方法，分

析最新的數(shù)據(jù)和處理最新出現(xiàn)的問題。因此，我們應該優(yōu)先選擇最新發(fā)表的文獻。然而，經(jīng)過時

間的洗禮后，一些經(jīng)典著作仍然具有很高的價值，與最新文獻同樣重要。

三、文獻內容

作者是否介紹了所用的研究方法。清晰地交代材料來源和分析方法可以讓讀者感到安心，也

是學術界質量監(jiān)控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例如公開廚房的廚師必須戴好帽子做飯，否則頭發(fā)可能會掉進鍋里；

用過洗手間必須洗手，因為顧客都能看到。相反，不知道怎么做出來的飯會讓人不安，就像沒有

根據(jù)的數(shù)據(jù)和不清楚的方法讓人感到疑惑。如果作者不公布這些方法，就無法排除作者不合理“炮

制”的可能性。

作者是否恰當?shù)匾梦墨I。首先，我們需要看是否有引文，沒有引文的文獻會讓人生疑。人

的思想大多不是憑空得來的。如果作者不引用那些啟發(fā)思想來源的文獻，那么作者的態(tài)度或做法

可能存在問題（例如將別人的想法改裝成自己的）。其次，需要檢查引用的內容是否公正、均衡。

作者是否只綜述那些對自己有利的觀點，而忽略對自己不利的觀點？如果是這樣，這篇文獻就存

在很大的偏見。

文獻的證據(jù)是否豐富，即文獻中是否有圖表或其他經(jīng)驗資料。搜索圖表或其他資料需要花費

時日。如果一篇論文研究的是經(jīng)驗現(xiàn)象，但沒有圖表或其他資料，只有黑壓壓的文字，那么這篇

文章的品質可能會存在問題。理論性文獻可以沒有圖表，但如果缺乏文本引用而只是自說自話，

其質量也不會太高。

作者的文字文風是否客觀、理性，即作者寫作時是否帶有感情色彩，文中是否有一些傾向性

很明顯的情緒詞。如果是這樣，說明作者缺乏基本的價值中立態(tài)度?？茖W文獻要求作者控制自己

的情緒和傾向，客觀、理性地進行探討。不過，有些論證類的文獻可能會帶有這類詞匯。

文獻綜述時如何判斷與鑒別文獻質量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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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標題的結構要素、兩種類型、

常見問題及寫作技巧

亓 釗

標題是學術論文中非常重要的元素，包括題目和正文中的分級標題。題目是論文的主標題，

是論文最重要的內容的最簡明、恰當?shù)脑~語組合，它能夠概括論文的主題和主要觀點。恰當?shù)姆?/p>

級標題則能夠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和組織論文結構和思路，更快地找到自己感興趣的內容。如果

將論文整體比作山間小屋，那么標題就是小屋的“天窗”，透過它就能看到論文中的“滿天繁星”。

本文將重點探討論文的主標題的作用和寫作技巧，以便為讀者提供更好的閱讀體驗。

一、選題與標題的區(qū)別

在論文實際寫作中，選題和標題常常被混淆。這主要是因為很多人對論文的理解僅僅停留在“靜

態(tài)”的認知中，認為論文就是一篇文章。然而，從行為主義的角度來看，論文不僅僅是一篇最終

呈現(xiàn)的文章，它還是一個動態(tài)的形成過程。選題和標題的區(qū)別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由“無形”到“有形”

通常，選題是進入論文寫作的第一步。在論文產(chǎn)生的過程中，確定研究問題、選擇研究方法

和得出研究結論是三個關鍵步驟。其中，選題的過程可以理解為“破題”，它涉及研究主題、研

究問題和研究計劃（框架）三個要素。選題的目的在于讓作者明確研究方向，進而推動自身寫作。

這個過程是不為人知的，只有作者自己知道。標題則是論文寫作完成后最終確定的，是對論文的

濃縮提煉。如果將選題視為論文的入口，標題則是論文的出口。標題的呈現(xiàn)對象除了作者本人，

還有讀者（編輯、外審專家），其呈現(xiàn)形式是清晰可見的。因此，選題和標題在論文寫作中都扮

演著重要的角色。選題是論文寫作的起點，標題是論文的最終呈現(xiàn)形式，從選題到標題體現(xiàn)了由“無

形”到“有形”的動態(tài)過程，最終目的是向讀者呈現(xiàn)一篇高質量的論文。

（二）由“放大”到“縮小”

就整體寫作而言，論文需要以研究主題、研究問題和研究計劃（框架）這三個選題的邏輯要

素為基礎，逐步進行擴展和擴寫，最終形成一篇完整的文章。簡單來說，論文是對選題的詳細闡

述和擴充，標題則是對整篇文章的高度凝練和概括。與選題相比，標題是對論文的“縮小”。因此，

從選題到標題體現(xiàn)了由“放大”到“縮小”的動態(tài)過程。這個過程是論文寫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它幫助作者將一個具體的選題擴展為一篇內容豐富、結構嚴謹?shù)恼撐?，并通過標題的凝練和概括，

使讀者能夠快速了解論文的主題和主要內容。

作者簡介：亓釗，科研寫作研究所編輯教研一室學術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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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由“定性”到“變量”

如果以選題確定為節(jié)點來看，經(jīng)過選題策劃后確定的論文選題已經(jīng)具備了明確的研究方向（領

域）。之后就是按照論文寫作的內在邏輯進行寫作，這通常包括對研究問題的深入探討，采用科

學的研究方法進行數(shù)據(jù)收集和分析，并最終得出研究結論或個人觀點。與選題相比，標題直到論

文最終確認發(fā)表前都可以被視為一個“變量”。也就是說，標題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需要根

據(jù)論文的具體內容進行調整和修改，以確保它能夠準確地反映論文的內容，并吸引讀者的注意力。

在投稿過程中，期刊編輯和審稿人可能會對論文標題提出一些修改建議或要求。這些建議和要求

可能是為了讓標題更加準確、吸引人，或者是為了符合期刊的風格和格式要求。因此，作者需要

根據(jù)這些建議和要求對標題進行修改和調整。因此，從選題到標題體現(xiàn)了由“定性”到“變量”

的動態(tài)過程。

二、標題的結構要素

根據(jù)前文“論文是一個動態(tài)過程”的觀點可知，標題是在論文完成后凝練總結出來的，是論

文成果的一部分。隨著論文修改的完成，作者也會對研究問題給出相應的回答，此時將結論置于

標題中，標題便具有一定的觀點屬性。從是否體現(xiàn)論文觀點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將標題分為描

述性標題和觀點性標題。描述性標題通常只對論文的主題進行簡明扼要的描述，分為兩要素描述

性標題和三要素描述性標題；而觀點性標題則將作者對研究問題的觀點或結論體現(xiàn)在標題中。下

文將結合具體案例（表 1）對兩者做具體解說：

表 1 標題的兩種類型

（一）兩要素描述性標題

描述性標題通常以客觀、中立的方式概括論文的主題，不包含作者對研究問題的主觀觀點或

結論。這種類型的標題主要用于傳遞論文的基本信息，使讀者能夠快速了解論文的主題和主要內

容。以《“兩會”期間中國地方霧霾治理效果研究》為例，該標題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研究主題（霧霾）

和研究問題（地方霧霾治理效果如何）兩個要素，但這是較為基礎的要求，大多數(shù)作者都能達到。

如果想要在此基礎上“更上一層樓”，則需要添加第三個要素，即研究方法（框架 / 理論 / 視角）。

通過添加研究方法，標題能夠更加清晰地呈現(xiàn)論文的思路和框架，使讀者能夠更好地理解論文的

內容和研究方向。同時，這也能夠提高標題的吸引力和可讀性，使讀者對論文產(chǎn)生更濃厚的興趣。

（二）三要素描述性標題

以《“兩會”期間中國地方霧霾治理效果研究：基于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證據(jù)》為例，這個標題

科研寫作論壇

表 1 標題的兩種類型

基本類型 標題示例

描述性“兩會”期間中國地方霧霾治理效果研究

“兩會”期間中國地方霧霾治理效果研究：基于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證據(jù)

觀點性 霧霾治理中的“政治性藍天”：基于中國地方“兩會”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證據(jù)

表 1 “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歷史 現(xiàn)實

舞龍運動 困境：想象共同體的式微 進路：走出國門；走向世

界

傳統(tǒng)武術傳

承人

傳承譜

系

困境：傳承人消極境遇、社會環(huán)

境變遷和武德倫理

消解：協(xié)同治理體系；制

度保障觀念；傳承結構譜系

齊魯民間武

術文化

文化記

憶 斷裂：村寨變遷與異地安置 救贖：檔案遺產(chǎn)整理 組織

武術盛會 發(fā)展武術表演業(yè)

“六字訣”

養(yǎng)生文化

起源與

流變 要義：我命在我；道法自然；外放養(yǎng)氣；身心合一；動靜相宜

蒙古族漁獵文化 傳承：“本真性”與“變異性”

的矛盾；祭祀儀式“形存神離”

反思：構建多元主體參與

實踐與精神文化有效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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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文兩要素標題的基礎上增加了第三個要素“基于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證據(jù)”，表明這篇論文采用

的研究方法是基于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角度來研究霧霾治理效果。這種方法屬于定量研究方法，因此

這篇論文可以被歸類為定量的論文。

再如《研究生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的學術素養(yǎng)：內涵、結構與作用機理——基于扎根理論的分析》（《研

究生教育研究》2022 年第 2 期）一文的標題，其中“扎根理論”是作為副標題出現(xiàn)的，它屬于實

證研究中的定性研究方法。這個副標題有力地支撐了主標題，提供了對研究生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學術

素養(yǎng)研究的理論基礎和方法說明。

相對于只包含兩個要素的描述性標題，包含三個要素（主題、問題、研究問題）的標題更加

完整和豐富，能夠更全面地概括論文的內容。大多數(shù)期刊（包括核心期刊）都要求論文標題具備

這三個要素。然而，有些期刊對論文標題的要求更加嚴格，需要包含第四個要素——答案，即對

研究問題的回答，也就是觀點性標題。

（三）觀點性標題

以《霧霾治理中的“政治性藍天”：基于中國地方“兩會”空氣質量指數(shù)的證據(jù)》為例，其中，“政

治性藍天”是對“兩會”期間地方霧霾治理這一研究問題的回答（結論）。作為第四個要素出現(xiàn)的“答

案”使描述性標題升級為觀點性標題。

再如《“想象批評”：背景、理論資源與批實踐——我國現(xiàn)代文學批評的反思與重構》（《廣

西社會科學》2013 年第 6 期），標題中的“想象批評”是對“我國現(xiàn)代文學批評反思與重構”這

一研究問題的回答（結論），結合摘要及后續(xù)正文內容來看，本篇文章屬于思辨研究，并沒有給

出研究方法，但這并不妨礙標題的完美表達，該標題亦屬于觀點性標題。

然而，不同期刊對論文標題的偏好各有不同。因此，我們不能絕對地說具備四要素的標題就

一定比具備兩要素、三要素的標題好。在實際論文投稿過程中，我們需要根據(jù)期刊的要求來選擇

適合的標題。同時，建議作者們在寫作過程中盡量將具備四要素的觀點性標題寫全。一方面，可

以鍛煉形成“主題—問題—方法—結論”這樣一種嚴謹縝密的思維邏輯，通過不斷地練習使之內

化成為“條件反射式”的行為習慣，進而穩(wěn)步提升寫作能力；另一方面，可以做到“以不變應萬變”，

即無論所投期刊偏好如何，觀點性標題都更容易引人注目，如與期刊偏好相符，無疑會為論文增

加（第一）印象分。即便與期刊偏好不符，通過初審的概率也非常大，若進入返修環(huán)節(jié)，還可以

根據(jù)期刊要求進行刪減，由此把握主動權。

三、標題的常見問題

如前所述，“題好文一半”，好的標題作為論文最精髓的概括，不僅充當著論文與讀者之間

的溝通橋梁，更是編制題錄、索引等文獻檢索的入選標尺。即便如此，現(xiàn)實中，論文標題的擬制

仍存在諸多問題。結合已發(fā)刊的論文，我們將對這些常見問題進行如下梳理：

（一）表述籠統(tǒng)

以《一則美國救援海嘯受災國家的新聞：從批評性視角看》（《中山大學學報論叢》2007 年

第 5 期）為例，該論文選取一則美國救援海嘯受災國家的新聞，運用 Fairclough 的語篇分析方法

及功能語言學的有關理論，從批評性視角對語篇進行了文本描述、闡釋、說明，揭示了意識形態(tài)

論文標題的結構要素、兩種類型、常見問題及寫作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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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語言的影響。然而，標題含混且主題不鮮明，如果升華主標題并使用副標題界定，將會更加適宜。

當論文涉及多個研究對象或更復雜的邏輯關系時，作者通常會采用并列式的短語作為標題。

然而，這可能導致研究目的變得不明確，因為這種結構可以表達出多種不同的關系，例如雙向關系、

單向關系、承接關系或多重關系等。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之一是作者試圖研究多個相關的議題，

卻忽視了它們是否能夠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以《書法創(chuàng)作與審美趣味》（《中國書法》2022 年

第 1 期）一文為例，盡管這篇論文發(fā)表在“雙核”期刊，但從文章的內容來看，作者并沒有明確

界定標題中的“書法創(chuàng)作”與“審美趣味”之間究竟存在何種關系，因此這個標題顯得較為籠統(tǒng)。

解決并列式標題濫用的方法在于作者對多個相關議題的深入理解和體系建構，使研究目標和

問題更加集中和明確。此外，有些標題使用的是“正確的廢話”，例如《貫徹落實科學發(fā)展觀 扎

實推進黨內民主建設》（《改革與開放》2011 年第 10 期）一文，這種口號式標題雖然語法修辭

上沒有問題，也符合國家意識形態(tài)，但對于讀者來說卻無法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因此，在選

擇標題時，應該注重具體性和信息量的傳遞，避免使用過于籠統(tǒng)或口號式的表述方式。

（二）名不副實

“名不副實”是指標題未能準確反映論文的實際內容和深度。例如，某些文章標題可能過于

籠統(tǒng)，而文章內容卻只涉及某個具體地域或方面，未能充分展現(xiàn)論文的核心觀點和深層信息。或者，

有些文章用不足萬字的篇幅空洞地闡述一個大的話題，未能深入探討或提供足夠的實證支持。例如，

《論關系營銷》（《現(xiàn)代商貿工業(yè)》2008 年第 8 期）這個標題就過于寬泛，“關系營銷”是一個

很大的主題，足以寫成一本書，而不適合作為期刊論文的標題。

“名不副實”還體現(xiàn)為題文不符，即文章內容與題目對應性不強。題目涵蓋的研究對象、研

究范圍與文章實際內容存在偏差，或者文章的核心關鍵詞不能準確概括文章的主要論點和論題。

這不僅包括文章主要內容偏離預定題目的情況，也包括題目不能準確概括文章核心內容的情況。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屬于精準度偏差。例如，《XXX 學習動機與學業(yè)成就的關系：自我效能的中

介作用》這類論文的結果部分，主要講述了學習動機、學業(yè)成就、自我效能的人口統(tǒng)計學變量的

差異檢驗，但標題并未涵蓋這些內容，這就是典型的題文不符。

（三）喧賓奪主

以《廣東珠海 LNG 項目市場分析預測——中國沿海 LNG 項目市場發(fā)展分析》（《中山大學

學報論叢》2007 年第 2 期）為例，該標題采用破折號將主標題和副標題分隔開來是不恰當?shù)?。?/p>

標題應該能夠概括整篇論文的主題，而副標題則是對主標題的進一步解釋或補充。因此，應該將

主標題和副標題重新安排，以更好地概括論文的主題和內容。

此外，有些標題過于隨意或花哨，缺乏學術文章的莊重性，這可能會給讀者帶來喧賓奪主的

感覺。例如《智能汽車離我們有多遠？》（《世界汽車》2021 年第 6 期），這個標題雖然設置了

懸念，但這種隨意性的表述方式缺乏學術性，反而給人一種戲謔的味道。對于高質量的期刊而言，

這樣的標題顯然不夠得體。因此，在撰寫論文時，我們需要注重標題的創(chuàng)新性，但也不能過于隨

意或花哨。我們應該確保標題的準確性，使其能夠恰當?shù)胤从痴撐牡闹黝}和內容，同時也要注意

標題的莊重性和得體性，以符合學術文章的要求。

（四）啰嗦重復

近年來，論文標題中較多地出現(xiàn)“……的研究”或“研究”字樣，以強調論文的學術屬性或

科研寫作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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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盡管所有論文標題加上“……的研究”或“研究”后綴都能讀得通，但實際上去掉這些后

綴并不會影響標題的含義。例如，在《6—12 歲兒童的道德判斷研究》中的“研究”字樣并沒有

提供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所以去掉這個后綴也是可行的。有作者認為，在標題中添加“研究”字

樣可以強調其學術屬性或深度，然而，實際上這樣做是多余的，因為任何文章都是基于研究的成果。

因此，“……的研究”或“研究”字樣，實屬畫蛇添足，完全可以拋棄掉。與之類似的還有“關于……

的調查，關于……的探討，關于……的報告”等字樣均為累贅，應該避免在標題中使用。

論文標題的重復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首先，從論文自身來看，大標題與正文中的分標題應

該是統(tǒng)屬關系，不應出現(xiàn)重復。例如，論文的大標題是《XX 市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現(xiàn)狀》，那

么正文中的第二部分不應該出現(xiàn)與大標題相同的分標題，否則容易導致主次不分、層級不明。其次，

與其他論文相比，如果形式上出現(xiàn)機械模仿，也是一種重復。這會讓讀者產(chǎn)生審美疲勞，尤其是

對于同一學科內的論文編輯來說。

（五）用詞不當

首先，標題中有些常用詞語，可以界定文章屬性，但應注意“分寸”。例如“淺析”“淺論”“試

論”“芻議”等，這些詞語雖然可以表現(xiàn)出作者的謙虛和謹慎態(tài)度，但是它們也可能會讓讀者產(chǎn)

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和疑慮。因此，普通作者不宜模仿這種寫法，而是應該更加直接地表達自己

的研究內容和觀點。其次，標題中也不應該出現(xiàn)一些口語化的表述方式，例如“關于……的思

考”“……之我見”等閑詞，這些詞語雖然可以表現(xiàn)出作者的個人化和接地氣的特點，但是也可

能會讓讀者對其產(chǎn)生不嚴謹和不專業(yè)的印象。因此，我們應該盡量避免使用這些詞語，而是使用

更加專業(yè)和嚴謹?shù)谋磉_方式。最后，標題中也不應該出現(xiàn)縮略詞?？s略詞可能會讓讀者產(chǎn)生不必

要的困惑和誤解，同時也可能會讓文章顯得不夠正式和專業(yè)。因此，我們應該盡量避免使用縮略詞，

而是使用完整的詞語和合適的表達方式。

四、標題的寫作技巧

標題寫作是文章寫作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巧妙的標題可以清晰地呈現(xiàn)文章的核心觀點和研究

結果，更加有效地吸引讀者的注意力，提高文章的可讀性和吸引力。因此，掌握標題寫作的技巧，

不僅可以讓我們事半功倍，還可以提高文章的質量和影響力。

（一）簡潔明快

所謂“文約而事豐，言短而旨長”，好的標題應該盡量做到直截了當、言簡意賅。也就是說，

在保證傳遞主要信息的前提下，我們應該控制標題的長度，避免過長產(chǎn)生視覺壓迫感。有研究表明，

閱讀量和引用量與標題長度呈負相關，簡短明了的標題更能吸引讀者的注意力。例如《論國家的

品德》（《河北學刊》2018 年第 5 期）一文的標題，其研究主題（對象）就十分明確。此外，標

題應該突出文章的主題或問題，方便讀者記憶。單一元素的標題雖然存在劣勢，但在這方面極具

優(yōu)勢。因此，在擬定標題時，我們需要根據(jù)文章的內容和讀者群體來權衡使用。

（二）科學規(guī)范

從學術角度來看，無論是標題、摘要、關鍵詞還是正文，都應該達到科學準確這一最基本的

要求。無論學科為何，都應該注重專業(yè)性和準確性，使用恰當?shù)脑~匯和表達方式。例如，《“圖

論文標題的結構要素、兩種類型、常見問題及寫作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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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館學概論”課程思政元素體系構建》（《圖書情報工作》2022 年第 6 期）和《“雙碳”目標下

我國碳捕捉、利用與封存政策分析及建議》（《電力建設》2022 年第 4 期）這兩篇論文的標題，

都使用了專業(yè)詞匯（“課程思政”“雙碳”），且用詞準確規(guī)范，符合各自學科的特點（“體系構建”“捕

捉、利用與封存”）。因此，在撰寫學術文章時，我們應該注重科學性和規(guī)范性，確保文章的內

容和表達方式都符合學術要求。

（三）方便實用

學術文章都是圍繞實踐問題展開研究的。這里的“方便實用”是指學術文章的標題應該能夠

明確表達文章的主題和研究內容，同時體現(xiàn)文章的實際應用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以《我國民俗剪紙

在美術藝術中的應用》（《中國造紙》2021 年第 8 期）為例，這個標題直接涉及了民俗剪紙在美

術藝術領域的實踐應用問題，凸顯了論文對于這個領域的現(xiàn)實意義和價值。作者通過研究民俗剪

紙在美術藝術中的應用，為美術藝術領域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推動美術藝術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因此，

在擬定學術文章的標題時，我們應該注重其實用性和現(xiàn)實意義，使其能夠更好地服務于實踐領域，

發(fā)揮文章的存在價值。

（四）增強趣味

作為人的主觀感受，“趣味”被視為一種審美狀態(tài)，能夠調動讀者閱讀的積極性。在標題中

增添適當?shù)摹叭の缎浴保梢晕x者的注意力，給予其直觀的視覺刺激。有趣味的標題，尤其

對期刊編輯而言，是緩解其審稿疲勞的“醒腦劑”，試想在諸多的稿件中，突然冒出一個“情趣盎然”

的標題，無疑會使編輯停留駐足的概率陡然提升。再如《與“趣”為伴 且思且行》（《中學語文教學》

2014 年第 2 期）一文的題目，雖然較“要素說”而言，此標題略顯單薄，且不具規(guī)范性。但其標

題中的網(wǎng)絡用語“且思且行”運用得恰如其分，有趣的同時，又是對“與‘趣’為伴”的回應。

再結合其文章摘要，我們可以明確這是一篇關于語文教學的論文，而所投期刊又是《中學語文教學》

（具有較強的針對性），可謂是相得益彰。

（五）情懷關注

體現(xiàn)“情懷關注”是論文標題的又一高階要求。具備情懷性的標題更容易讓讀者感同身受，

從而實現(xiàn)意識覺醒、精神共鳴。以《從情感關懷到生命自覺的教師自我升華——基于關懷理論的

探析》（《教育理論與實踐》2016 年第 1 期）為例，這個標題中的“教師”是研究主題，“從情

感關懷到生命自覺”體現(xiàn)了“教師自我升華”的過程，“自我升華”是研究結論，“關懷理論”

是研究方法。這個標題要素相對充盈，而教師因其職業(yè)本身所具有的特殊屬性，更容易引起讀者

廣泛共鳴。在論文投稿過程中，很多期刊編輯和外審專家都是高校教師，面對這一標題，他們自

然更容易產(chǎn)生親近感和認同感。

再如《“有意義”怎樣“有意思”——政治社會化過程中的共青團微新聞生產(chǎn)》（《中國地

質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 年第 6 期）一文的標題。其中，“微新聞”是近些年來熱度較

高的詞，代表著新聞傳播的新趨勢；而“共青團”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后備軍，具有廣泛的社會影

響力和組織力量；“政治社會化”是指政治文化的形成、維持和改變的過程，即社會成員在政治

實踐中形成政治意識，這一限定詞的出現(xiàn)，提升了標題的整體高度，增強了政治敏感性。如果只

看破折號后面的部分，可能會給人一種凝重感，而“‘有意義’怎樣‘有意思’”則試圖打破這

種凝重感。這種“不破不立”的撰寫方式展現(xiàn)了論文標題的張力，從而引起讀者的極大興趣。

科研寫作論壇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18

期刊論文的四種“萬能”框架思路

張文靜

許多作者在面對無法確定選題的情況時，會從多種來源獲取選題，如相關的課題申報指南、

期刊征稿信息等。雖然這種“嗟來之食”可以省去自己尋找和評估選題的麻煩，但也可能會帶來

一些新的挑戰(zhàn)。由于對選題的背景和價值了解不足，作者可能會對如何開展研究無從下手，這意

味著圍繞選題的思考框架并不清晰。當然，有些作者通過刻苦鉆研，確實能夠找到研究選題的框

架和思路，并順利地進行寫作。然而，他們回頭審視自己的作品時，就會發(fā)現(xiàn)所選擇的框架和思

路過于簡單，以至于未能充分利用選題的潛力；或者選擇的框架和思路與選題或所在的學科并不

完全匹配。因此，掌握一些基礎且“通用”的思考框架是非常有幫助的。當作者面對一個陌生的

選題時，這些框架可以提供多種方向性的思考，幫助他們明確研究切入點，更有效地理解選題，

并順利展開寫作。接下來，我們將以多篇發(fā)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范文為例，介紹四種“通用”思考框架，

以期為作者提供論文結構框架方面的啟示。

一、“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的框架思路

在面對一個陌生的選題時，第一種框架思路是歷史與現(xiàn)實的思維碰撞。具體而言，可以查閱

與研究問題相關的文獻，尋找歷史資料中與之相關的有價值的內容，并思考這些歷史元素如何給

予現(xiàn)實“觀照”。因此，對選題的框架思路的思考可以跳出“現(xiàn)代”，回到“歷史”中，找到歷

史與現(xiàn)實的某種聯(lián)系。也即，不應僅局限于現(xiàn)代社會，而應拓展到歷史長河中，挖掘經(jīng)過時間沉

淀和歲月洗禮后仍具有價值的內容。例如，在《體育與科學》期刊 2019 年的“體育文化研究”專

題和“體育文化”專題中，便有較多的論文通過與“歷史的溝通”，使得研究問題體現(xiàn)了“陌生

感”，包括《共同體視域下舞龍運動的傳承困境和理應進路》《傳統(tǒng)武術傳承人的文化傳承譜系、

困境與消解》《村寨變遷與異地安置：齊魯民間武術文化記憶、斷裂、救贖》《“六字訣”養(yǎng)生

文化的起源、流變及其要義》《非物質文化的再生產(chǎn)：蒙古族漁獵文化的傳承與反思——以查干

湖冬捕漁獵祭祀文化為例》。這些論文從歷史的角度出發(fā)，為現(xiàn)實中的體育文化問題提供了新的

思考維度。

作者簡介：張文靜，科研寫作研究所編輯教研二室學術編輯。

19

表 1 “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表 1 中論文的共同點是，讀者無需研讀具體內容，僅從標題就能了解到該論文的框架思路。

那么，可能會有質疑之聲：既然標題中的關鍵詞（如傳承、文化記憶等）已經(jīng)隱性地告知了論文

基本的框架思路，再列舉此思路豈不是多此一舉？此質疑便是對選題與標題的混淆。原始的選題

一般只提供基本的研究主題和研究問題，一些重要的選題密碼（比如此處的“從歷史到現(xiàn)實”）

基本不會呈現(xiàn)，而需要從研讀文獻的具體內容中提取，從而形成了目前的標題。接下來，我們對

以上五篇論文展開具體分析。

這些論文都通過與歷史的對話，探討了不同文化傳統(tǒng)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傳承和發(fā)展問題，溝通

對象分別是“舞龍運動”“傳統(tǒng)武術傳承人”“齊魯民間武術文化”“‘六字訣’養(yǎng)生文化”“蒙

古族漁獵文化”。選擇歷史溝通對象并不能隨意進行，而是需要遵循有用性、有趣性、創(chuàng)新性、

重要性、專業(yè)性、公共性等原則?；谶@些原則，便形成了“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

的框架思路。于作者而言，“體育文化”專題引發(fā)的思考一定與文化傳承有關，因此首先要找到

值得傳承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

與現(xiàn)實實現(xiàn)“有效溝通”，即加強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需要挖掘所研究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在歷史發(fā)

展過程中與現(xiàn)代文明的不合之處，找到問題根源，給予有效紓解。例如，在古代具有神圣內涵的

舞龍運動，在深受“市民社會”和西方體育文化沖擊的現(xiàn)代社會中，難免會有文化傳承的困境，

通過教育、互聯(lián)網(wǎng)及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等方式，創(chuàng)建龍文化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便能使得

舞龍文化在現(xiàn)代社會得到有效傳承。再如，現(xiàn)代人較為注重養(yǎng)生，實際上，養(yǎng)生的各種方法與我

國古代的歷史文化息息相關。有學者便關注到了我國南北朝時期流傳下來的，通過呼吸導引來強

身健體、益壽延年的一種獨特傳統(tǒng)體育養(yǎng)生方法——茅山“六字訣”，作者為了使該養(yǎng)生文化得

以更好地與現(xiàn)代生活方式和養(yǎng)生實踐相結合，便挖掘出了“我命在我、道法自然、外放養(yǎng)氣、身

心合一、動靜相宜”等養(yǎng)生文化之要義，為現(xiàn)代人提供了更多的養(yǎng)生啟示和借鑒。

因此，在拿到一個選題后，我們首先需要明確研究主題或研究問題是否能夠給予自己一定的

現(xiàn)實啟發(fā)，然后通過閱讀文獻查找與現(xiàn)實契合之處，最后在此基礎上從歷史文化中回到現(xiàn)實，取

其精華及價值，予以現(xiàn)實啟發(fā)與借鑒。這便是“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的框架思路。

科研寫作論壇

表 1 “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歷史 現(xiàn)實

舞龍運動 困境：想象共同體的式微 進路：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傳統(tǒng)武術傳承人 傳承譜系 困境：傳承人消極境遇、社會環(huán)境

變遷和武德倫理

消解：協(xié)同治理體系；制度保

障觀念；傳承結構譜系

齊魯民間武術文化 文化記憶 斷裂：村寨變遷與異地安置 救贖：檔案遺產(chǎn)整理 組織武術

盛會 發(fā)展武術表演業(yè)

“六字訣”養(yǎng)生文化 起源與流變 要義：我命在我；道法自然；外放養(yǎng)氣；身心合一；動靜相宜

蒙古族漁獵文化 傳承：“本真性”與“變異性”的矛

盾；祭祀儀式“形存神離”

反思：構建多元主體參與實踐

與精神文化有效結合

以上是第 19 頁的表格

表 2 “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英國體育

非物質文化

遺產(chǎn)保護

國外 國內

成功經(jīng)驗：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物質文化進

校園；有形遺產(chǎn)保護；法律法規(guī)間接保護

啟示：設置體育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遺項目

進校園；制定單行法規(guī)；有形遺產(chǎn)與無形遺

產(chǎn)保護的結合

以上是第 20 頁的表格

表 3 “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實踐 理論

“老鷹捉小

雞”游戲

來源：“尸毗救鴿”

的佛教本土化傳播

傳播規(guī)律：文化特質被分離借取，在人類心

理一致性的作用下被創(chuàng)新、再解釋的過程

啟示：創(chuàng)新麻雀個體理

論以打破文化傳播困境

馬拉松運動

特征：技術慣習下，身體規(guī)訓以自我規(guī)訓和交互中的外在管控與規(guī)

訓為主；文化慣習下，線上在曬記錄和線下破紀錄沿襲冠軍式英雄

主義的情懷；社會分層和權力層級的復制與再生產(chǎn)方面，馬拉松跑

階層有其特定的交流術語、裝備，具有專享屬性，馬拉松內群體權

力呈現(xiàn)差序化格局

隱喻：文化抗爭

以上是第 21 頁的表格

表 4 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體育學科 其他學科

北京冬奧

國家

認同

效應：從國內到國際的政治認

同、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的文化認同 路徑：政策、話語、行動中的現(xiàn)代化建構

冰雪

旅游

政策變遷：主體由政府主導轉向

多主體協(xié)同、發(fā)展從重競技轉向

均衡發(fā)展、結構布局從局部發(fā)展

轉向整體布局

行動框架：以空間文化挖掘為核

心、以空間消費耦合為基礎、 鼓

勵多主體參與

路徑：加強基礎

性建設、 鼓勵

多主體參與、一

體化發(fā)展

冰雪

文化

行為特征：多主體共同參與、多

視角多維呈現(xiàn)、跨邊界多重融合

價值轉向：從引領到共創(chuàng)的去中

心化、從邊緣到主流的文化再造、

從文化到資本的數(shù)字紅利轉向

失范：異化和行

為失范、動機異

化和信念失范

以上是第 22 頁的表格

20

二、“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的框架思路

除了與歷史進行對話的框架思路外，還可以通過突破國界來培養(yǎng)國際視野，從遠距離帶來的

文化陌生感中尋找靈感，繼而發(fā)現(xiàn)可以借鑒的地方。這種框架思路可以概括為“現(xiàn)實熱點—跨國

借鑒—回歸國內”。在《體育與科學》期刊的“體育文化”專題中，有一篇標題為《英國體育非

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路徑、成功經(jīng)驗及本土化啟示》的論文，很好地詮釋了這一框架思路的運用。

表 2 “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近兩年，國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的重視度不斷提升，中國有著豐富的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

如蹴鞠、賽龍舟、太極拳等。如何有效地保護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除了從國家政策層面進行考慮，

我們還可以拓展思路，通過收集文獻資料或進行實地調研等方式，從其他擁有悠久歷史文化的國

家中尋找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的借鑒經(jīng)驗。此文作者便是通過對文獻資料的收集發(fā)現(xiàn)，英國的體

育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有許多值得借鑒之處，例如建立生態(tài)博物館、挖掘學校中的青年群體作為

潛力保護者等。

因此，我們仍需首先明確研究主題或研究問題是否能夠給予現(xiàn)實一定的啟發(fā)，或者對該現(xiàn)實

主題或現(xiàn)實問題保持一定的敏感性，基于前期的學術積累和經(jīng)驗性判斷，快速把握是否有可能站

在國際視野上去思考其可行性。然后通過查閱文獻資料來發(fā)現(xiàn)國外的現(xiàn)實事例或文獻研究中是否

與國內有契合之處。最后從國外經(jīng)驗中“回歸國內”，取其精華及價值，予以現(xiàn)實啟發(fā)與借鑒。

這就是“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的框架思路。

三、“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的框架思路

以當前自己感興趣的實踐或事件作為切入點，也是一種有效的框架思路——“現(xiàn)實啟發(fā)—實

踐歸屬—理論探析”。實踐出真知，這一表述雖落于俗套，但在實踐中我們確實可以發(fā)掘有價值

的真理，或者從一些事件背后的運行機制中挖掘出深度的理論內容，這可以讓我們在面對一個陌

生的選題時輕松獲取框架思路?！扼w育與科學》期刊的“體育文化研究”專題就有兩篇論文運用

了基于實踐或事件進行切入的框架思路，分別是《“老鷹捉小雞”游戲的起源與文化變遷分析》《慣

習、規(guī)訓與抗爭：馬拉松熱的鏡像隱喻》。

期刊論文的四種“萬能”框架思路

表 1 “現(xiàn)實啟發(fā)—回溯歷史—回到現(xiàn)實”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歷史 現(xiàn)實

舞龍運動 困境：想象共同體的式微 進路：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傳統(tǒng)武術傳承人 傳承譜系 困境：傳承人消極境遇、社會環(huán)境

變遷和武德倫理

消解：協(xié)同治理體系；制度保

障觀念；傳承結構譜系

齊魯民間武術文化 文化記憶 斷裂：村寨變遷與異地安置 救贖：檔案遺產(chǎn)整理 組織武術

盛會 發(fā)展武術表演業(yè)

“六字訣”養(yǎng)生文化 起源與流變 要義：我命在我；道法自然；外放養(yǎng)氣；身心合一；動靜相宜

蒙古族漁獵文化 傳承：“本真性”與“變異性”的矛

盾；祭祀儀式“形存神離”

反思：構建多元主體參與實踐

與精神文化有效結合

以上是第 19 頁的表格

表 2 “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英國體育

非物質文化

遺產(chǎn)保護

國外 國內

成功經(jīng)驗：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物質文化進

校園；有形遺產(chǎn)保護；法律法規(guī)間接保護

啟示：設置體育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遺項目

進校園；制定單行法規(guī)；有形遺產(chǎn)與無形遺

產(chǎn)保護的結合

以上是第 20 頁的表格

表 3 “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實踐 理論

“老鷹捉小

雞”游戲

來源：“尸毗救鴿”

的佛教本土化傳播

傳播規(guī)律：文化特質被分離借取，在人類心

理一致性的作用下被創(chuàng)新、再解釋的過程

啟示：創(chuàng)新麻雀個體理

論以打破文化傳播困境

馬拉松運動

特征：技術慣習下，身體規(guī)訓以自我規(guī)訓和交互中的外在管控與規(guī)

訓為主；文化慣習下，線上在曬記錄和線下破紀錄沿襲冠軍式英雄

主義的情懷；社會分層和權力層級的復制與再生產(chǎn)方面，馬拉松跑

階層有其特定的交流術語、裝備，具有專享屬性，馬拉松內群體權

力呈現(xiàn)差序化格局

隱喻：文化抗爭

以上是第 21 頁的表格

表 4 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體育學科 其他學科

北京冬奧

國家

認同

效應：從國內到國際的政治認

同、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的文化認同 路徑：政策、話語、行動中的現(xiàn)代化建構

冰雪

旅游

政策變遷：主體由政府主導轉向

多主體協(xié)同、發(fā)展從重競技轉向

均衡發(fā)展、結構布局從局部發(fā)展

轉向整體布局

行動框架：以空間文化挖掘為核

心、以空間消費耦合為基礎、 鼓

勵多主體參與

路徑：加強基礎

性建設、 鼓勵

多主體參與、一

體化發(fā)展

冰雪

文化

行為特征：多主體共同參與、多

視角多維呈現(xiàn)、跨邊界多重融合

價值轉向：從引領到共創(chuàng)的去中

心化、從邊緣到主流的文化再造、

從文化到資本的數(shù)字紅利轉向

失范：異化和行

為失范、動機異

化和信念失范

以上是第 22 頁的表格

21

表 3 “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這兩篇論文均是從實踐或事件本身的趣味性和公共性出發(fā)，透過實踐本身去挖掘其背后所反

映的理論機制。在《“老鷹捉小雞”游戲的起源與文化變遷分析》一文中，中國的一些較為大眾

化的經(jīng)典游戲竟然在其他國家也有相似的體現(xiàn)，這引起了作者的興趣，也是基于這一現(xiàn)實啟發(fā)，

作者發(fā)現(xiàn)“老鷹捉小雞”游戲便是這一現(xiàn)象的反映。因此，便產(chǎn)生了探索這一游戲為何能夠引起

世界范圍內的廣泛認同，是否有共同的文化本源，可以用什么理論來解釋這一現(xiàn)象的框架思路。

也即，通過大眾化的游戲，挖掘其走向世界的深層次機制。在《慣習、規(guī)訓與抗爭：馬拉松熱的

鏡像隱喻》一文中，作者同樣關注了現(xiàn)代較為熱門且大眾化的運動項目——馬拉松，該項目近些

年已成為一股運動熱潮，而在馬拉松項目有些“變質”傾向之時，這股熱潮之下還需要有“冷”

思考。作者的思考在于，為何一項較為普通的跑步運動卻演變成了一場群體性表演，從而引起讀

者深層次探索的興趣。

因此，我們可以在面對一個陌生的選題時，從研究主題或研究問題所映射的實踐或事件的現(xiàn)

實性出發(fā)，探索其背后的理論機制。這就是“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的框架思路，可

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實踐本身，挖掘其背后的深層次機制，從而為我們面對復雜的現(xiàn)實問題提

供有價值的理論指導。

四、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

跨界合作是構建論文框架思路的另一個好選擇?，F(xiàn)如今，不同學科之間的交流合作日益加強，

跨學科研究已成為學術領域的常態(tài)。從本研究領域的某個議題出發(fā)，與其他學科相關內容的靈感

碰撞，可以激發(fā)更多有價值的思考。因此，學科之間的“跨界合作”同樣可以作為“萬能”的框

架思路。在《體育與科學》期刊中的“北京冬奧會與中國冰雪文化發(fā)展”專題、“北京冬奧會”

專題中，基于“北京冬奧”，學者們展現(xiàn)了如何進行跨界合作，包括《北京冬奧會國家認同建構

的效應與路徑研究》《后冬奧時期冰雪文化旅游產(chǎn)業(yè)空間的延續(xù)：政策變遷、行動框架及路徑選擇》

《網(wǎng)絡空間的冰雪文化參與：行為特征、價值轉向與失范》等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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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現(xiàn)實熱點—跨國借鑒—回歸國內”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英國體育

非物質文化

遺產(chǎn)保護

國外 國內

成功經(jīng)驗：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物質文化進

校園；有形遺產(chǎn)保護；法律法規(guī)間接保護

啟示：設置體育生態(tài)博物館；體育非遺項目

進校園；制定單行法規(guī)；有形遺產(chǎn)與無形遺

產(chǎn)保護的結合

以上是第 20 頁的表格

表 3 “現(xiàn)實啟發(fā)—實踐歸屬—理論探析”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實踐 理論

“老鷹捉小

雞”游戲

來源：“尸毗救鴿”

的佛教本土化傳播

傳播規(guī)律：文化特質被分離借取，在人類心

理一致性的作用下被創(chuàng)新、再解釋的過程

啟示：創(chuàng)新麻雀個體理

論以打破文化傳播困境

馬拉松運動

特征：技術慣習下，身體規(guī)訓以自我規(guī)訓和交互中的外在管控與規(guī)

訓為主；文化慣習下，線上在曬記錄和線下破紀錄沿襲冠軍式英雄

主義的情懷；社會分層和權力層級的復制與再生產(chǎn)方面，馬拉松跑

階層有其特定的交流術語、裝備，具有專享屬性，馬拉松內群體權

力呈現(xiàn)差序化格局

隱喻：文化抗爭

以上是第 21 頁的表格

表 4 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體育學科 其他學科

北京冬奧

國家

認同

效應：從國內到國際的政治認

同、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的文化認同 路徑：政策、話語、行動中的現(xiàn)代化建構

冰雪

旅游

政策變遷：主體由政府主導轉向

多主體協(xié)同、發(fā)展從重競技轉向

均衡發(fā)展、結構布局從局部發(fā)展

轉向整體布局

行動框架：以空間文化挖掘為核

心、以空間消費耦合為基礎、 鼓

勵多主體參與

路徑：加強基礎

性建設、 鼓勵

多主體參與、一

體化發(fā)展

冰雪

文化

行為特征：多主體共同參與、多

視角多維呈現(xiàn)、跨邊界多重融合

價值轉向：從引領到共創(chuàng)的去中

心化、從邊緣到主流的文化再造、

從文化到資本的數(shù)字紅利轉向

失范：異化和行

為失范、動機異

化和信念失范

以上是第 22 頁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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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2022 年北京冬奧會的舉辦，無疑提升了中國的國家形象、國際地位和國際認同。那么，國家

認同在奧運賽事中是如何呈現(xiàn)的呢？在《北京冬奧會國家認同建構的效應與路徑研究》一文中，

作者認為，可以借助北京冬奧會的舉辦來探討這一問題，并進而研究國家認同的建構路徑。當然，

冰雪旅游也是一個較為熱門的學科遷移領域。冬奧會在中國的舉辦，不僅得到了國家方針政策的

支持，還影響了人民大眾的旅游消費選擇，冰雪旅游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勢頭強勁。因此，在《后冬奧時

期冰雪文化旅游產(chǎn)業(yè)空間的延續(xù)：政策變遷、行動框架及路徑選擇》一文中，作者以冬奧會為契機，

探討了冬奧會之后冰雪旅游產(chǎn)業(yè)空間的進一步延續(xù)問題，從而探索了“產(chǎn)業(yè)空間進一步延續(xù)的路

徑舉措”。再如，冬奧會的舉辦也促進了冰雪運動和冰雪旅游的發(fā)展，同時也引發(fā)了人們對冰雪

文化的關注。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思考如何在現(xiàn)代社會積極建構冰雪文化，而現(xiàn)代社會互聯(lián)

網(wǎng)的繁榮則進一步引發(fā)了《網(wǎng)絡空間的冰雪文化參與：行為特征、價值轉向與失范》一文作者對“冰

雪文化在網(wǎng)絡空間中的參與行為特征”等多方面的研究探尋。由此可見，冬奧會引發(fā)了作者們對“國

家認同”“旅游”“文化”的跨學科探索，由這一框架思路便可引出針對不同研究問題的多樣化

研究框架。

因此，在面對一個選題時，最后一個探索思路可以是多學科發(fā)散性質的，而不一定局限在某

學科內部。這種跨學科的探索思路通過發(fā)散思維和多學科合作，開拓更廣闊的研究空間以獲得更

多的收獲。因此，學科間的“跨界合作”可以作為一種通用的框架思路，幫助我們更好地構建論

文的框架和深入探討問題。

期刊論文的四種“萬能”框架思路

“老鷹捉小

雞”游戲

來源：“尸毗救鴿”

的佛教本土化傳播

傳播規(guī)律：文化特質被分離借取，在人類心

理一致性的作用下被創(chuàng)新、再解釋的過程

啟示：創(chuàng)新麻雀個體理

論以打破文化傳播困境

馬拉松運動

特征：技術慣習下，身體規(guī)訓以自我規(guī)訓和交互中的外在管控與規(guī)

訓為主；文化慣習下，線上在曬記錄和線下破紀錄沿襲冠軍式英雄

主義的情懷；社會分層和權力層級的復制與再生產(chǎn)方面，馬拉松跑

階層有其特定的交流術語、裝備，具有專享屬性，馬拉松內群體權

力呈現(xiàn)差序化格局

隱喻：文化抗爭

以上是第 21 頁的表格

表 4 學科間“跨界合作”的框架思路類范文分解

體育學科 其他學科

北京冬奧

國家

認同

效應：從國內到國際的政治認

同、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的文化認同 路徑：政策、話語、行動中的現(xiàn)代化建構

冰雪

旅游

政策變遷：主體由政府主導轉向

多主體協(xié)同、發(fā)展從重競技轉向

均衡發(fā)展、結構布局從局部發(fā)展

轉向整體布局

行動框架：以空間文化挖掘為核

心、以空間消費耦合為基礎、 鼓

勵多主體參與

路徑：加強基礎

性建設、 鼓勵

多主體參與、一

體化發(fā)展

冰雪

文化

行為特征：多主體共同參與、多

視角多維呈現(xiàn)、跨邊界多重融合

價值轉向：從引領到共創(chuàng)的去中

心化、從邊緣到主流的文化再造、

從文化到資本的數(shù)字紅利轉向

失范：異化和行

為失范、動機異

化和信念失范

以上是第 22 頁的表格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23

論文“對策建議”部分的五種寫法

與模板句式

姚榮霞

“對策建議”從邏輯上來說，是對研究問題的實踐性回答，凸顯自己在實踐上的有用性，回

歸實踐?！皩Σ呓ㄗh”從操作上來講，可以劃分為四步。第一，什么內容有用？不能說本文有用，

需要明確說明本文里面的什么東西有用。第二，對什么主體有用？當我們說一個事物有用的時候，

一定要分清價值主體。第三，有什么用？第四，為什么有用？在實際寫作過程中，部分作者存在

對上述四個問題論述不清的情況，導致對策建議“假大空”。針對以上問題，本文為大家總結了

五種提出具體可行“對策建議”的方法，供大家參考。

一、正反影響 + 多主體具體做法

該寫法主要是從多個主體出發(fā)，依據(jù)“四個什么”，提出切實可行的對策建議，抑或多個主

體共同合作，解決某一個問題。這一句式的好處是能夠從多主體的角度出發(fā)，比較全面地提出對

策建議，避免“假大空”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這類句式適用于研究主體為某一類特定人群的論文。作者

只需找到各相關主體，圍繞相關主體，按照“四個什么”的邏輯闡釋具體做法即可。

模板句式一：對于 XX（本文的研究問題），我們要正確應對，不能一概拒斥。一方面，要

充分意識到“什么內容”（本文的研究主題）對于“什么主體”（本文的研究主體）的積極意義，

“有什么用”（本文研究主題對研究主體的積極意義）。另一方面，我們也要充分意識到，“為

什么有用”（本文研究主題對研究主體的消極影響）。基于此，為了正確應對……（本文的研

究問題），國家和社會要“有什么用 + 為什么有用”（國家和社會的具體做法）；學校要“有

什么用 + 為什么有用”（學校的具體做法）；“什么主體”（本文的研究主體）要“為什么有用”

（本文研究主體的具體做法）。

這一句式來自張亞莉和嚴從根兩位學者的《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青少年審丑異化樣態(tài)及應對策略》（《教

育學術月刊》2022 年第 9 期）這篇論文。作者首先表明了自己對研究問題的態(tài)度，也即“對于青

少年異化的審丑樣態(tài)，我們要正確應對，不能一概拒斥”。接著，從正反兩面說明了“什么內容”

對“什么主體”“有什么用”“為什么有用”，也即“一方面，要充分意識到審丑對于青少年的

積極意義，是一個不可言喻的壓力宣泄的窗口，可以讓青少年在內卷愈演愈烈的現(xiàn)代社會下，獲

得短暫的放松，以便更好地投入學習中去。另一方面，我們也要充分意識到，如果青少年長期沉

作者簡介：姚榮霞，科研寫作研究所編輯教研一室學術編輯。

24

迷于此，會對青少年的精神世界、審美能力和認知思維能力產(chǎn)生巨大的消極影響”。隨后，從國

家和社會、學校、青少年等不同主體出發(fā)，依據(jù)“四個什么”，提出具體可行的應對策略，即“為

了正確應對青少年異化的審丑樣態(tài)，國家和社會要營造清朗的網(wǎng)絡環(huán)境，發(fā)揮主流媒體的正向引

導功能；學校要重視審丑教育，構建和諧美育；青少年要走向‘生命自覺’的自我重構”。

圖 1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青少年審丑異化樣態(tài)及應對策略》對策建議

二、研究問題理論背景 + 重點領域路徑 + 局部領域路徑

+ 所有領域路徑 + 三種領域路徑的關系

該寫法首先需要說明本研究的理論背景，之后根據(jù)“四個什么”提出具體路徑，先從重點領

域出發(fā)進行突破，之后擴展到其他領域，最后是重點和局部共同合作解決同一問題。這一句式響

應了“先重點，再局部”的政策，從重點、局部、整體多角度出發(fā)，依據(jù)“四個什么”提出具體

可行的“對策建議”。這類句式適用于政策研究類論文。針對這一句式，作者需要先分清重點、

非重點，之后根據(jù)“四個什么”，找到具體措施進行仿寫即可。

模板句式二：……（基于某一特例的研究主題產(chǎn)生的原因）。這正是 XX（基于某一特例的

研究主題）的困難所在。然而，這并不意味著 XX（本文的研究主題）就無法進行。……（關于

某一特例的爭論），但經(jīng)歷多年的探索，……（本文的研究主題有所突破）。

XX（本文的研究主題）有 XX（具體數(shù)量）種理論上的途徑：第一種是“什么內容”（“中

心”突破路徑），即“什么主體對什么內容有什么用，為什么有用”（對“中心”突破路徑的

具體闡釋）；第二種是“什么內容”（“外圍”剝離途徑），即“什么主體對什么內容有什么用，

為什么有用”（對“外圍”剝離途徑的具體闡釋）；第三種是“什么內容”（“雙向改革”），

即“什么主體對什么內容有什么用，為什么有用”（對“雙向改革”的具體闡釋）?！笆裁粗黧w”

圖 1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青少年審丑異化樣態(tài)及應對策略》對策建議

圖 2 《政策“反協(xié)同”： 原因與途徑——基于“大戶籍”政策改革的分析》改革途徑

科研寫作論壇

25

（基于某一特例的研究主題）就是通過這三種基本途徑實現(xiàn)的。實際上，……（三種突破路徑

之間的關系）。

這一句式來自朱光喜學者的《政策“反協(xié)同”：原因與途徑——基于“大戶籍”政策改革的分析》

（《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15 年第 4 期）這篇論文。作者首先說明了“大戶籍”改革“反協(xié)同”

改革的困難之處。之后用“然而”這一轉折詞說明了“這并不意味著政策協(xié)同結構的改革就無法

進行。我國‘大戶籍’政策的改革盡管存在‘先改革（戶籍政策），再剝離（其它政策）’還是‘先

剝離（其它政策），再改革（戶籍政策）’的具體思路的爭論，但經(jīng)歷 30 余年的探索，事實上很

多領域的政策不同程度上實現(xiàn)了與戶籍政策的‘反協(xié)同’改革”。

圖 2 《政策“反協(xié)同”： 原因與途徑——基于“大戶籍”政策改革的分析》改革途徑

之后作者又依據(jù)“四個什么”的邏輯，分別介紹了政策“反協(xié)同”改革的三種具體可行的理

論途徑，“第一種是‘中心’突破途徑，即某個時段只改革一個領域的政策，改革點選擇在‘中心’

政策上，通過‘中心’政策的改革使‘外圍’政策失去與之掛鉤協(xié)同的依據(jù)，或者間接促使‘外圍’

政策與之脫鉤；第二種是‘外圍’剝離途徑，即某個時段只改革一個領域的政策，但選擇的改革

點是某個‘外圍’政策，通過‘外圍’政策的自身改革使其不再與‘中心’政策掛鉤協(xié)同；第三

種是‘雙向改革’，即同時在‘中心’政策和‘外圍’政策上改革從而使協(xié)同關系脫鉤，習慣稱

為綜合配套改革”。然后又用一句“‘大戶籍’政策的改革就是通過這三種基本途徑實現(xiàn)的”，

說明了這三種途徑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最后，作者還解釋了這三種途徑之間的關系，“‘先改革（戶

籍政策），再剝離（其它政策）’的思路就是‘中心’突破途徑，‘先剝離（其它政策），再改革（戶

籍政策）’就是‘外圍’剝離途徑，兩者之間并不矛盾，而且可以相互促進，如果同時實施則成

為雙向改革途徑或綜合配套改革途徑”。

圖 1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青少年審丑異化樣態(tài)及應對策略》對策建議

圖 2 《政策“反協(xié)同”： 原因與途徑——基于“大戶籍”政策改革的分析》改革途徑

科研寫作論壇論文“對策建議”部分的五種寫法與模板句式

26

三、研究問題現(xiàn)實背景 / 研究現(xiàn)狀 + 研究主題 / 問題發(fā)展趨勢 + 對策建議

具體而言，就是先論述某一主題 / 問題的現(xiàn)實背景 / 研究現(xiàn)狀，之后將該研究主題 / 問題的

發(fā)展趨勢進行總結，依據(jù)“四個什么”，得出對策建議。這一句式的實質主要是根據(jù)研究主題 /

問題的發(fā)展趨勢，并參考“四個什么”，提出符合發(fā)展趨勢、切實可行的對策建議，不僅與研究

問題一一對應，而且可以展現(xiàn)本文的創(chuàng)新性。這類句式適用于未來有非常大的發(fā)展空間的研究主題。

這一句式中的“研究趨勢”可能比較難找，但是只要找到研究趨勢，仿寫起來就比較容易。

模板句式三：……（本文的研究主題）需要綜合考慮多方面要素，……（本文的研究主題）

的現(xiàn)狀，以及……（本文的研究主題）的新趨勢，我們應從……（本文研究主題的新趨勢）持

續(xù)推進……（本文的研究主題）。

“什么內容”（本文的研究背景）推動了“什么主體”（本文的研究主題）的“有什么用”

（廣泛應用），……（為什么用）。（四條措施句式相同）

這一句式來自《面向智能時代的中小學在線教學：現(xiàn)狀、趨勢與政策建議》（《課程·教材·教

法》2021 年第 9 期）這篇論文。作者首先論述了本文的研究主題，之后說明了研究主題的現(xiàn)狀，“面

對疫情影響下中小學在線教學加速進入智能化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的 現(xiàn)狀”。隨后論述了其新趨勢“價

值凸顯、技術賦能、能力躍遷、人機協(xié)同 和角色重構”。最后根據(jù)研究主題和其發(fā)展趨勢，以及“四

個什么”，提出了“從頂層設計、環(huán)境支撐、能力提升、教研引領四個維度持續(xù)推進在線教學的

融合與創(chuàng)新”的具體可行的政策建議。最后分條按照“四個什么”的邏輯展開論述。

圖 3 《面向智能時代的中小學在線教學：現(xiàn)狀、趨勢與政策建議》政策建議

科研寫作論壇

27

四、研究問題實踐困境 / 存在問題 + 研究主題實現(xiàn)路徑

該寫法是最常見也最常用的一種方法，主要是指從解決實踐困境 / 存在問題的角度出發(fā)，針

對“四個什么”，提出對策建議。這里的困境 / 問題與對策建議是一一對應的關系。這一句式與

上一句式存在相似之處，上一句式主要是根據(jù)發(fā)展趨勢提出對策建議，而該句式主要是根據(jù)實踐

困境 / 存在問題提出對策建議，同樣能夠有效解決對策建議“假大空”的問題。因為這類句式適

用于問題 / 困境比較具體的論文，所以仿寫難度非常低。

模板句式四：XX（本文的研究主題）……（關于此研究主題的現(xiàn)狀及帶來的問題）。因此，

“什么主體”（本文的研究主題）的有效實施必須“什么內容”（圍繞研究問題提出對策建議）。

只有這樣，才能“有什么用 + 為什么有用”（采取以上對策建議的積極影響）。當然，XX（本

文研究問題）的解決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從目前來講，要擺脫 XX（本文研究主題的實踐困境），

應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根據(jù)實踐困境，提出具體解決方法）。

這一句式來自楊波學者的《由證明力到證據(jù)能力——我國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的實踐困境與出

路》（《政法論壇》2015 年第 5 期）這篇論文。從第二部分可知，我國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的實踐

困境有三個，分別是：（1）以證明力規(guī)則為重心混淆了非法證據(jù)的范圍，淡化了證據(jù)能力規(guī)則的

特性，導致實踐中非法證據(jù)的范圍不清晰，操作難；（2）以證明力規(guī)則為重心導致非法證據(jù)排除

程序立法難以貫徹證據(jù)能力的要求，實踐中的非法證據(jù)排除程序不獨立、滯后，運行難；（3）以

證明力規(guī)則為重心導致非法證據(jù)的證明規(guī)則簡單粗疏、實踐中非法證據(jù)證明形式化，非法證據(jù)排

除規(guī)則之程序性制裁的功能難以發(fā)揮。針對這三個實踐困境，作者便在第三部分提出了三個具體

可行的出路，即：（1）以證據(jù)能力為標準，明晰非法證據(jù)的范圍；（2）以對證據(jù)能力的規(guī)制為

目標，構建獨立、前置的排除程序；（3）以證據(jù)能力為核心，推進非法證據(jù)證明的實質化。將實

踐困境與出路的標題進行對比，可知它們是一一對應的關系，也即第一個出路是為了解決第一個

實踐困境，依次類推。

圖 4 《由證明力到證據(jù)能力——我國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的實踐困境與出路》實現(xiàn)路徑

科研寫作論壇論文“對策建議”部分的五種寫法與模板句式

圖 3 《面向智能時代的中小學在線教學：現(xiàn)狀、趨勢與政策建議》政策建議

圖 4 《由證明力到證據(jù)能力——我國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的實踐困境與出路》實現(xiàn)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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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總結前文 + 研究問題 + 歷史經(jīng)驗 / 規(guī)律 + 對策建議

這一句式，首先需要作者總結一下前文，之后用疑問句的形式，提出本文的研究問題，然后

引用文獻說明歷史經(jīng)驗 / 規(guī)律的重要性，再依據(jù)“四個什么”，得出本文的對策建議。這里的歷

史經(jīng)驗 / 規(guī)律既可以來自本國，也可以來自其他國家。該句式主要是尋找與自己的研究問題相似

的歷史現(xiàn)象，借鑒其歷史經(jīng)驗 / 規(guī)律，得出切實、可行的對策建議。這類句式適用于研究問題與

歷史上的某一個 / 類問題具有相似之處的論文，且已經(jīng)總結出了一種帶有歷史規(guī)律性的現(xiàn)象。對

于該句式的仿寫，作者需要首先找到與自己的研究問題相似度比較高的歷史現(xiàn)象，之后找到該現(xiàn)

象的歷史經(jīng)驗 / 規(guī)律，對照仿寫自己研究的對策建議部分。

模板句式五：本文前面討論了 XX（本文的研究主題），這些討論說明，如果這些致命的弱

點不能從根本上得到解決，XX（本文的研究主體）將面臨著不可克服的嚴重風險，成功的概率

很小。那么，我國如何才能 XX（本文的研究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致第二十二屆國際歷史科

學大會的賀信中指出：今天世界遇到的很多事情可以在歷史上找到影子，歷史上發(fā)生的很多事

情也可以作為今天的鏡鑒。在這里，筆者就從……（本文借鑒的具體歷史經(jīng)驗）的歷史經(jīng)驗出發(fā)，

對 XX（本文的研究問題）進行初步探討?？v觀……（何種領域的歷史），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一種帶

有歷史規(guī)律性的現(xiàn)象：……（與本文研究問題相關的歷史規(guī)律性現(xiàn)象）。歷史經(jīng)驗和理論研究

說明，……（梳理歷史規(guī)律性現(xiàn)象得到的觀點）。按照上述思路，要“什么內容”（本文的研

究問題），關鍵在于“什么主體”（與本文研究問題相關的歷史經(jīng)驗）?！▽Ρ狙芯肯嗨?/p>

歷史事件的具體闡釋）。因此，只有“什么內容 + 什么主體”（適用于本研究的措施），才能“有

什么用 + 為什么有用”（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從而使其獲得最終的成功）。

這一句式來自賈根良學者的《“一帶一路”和“亞投行”的“阿喀琉斯之踵”及其破解——

基于新李斯特理論視角》（《當代經(jīng)濟研究》2016 年第 2 期）這篇論文。作者首先對前文的內容

進行了總結，也即“本文第二和第三部分討論了‘一帶一路’和‘亞投行’戰(zhàn)略的‘阿喀琉斯之踵’，

這些討論說明，如果這些致命的弱點不能從根本上得到解決，該戰(zhàn)略將面臨著不可克服的嚴重風

險，成功的幾率很小”。之后，便提出了本文的研究問題，也即“我國如何才能通過破解這種‘阿

喀琉斯之踵’，通過‘一帶一路’戰(zhàn)略帶領其他發(fā)展中國家相繼起飛呢”。隨后，作者引用了習

近平總書記在致第二十二屆國際歷史科學大會的賀信中的一句話，指出“今天世界遇到的很多事

情可以在歷史上找到影子，歷史上發(fā)生的很多事情也可以作為今天的鏡鑒”。最后，作者提到了

“從發(fā)達國家崛起的歷史經(jīng)驗出發(fā)，對如何破解‘一帶一路’和‘亞投行’戰(zhàn)略的‘阿喀琉斯之踵’

進行初步探討”。然后，作者進一步引出了與本文研究問題相關的歷史規(guī)律性現(xiàn)象，得出了解決

本文研究問題的具體可行的歷史經(jīng)驗，即“關鍵在于解放思想”。隨后，作者通過對歷史事件的

具體闡釋，得出了適用于本研究的措施，也即“只有保護價值鏈高端國內市場和建立獨立自主的

金融體系，我國才能從根本上破解“一帶一路”和“亞投行”戰(zhàn)略的“阿喀琉斯之踵”，從而使

其獲得最終的成功”。

科研寫作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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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5 《“一帶一路”和“亞投行”的“阿喀琉斯之踵”及其破解——基于新李斯特理論視角》對策建議

圖 4 《由證明力到證據(jù)能力——我國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的實踐困境與出路》實現(xiàn)路徑

科研寫作論壇論文“對策建議”部分的五種寫法與模板句式

圖 5 《“一帶一路”和“亞投行”的“阿喀琉斯之踵”及其破解——基于新李斯特理論視角》對策建議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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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選題的四個標準

王素潔

對于研究選題和方向的確定，我們應該秉承一個重要原則——既要仰望星空，也要腳踏實地。

所謂“仰望星空”就是要站得高看得遠，能夠觀察到社會發(fā)展的大趨勢或預測未來社會發(fā)展的方

向；而“腳踏實地”則是要結合實際，關注我們當前所研究的領域。只有將這兩者結合起來，才

能更好地確定研究選題或方向，并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如果選題不合適，可能會事倍功半。

因此，選擇一個研究題目或方向至關重要。在實際操作中，我們更能感受到提出一個好的問題比

解決一個問題更為重要。今天我們將探討和交流什么是好的研究選題。不同的學科對好的研究選

題有不同的標準，例如社會科學類通常鼓勵量化實證類的選題，人文類則更偏愛定性闡釋類的選題。

哲學選題要求思辨性，而管理學選題則強調務實性。雖然具體要求各不相同，但有一些基本原則

是大家可以達成共識的。

一、開拓創(chuàng)新性原則

開拓創(chuàng)新性在研究中是非常重要的，它主要體現(xiàn)為研究資料、研究視角、研究方法以及研究

理論等方面的創(chuàng)新。比如，在研究資料方面，如果能夠引入新的資料，那么就能夠為研究帶來新

的視角和思考。再如，從過去主要使用社會學的視角轉變?yōu)槭褂霉芾韺W的視角，這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

以《旅游目的地精益服務供給中的組織關系演進邏輯——基于重慶、西安、杭州的跨案例比較研究》

（《管理世界》2021 年第 7 期）這篇文章為例，它的開拓創(chuàng)新性主要體現(xiàn)在研究視角的創(chuàng)新上。

這篇文章主要探討的是旅游目的地的精益服務供給問題，而作者采用了政府、企業(yè)、居民、游客

等多元視角來考慮問題，從而能夠更加全面地揭示旅游目的地精益服務供給中的組織關系演進邏

輯。由于這種新的研究視角可以補充和拓展當前研究的不足和空白，因此具有開拓創(chuàng)新性。

另外，從研究結論上看，如果一個論斷是顛覆性的，那么它也具有開拓性。比如，清代史學

家錢大昕曾經(jīng)基于大量古籍資料得出“古代無輕唇音”的論斷，這一論斷在他之前是未曾被提出的，

因此這個論斷具有開拓性。

在選擇開拓性選題時，我們不必擔心前人已經(jīng)研究過的問題。陳寅恪先生曾說過：“時代之

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這說明，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總會有新的材料和新的問題出現(xiàn)，

因此我們不必擔心找不到新的研究問題。相反，我們應該積極尋找新的研究資料和視角，提出新

的問題和思考，為研究注入新的活力。

以《管理世界》中這篇名為《復雜系統(tǒng)管理：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管理學新領域》的文章為例，

作者簡介：王素潔，管理學博士，山東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旅游幸福感、目的地居民生活質量、

民宿體驗與互動、虛擬旅游等。

31

如果說只是研究管理，那肯定是很普通很大眾的一個選題，但是作者把錢學森的復雜系統(tǒng)的思想

和管理研究結合在一起了，這也是當前我們新文科建設強調的學科間的融合，所以這樣的選題也

是具有開拓創(chuàng)新性的。

二、時效性原則

所謂研究選題的時效性就是指我們所選擇研究議題，是當前社會急需解決的，或者是未來可

能會出現(xiàn)的。如果說為了刊發(fā)文章，當我們選擇這種時效性的問題的時候，是很容易得到（中文）

頂級期刊的關注的。

研究選題的時效性是指選擇的研究主題應該是當前社會急需解決或未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具有

時效性的選題容易得到頂級期刊的關注，是因為它能夠反映出當前的社會需求和研究趨勢。以《管

理世界》為例，該期刊在 2020 年 4 月至 2021 年 6 月發(fā)表的幾乎所有文章都與疫情相關。這些文

章研究了疫情防控的作用和公共衛(wèi)生治理等方面的問題，緊密聯(lián)系了當前整個世界和社會的衛(wèi)生

危機，具有很強的時效性。除了時效性外，這些文章還采用了 QCA 方法等創(chuàng)新性的研究方法，

進一步提高了其研究價值。

此外，論文的觀點應該符合當前的社會發(fā)展階段，如果存在超前的觀點，應該謹慎地考慮所

投期刊是否能夠接受。如果期刊不接受超前觀點，最好還是符合當前現(xiàn)實情況。這也是時效性的

具體表現(xiàn)之一，需要做到既不保守也不激進。

因此，在選擇研究選題時，我們應該關注當前社會急需解決的問題和未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趨勢，

同時采用創(chuàng)新性的研究方法和觀點，以吸引頂級期刊的關注并提高研究價值。

三、可持續(xù)性原則

在開拓創(chuàng)新性和時效性的基礎上，研究選題還應該具有可持續(xù)性。這意味著我們所選的研究

領域可以作為個人學術生涯的主要議題，并能夠在這個議題的基礎上不斷延伸和發(fā)展。做學術研

究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選定一個既有前瞻性、有趣，又符合社會發(fā)展的議題，然后能夠在這

個議題的基礎上不斷延伸出去，成長為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這樣的選題才是一個好的選題。正

如席勒所說，“集中你全部的精力在一點上釋放出來，你必然會取得輝煌的成就”。

為了找到具有可持續(xù)性的研究選題，逼著認為應該回到“仰望星空與腳踏實地”的原則。仰

望星空就是要了解這個社會的發(fā)展大勢，它可能不直接與我們的學科相關，但是它與社會發(fā)展、

與其他學科的發(fā)展是相聯(lián)系的。了解了學科發(fā)展的大勢，我們就能把握住社會發(fā)展的趨勢。仰望

星空之后，再腳踏實地去做，才會有一些成果出來。以逼著個人的研究為例，當前的研究主要集

中在生活質量、幸福、可持續(xù)性、價值共創(chuàng)方面，那么這些選擇這些屬于管理研究中的方向和領

域是怎樣選擇的呢？

首先就是了解整個學科發(fā)展的大勢。從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一直發(fā)展到今天，我們從產(chǎn)品經(jīng)

濟發(fā)展到服務經(jīng)濟，然后從服務經(jīng)濟發(fā)展到體驗經(jīng)濟，又從體驗經(jīng)濟發(fā)展到歸真經(jīng)濟。在不同的

科研寫作論壇

32

經(jīng)濟階段里，我們所關注的點是不一樣的。在豐富人們的生活、進一步提升參與體驗感、實現(xiàn)一

種價值共創(chuàng)的大勢之下，我們要不要關注人們的美好生活？是不是關注共創(chuàng)價值？如何提高人們

的生活質量？在確?？沙掷m(xù)發(fā)展的前提下實現(xiàn)我們社會的發(fā)展。因此，我們在確定選題和選定研

究方向的時候，就把這個價值共創(chuàng)觀與 quality of life（生活品質）或者 well being（幸福）等結

合在一起，這是仰望星空所得。所以說，可持續(xù)性的研究選題需要我們結合學科發(fā)展的大勢和社

會發(fā)展的趨勢進行深入思考和選擇。只有這樣，我們的研究才能真正具有前瞻性和可持續(xù)性，為

未來的學術研究做出貢獻。

當然，并不是說一旦確定了研究選題，我們的研究方向就應該一成不變。在后續(xù)的研究過程中，

我們可能會發(fā)現(xiàn)原來的選題不再適合，需要重新選擇。但是，重新選擇并不意味著完全放棄原來

的研究方向，我們可以在原有方向的基礎上進行一些調整和改變，以更好地適應社會和學科的發(fā)

展。我們的研究方向可能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fā)生變化，因為社會、學科以及知識都在不斷發(fā)展。

然而，我們始終需要確定的是研究的最根本的東西，在這個根的基礎上，可以找到主干，順著這

個主干讓研究向不同的方向發(fā)展，我們的研究就能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最終開出美麗好看

的花朵。

四、趣味性原則

趣味性原則在研究選題中也是非常重要的。所謂“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當我們對某個問題或研究方向產(chǎn)生興趣時，就會更加投入和專注，并享受在研究過程中的學習和

探索。相反，如果選題完全不符合我們的興趣，我們可能會感到痛苦和疲憊。正如古人所言，“物

華時變更，興趣日相續(xù)”，興趣是推動我們持續(xù)研究的重要動力。如果我們對自己的研究課題不

感興趣，就很難有深入的思考和靈感。因此，建議大家在選擇研究方向時，要結合自己的興趣愛好，

這樣才能在研究中保持熱情和專注。

除了興趣之外，選擇研究方向和選題時還需要考慮個人的能力。有些研究方向可能很有吸引力，

也具有可持續(xù)性，但超出了我們的能力和經(jīng)驗范圍。因此，我們需要認真評估自己的能力和研究

方法是否適合這個選題。如果選題符合我們的興趣和研究能力，并且我們能夠把控研究過程中的

難度和挑戰(zhàn)，那么就不失為一個好選題。

總之，趣味性原則在研究選題中非常重要。我們應該選擇符合自己興趣的研究方向，同時考

慮個人的能力和研究方法的適用性。只有在這些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我們的研究才能更加深入

和持久。

（本文根據(jù)作者線上講座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責任編輯：劉小華）

好選題的四個標準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33

文獻技巧：什么是實質性領域文獻、

上位文獻、跨領域文獻

楊海晨

學術研究離不開對文獻的深入理解和研究，因為這些文獻中蘊含了前人的經(jīng)驗和智慧。然而，

僅僅閱讀文獻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在實踐中積累經(jīng)驗，進一步發(fā)展和完善理論。這就需要我們

深入了解已有的文獻，從中獲取靈感和知識，同時結合自己的實踐經(jīng)驗，不斷探索和創(chuàng)新。接下

來我們通過分析體育學質性研究的三種文獻——實質性領域文獻、上位文獻、跨領域文獻，來挖

掘文獻與經(jīng)驗間的位差，討論如何提升質性研究的想象力。

一、實質性領域文獻是想象力的起點

實質性領域文獻是與特定研究經(jīng)驗緊密相關的文獻。例如，當研究“武術傳承困境”時，武

術傳承、武術傳播以及其他技藝傳承的文獻便被視為實質性領域文獻。然而，由于實質性領域文

獻與具體經(jīng)驗之間高度重疊，如果僅局限于這類文獻，對于具體經(jīng)驗問題的理論分析可能難以提

供超出既有知識體系的新思考方向。例如，當我們研究“武術傳承”時，如果我們只參考武術傳承、

武術傳播或其他技藝傳播方面的文獻，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些文獻與我們的經(jīng)驗觀察幾乎完全相符。因此，

實質性領域文獻在學術研究中對于產(chǎn)生具有想象力的結論的啟發(fā)性可能是最小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不需要去讀實質性領域文獻呢？顯然不是，實質性領域文獻對于研究經(jīng)

驗問題非常重要，它提供了該領域研究動態(tài)的現(xiàn)狀，明確未解決的問題并避免重復研究。全面閱

讀實質性領域文獻是想象力形成的起點，缺乏這個起點可能導致研究缺乏新意和深度。因此，在

研究某一實質性現(xiàn)象或經(jīng)驗現(xiàn)象時，閱讀與該經(jīng)驗現(xiàn)象直接相關的文獻是必要的。這有助于我們

更好地理解該領域的研究現(xiàn)狀和問題，為我們的研究提供更廣闊的視野和思考方向。

二、上位文獻為分析經(jīng)驗問題提供分析框架

為了寫出具有想象力的文章，閱讀上位文獻或形式文獻是非常有必要的。簡單來說，上位文

獻或形式文獻就是指將研究經(jīng)驗進行概念抽象后的文獻。以“武術傳承困境”為例，經(jīng)過對“傳承”

這一概念進行抽象，我們可以得到“代際關系”這個概念，而在代際關系領域的文獻就是形式文獻。

作者簡介：楊海晨，教育學博士，福建師范大學體育科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閩江學者特聘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

學質性研究、體育人類學。

34

形式文獻可以為我們提供分析框架，指明引分析的方向，并幫助我們形成理論對話點。這些對于

質性研究至關重要，因為質性研究旨在發(fā)展理論并找到合適的理論對話點。

要查找上位文獻，我們需要對具體的經(jīng)驗現(xiàn)象進行概念抽象。比如在“儀式性體育的研究”

中，我們發(fā)現(xiàn)政府官員會參與儀式性體育活動的開幕式，甚至政府將這些儀式性體育活動引入現(xiàn)場。

在我們的知識體系中，我們是信仰馬克思主義和無神論的，而儀式性體育是建立在神靈信仰基礎

上的。那么，為什么政府工作人員作為國家的代理人會參與這種活動？這就涉及“國家與社會關系”

的問題。我們對這一問題進行概念抽象，得到的文獻就是上位文獻“國家—社會”。通過比較經(jīng)

驗和文獻之間的差異，我們可以形成新的研究問題，這就是經(jīng)驗現(xiàn)象。經(jīng)驗現(xiàn)象是復雜的，而文

獻是基于前人經(jīng)驗形成的理論觀點。當這兩者之間的差異越大時，就越有可能找到上位文獻或形

式文獻，從而形成具有想象力的結論。

三、跨領域文獻的遷移程度決定想象力的強弱

如果我們要想深入理解形式領域或形式文獻，就不能忽略跨領域文獻。那么，什么是跨領域

文獻？通常來說，跨領域文獻與具體經(jīng)驗關系不大，但卻是理解該經(jīng)驗現(xiàn)象所必需的文獻。以“傳

統(tǒng)武術代際傳承困境”為例，雖然主要討論的是文化在代際間的傳遞問題，但我們都知道，文化

傳遞的效果與代際關系密切相關。而代際關系并非孤立存在，它受到社會宏觀結構和歷史因素的

共同影響。因此，研究社會轉型、社會結構等領域的文獻可能會為思考“武術傳承困境”提供新

的視角和啟示。這些文獻就可以被視為跨領域文獻。

體育學質性研究是否具有想象力，即研究自身的想象力強弱，主要是由跨領域文獻的遷移程

度所決定的?？珙I域文獻與具體經(jīng)驗之間距離較遠，它往往能夠為我們提供跟已有知識體系不一

樣的觀點，因此在學術產(chǎn)出中，跨領域文獻對想象力形成最具有啟發(fā)性，價值最大。比如，如果

要想解決好“武術傳承困境”這個問題，不僅要閱讀“武術傳承困境”“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傳承”

等實質性文獻，還要閱讀形式領域的文獻，即代際關系的文獻。而代際關系是在特定的社會結構

下形成的，我們就要了解社會結構的變化問題等跨領域文獻。

四、案例：利用文獻與經(jīng)驗間的位差，提升研究想象力

以“傳統(tǒng)武術代際傳承困境”為例，如果僅從經(jīng)驗材料和武術傳承的實質性文獻進行比較分析，

得出的結論往往難以超越前人的觀點。目前對于“武術傳承”的主流觀點是武術產(chǎn)生于傳統(tǒng)社會，

與現(xiàn)代社會發(fā)展不相適應，加上西方體育的沖擊，導致傳承人斷代、傳承方式改變、拳種遺失等

問題出現(xiàn)。然而，這種觀點已經(jīng)無法提供新的解釋力。

通過將武術與其他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進行近端和遠端的比較，以及對比武術傳承人與其他類似

傳承事物之間的差異，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已有觀點未能解釋清楚的問題。為什么在傳統(tǒng)社會中生成的

武術無法在現(xiàn)代社會中較好地傳承下去？反例可以證明，盡管傳統(tǒng)佳節(jié)如春節(jié)、清明節(jié)等受到重視，

但武術的傳承并沒有得到相應的發(fā)展。這表明前人的觀點并不具備足夠的解釋力。為什么其他傳

統(tǒng)文化能夠很好地傳承下去，而武術卻面臨困境？西方體育的沖擊是否真的威脅到了武術的傳承，

科研寫作論壇

35

還是武術的傳承威脅到了西方體育的發(fā)展？這些問題在現(xiàn)有的理論中并未得到清晰的解答。

只有當我們回答了這些問題，才有可能形成具有想象力的結論。為了從經(jīng)驗材料中生成具有

解釋力的結論，我們需要將跨領域文獻納入比較分析的范疇。這涉及將傳統(tǒng)武術代際傳承的經(jīng)驗

事實置于宏觀社會變遷及社會結構轉型的歷史進程中進行解釋。通過深入研究，我們形成了一個

技術路線圖，用于解釋傳統(tǒng)武術傳承面臨困境的原因。這個圖就是我們的分析框架。

米德在《文化與承諾》中指出，我們的文化傳承、文化傳播主要有三種方式：前喻文化、并

喻文化和后喻文化。前喻文化是指知識主要來源于長輩；并喻文化是長輩和后代共同創(chuàng)造或相互

學習形成的；后喻文化是指長輩向子代學習。在傳統(tǒng)社會，我們的文化主要是前喻文化。大概是

1949 年之后的社會主義改造時期，長輩和晚輩或者長代和子代共同學習新文化的現(xiàn)象開始出現(xiàn)。

然而，進入信息化社會后，老年人已經(jīng)很難適應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很多東西需要向子代學習，比

如電子技術、現(xiàn)代傳媒的使用、現(xiàn)代觀念的理解。

新中國成立前，武術和社會文化的傳播處于前喻文化時期，它們是相互重合的。然而，在社

會運動期間，社會文化已經(jīng)開始轉型，進入到子代和父代共同學習的階段，而武術的傳承依然保

持著傳統(tǒng)的權威觀念。在這種情況下，有一個被視為絕對優(yōu)秀的祖先或武術創(chuàng)始人占據(jù)著不可超

越的地位。傳統(tǒng)武術的傳承者經(jīng)常強調：“這個拳種、這個套路是我從師傅那里學來的，我不能改，

改了我就欺師滅祖了?！比欢?，隨著改革開放后社會的劇烈變化，武術卻依然保持著這種權威式

的傳承方式和文化關系。這導致社會代際和武術代際或傳統(tǒng)體育代際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可能

是武術傳承和其他傳統(tǒng)文化傳承面臨困境的原因之一。這種代際社會和人與人之間的代際差距越

來越大，導致傳統(tǒng)體育代際與社會代際的文化墮距分化。隨著這種距離的擴大，武術的傳承變得

越來越困難，或者說是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傳承變得越來越困難。社會代際沒辦法縮小，唯一能夠改

的就是武術代際要往上走，即要改變武術原有的一些東西。也就是說，大膽創(chuàng)新才有可能趕上社

會代際，這才是最核心的東西。

五、小結

要在體育學領域進行質性研究并形成具有想象力和解釋力的結論，研究者必須避免不讀文獻

或機械地運用文獻。在選擇文獻時，應基于經(jīng)驗事實，選取與主題相關的不同類型文獻，并反復

比較這些文獻的經(jīng)驗與理論，以發(fā)現(xiàn)當前實質性領域文獻中可能存在的理論空缺。這樣，研究者

可以形成突破實質性領域文獻的理論和結論。文獻閱讀是研究者激發(fā)想象力的基礎。為了形成突

破實質性領域文獻的結論，研究者不僅需要全面閱讀實質性領域文獻，還需要廣泛閱讀經(jīng)驗事實

概念抽象后的形式文獻，并將這些文獻與現(xiàn)有的實質性領域觀點進行比較，這有助于研究者從更

廣闊的視角來審視和理解研究主題。

（本文根據(jù)作者線上講座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責任編輯：劉小華）

文獻技巧：什么是實質性領域文獻、上位文獻、跨領域文獻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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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提升課題申報行動力的三個方面

周莉清

隨著高校科研量化管理對教師科研的要求越來越高，國家社科項目和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的

申報成為了高校教師必須實踐的一課。每年課題申報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第一次申報即喜

從天降，有的備戰(zhàn)幾年也終于立項，有的第一次申報就碰壁或者連續(xù)幾年落選。為什么有的人能

夠一次即中或者鍥而不舍終能勝出，而自己卻屢屢敗北？在國家三令五申嚴禁作弊的情況，主要

有兩大因素制約著課題申報成功率：一是申請人的各種條件，如學校、學歷、職稱等等；二是課

題申請書寫作質量。由于課題評審采取雙向匿名制，第一方面的因素不能直接影響申報成功率，

只能通過前期基礎、寫作水平等間接影響，而且這些因素短期內不能改變，因此，對于想在短期

內實現(xiàn)課題突破的申請人而言，歸根結底還是要在課題申請書寫作質量上下功夫。

一、關注同類已立項課題

通過梳理往年立項的課題，我們可以了解到獲得資助課題的規(guī)律，幫助自己明確方向，從而

以有針對性地確定選題，提高立項成功率。那么，如何查找已立項的課題呢？有的學校會發(fā)布近

幾年已立項課題的資料，如果要查更早時期的立項課題，就需要找到相應的網(wǎng)站。

圖 1 項目查詢界面：以“組織韌性”為例

作者簡介：周莉清，技術經(jīng)濟及管理博士，山西財經(jīng)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講師，美國北卡羅萊納大學訪問學者。研究方向

為城市創(chuàng)新集聚、組織韌性、制造業(yè)企業(yè)綠色轉型。

圖 1 項目查詢界面：以“組織韌性”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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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為例，我們可以登錄“全國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辦公室”官網(wǎng)（http://

www.nopss.gov.cn/，見圖 1），從主頁的“社科基金科研創(chuàng)新服務管理平臺”進入“項目查詢”。

一般情況下，在“項目名稱”處輸入研究主題、研究問題、研究方向等關鍵詞，即可查到以往立

項的相關課題，不需要寫全課題的題目，也不需要填寫全部檢索信息。以筆者研究的“組織韌性”

為例，檢索結果會顯示各個學科以往立項的課題，可以看到管理學科的相對多一些。

在尋找選題規(guī)律的同時，我們還應該了解這些課題的進展，便于在課題申報中進行“本課題

相對于國家社科基金已立同類項目的新進展”的寫作。因此，上述檢索同類項目是必須進行的步驟。

當已立同類項目很多時，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縮小研究主題，繼續(xù)做篩選。接下來，以筆者已立項

的課題申請書為例展開介紹（見圖 2）。

通過檢索“組織韌性”，筆者在這里提到了兩項同類課題。需要注意的是，在描述已立項同

類項目時，如果列舉得很多，可能很難說明自己所申報課題的新意，因此呈現(xiàn)兩到三個即可，而

且最好是三年內的項目，或者只寫近一年的，不用寫時間太久遠的。如果列舉得很少，或者論述

這是一個沒有人研究過的問題，那么這類研究的價值就容易遭受質疑，還可能被認為存在“投機”

嫌疑。

圖 2 “本課題相對于國家社科基金已立同類項目的新進展”部分案例

這一部分的寫作重點在于講清楚自己課題的“新進展”，因此既要寫自己課題與已立項項目

的相同點，還要寫出兩者的不同點。在介紹已立項同類項目時，筆者沒有直接寫項目的題目，而

是介紹了選題及主要研究內容。這些信息都能夠從上述檢索頁面獲取，還可以檢索項目負責人發(fā)

表的相關研究主題或研究問題的論文，了解與該項目相關的細節(jié)性內容。與“組織韌性”相關的

兩項項目中，筆者獲取到的第一項項目信息不多，因此寫得比較簡單，只是根據(jù)題目介紹了選題；

在檢索第二項項目立項人的信息時，筆者發(fā)現(xiàn)了與該項目相關的論文，便把研究視角、研究方法、

研究內容等比較重要的內容列了出來。最后用“相對于已立項課題，本課題……”（見圖 2 劃線部分）

來描述自己課題的“新進展”。

科研寫作論壇

圖 1 項目查詢界面：以“組織韌性”為例

圖 2 “本課題相對于國家社科基金已立同類項目的新進展”部分案例

38

所以每一個標題、每一句話都要看明白，它都有關鍵詞，其他的可能都是修飾語，是關鍵詞

的定語，比如“本課題相對于國家社科基金已立同類項目的新進展”這一標題的關鍵詞是“新進展”。

因此要特別介紹新進展，即相對已立項課題，“我”究竟打算做什么。

二、關注社會熱點并融入研究

社會熱點源自生活，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應該充分了解社會的運行規(guī)則、政治經(jīng)濟問題等，

畢竟課題是服務于政府決策的，沒有任何研究是非政治化或非社會化的。那么，究竟如何能夠獲

取讓政府層面認同的熱點呢？

以筆者的經(jīng)驗來看，主要有兩種方式：一是通過學術講座把握社會宏觀方向。學術講座是一

種非常重要的知識傳播方式，主講人多為學者專家，講座內容是他們對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學術見

解的分享。學術講座不僅能夠幫助人們更好地把握社會發(fā)展的宏觀格局和變化趨勢，還能夠激發(fā)

人們的思考和創(chuàng)新精神。二是將關注社會問題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社會

問題層出不窮，將關注社會問題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社會現(xiàn)實和問題，

持續(xù)性累積新聞熱點亦有助于增強學術研究的應用性。當然，關注社會新聞，不能只在某一天或

某一段時間關注，應該讓這一行為融入自己的生活。

筆者在參加一次學術年會時，聽到一位教授的講座。他舉例講到，很多人在論文寫作或課題

申報時，會使用“中美脫鉤”“逆全球化的背景之下”這樣的措辭，但實際上，這類詞語不符合

我國開放包容的態(tài)度。他指出，盡管不同國家之間在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確實存在多種問題，但做

研究應該具備包容性、開放性。我們應該正確理解新發(fā)展格局，認識到內循環(huán)和外循環(huán)的焦點，

并從國際格局的角度來謀劃補鏈和強鏈。筆者非常認同他的觀點，在論文寫作或課題申報時，我

們應該避免使用過于偏激或不符合事實的措辭，而應該以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來闡述自己的觀點和

研究成果。

筆者還參加過一場管理學講座，主講人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觀點：企業(yè)家在企業(yè)中的角色和重

要性。熊彼特認為，企業(yè)家是創(chuàng)新者，他們的創(chuàng)新活動推動了企業(yè)的發(fā)展和進步。然而，奈特的

不確定理論則認為，隨著市場不確定性的增加和創(chuàng)新需求的增長，僅僅依靠企業(yè)家的力量是不夠

的。他們認為，隨著教育水平和經(jīng)濟水平的提高，傳統(tǒng)企業(yè)結構中企業(yè)家與員工的能力差距正在

縮小甚至消除。員工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的增強使得他們需要更高自主性的工作來實現(xiàn)個人價值。以往，

管理學研究更關注企業(yè)家領導力或董事會成員的作用。然而，考慮到上述趨勢，我們可以意識到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也可以被用于管理學研究。當然，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對錯問題，而是這些社會熱點確實能夠為我們指明研究趨勢和方向。

三、研讀課題申報要求

研讀課題申報要求是申報課題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能夠幫助申報人更好地理解并掌握課

題申報的具體細節(jié)，提高申報質量和成功率。因此，申報人應該認真對待課題申報要求，仔細閱

讀并按照以下要求做好充分準備。

快速提升課題申報行動力的三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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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照數(shù)據(jù)表，逐條進行核對

圖 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數(shù)據(jù)表填寫要求（部分）

填寫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數(shù)據(jù)表是一項非常嚴謹?shù)娜蝿?，需要申報人具備認真、仔細

的態(tài)度。圖 3 列舉了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數(shù)據(jù)表填寫的部分要求。比如，關鍵詞明確要求

不能超過三個主題詞，詞與詞之間空一格。筆者有個同事在間隔三個關鍵詞時使用了分號，辛辛

苦苦準備了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材料，結果第一關形式審查就過不了，令人感到非常遺憾。當然，

不只是關鍵詞這類小問題，論證活頁中的文獻梳理、研究主題、研究框架等內容的寫作要求更多

更瑣碎。這些填寫要求很難全部記住，而且每年的規(guī)則可能都會有變動，所以我們一定要按照填

寫要求逐條認真填寫，完成后還要再花時間進行核對。比如學科分類要求填 3 個字符，我們使用

對照表查一下就可以完成；再如，在填寫封面上方的學科分類時，要填寫一級學科名稱，但是在

申報書的數(shù)據(jù)表里，則要填寫二級學科代碼。

（二）根據(jù)評審指標權重，了解寫作側重點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通訊評審意見表是用于評估和篩選申報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的申請

書的一種評審表（見圖 4），該表格通常由評審專家填寫。在填寫通信評審意見表時，評審專家

通常會根據(jù)自己的專業(yè)知識和經(jīng)驗，對申請書的摘要、研究內容、研究方法、文獻綜述、參考文

獻等各個方面進行客觀評價，并提供關于申請書的質量、創(chuàng)新性、研究可行性等方面的具體反饋

和建議。

在申報課題時，通信評審意見表是評估和篩選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的重要工具之一，不同

的評審指標權重會對課題申報的成功率產(chǎn)生影響。因此，了解每個評審指標的權重并針對其重要

性進行寫作調整，可以提高申報的成功率。比如“研究基礎”的權重為 2，而研究基礎可以反映

申報人在該領域的研究經(jīng)驗和能力，包括前期研究成果、研究經(jīng)歷和團隊實力等，確實是申報課

題中的一個重要因素，但其分值也說明它并不是決定性因素。很多申報人擔心因為研究基礎薄弱

不能立項，其實不必過分這點，我們只需要在確保研究基礎扎實的基礎上，充分準備其他方面的

內容，就能提高申報成功的可能性。

圖 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數(shù)據(jù)表填寫要求（部分）

圖 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通訊評審意見表

科研寫作論壇

40

圖 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通訊評審意見表

（三）論證活頁填寫，保留條目信息并嚴格遵守

圖 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論證活頁

論證活頁是申報課題的重要部分，其質量直接影響評審專家對申報書的評估和審核。如果申

報人能夠充分了解論證活頁的寫作要求，并按照要求進行撰寫，可以大大提高申報成功的概率。

快速提升課題申報行動力的三個方面

圖 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數(shù)據(jù)表填寫要求（部分）

圖 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通訊評審意見表

圖 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論證活頁

41

上述論證活頁填寫要求（見圖 5）包括，宏觀上的提示——“邏輯清晰，主題突出，層次分明，內

容翔實，排版清晰”，特別提醒申報人——“除‘研究基礎’外，本表與《申請書》表二內容一致，

總字數(shù)不超過 7000 字”，和申報書的構成及各部分寫作重點——“選題依據(jù)”“研究內容”“創(chuàng)

新之處”“預期成果”“研究基礎”“參考文獻”。在寫作時，我們可以保留這些提示條目，根

據(jù)文中的序號層級，保留阿拉伯數(shù)字“1.”或改成漢字“一、”，并做到全文統(tǒng)一。當然，最重

要的是研究內容的寫作，要嚴格遵循填寫要求，充分準備相關材料，認真梳理研究思路和方案，

確保內容的邏輯性和連貫性，讓評審專家能夠充分了解研究的價值和意義。

為了更好地研讀申報書填寫要求并提高立項成功率，我們應該積極參與學?；驅W院舉辦的相

關主題講座中。在這些講座中，主講人通常會根據(jù)以往的申報經(jīng)驗和審閱課題的經(jīng)歷，為我們提

供行之有效的方案和技巧。此外，參加專業(yè)的課題寫作培訓機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些機構

通常會提供全面的申報書填寫要求培訓，幫助我們充分理解申報書的填寫要求，并掌握課題申報

書寫作的規(guī)范。通過這些培訓，我們可以提升自己的寫作能力和技巧，從而更好地完成申報書的

填寫，提高立項成功率。

（本文根據(jù)作者線上講座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責任編輯：劉小華）

科研寫作論壇

科研寫作論壇 2023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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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與內容兩張皮”怎么辦？

理論有效嵌入論文過程的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

張文靜

一篇高質量的學術論文應兼具學理性、價值性、創(chuàng)新性，其中，學理性是學術論文最基本的

文體特征。以專業(yè)理論加持是學術論文增強學理性的常規(guī)路徑，但也為寫作帶來了難度。比如，

有的論文生搬硬套國外經(jīng)典理論，不管其與研究問題是否匹配；也有論文對理論進行了非常精彩

的解釋，但分析論證部分卻不見理論的蹤影，導致論文有理論加持之形，無理論加持之實；還有

論文盡管避免了前兩個問題，但遺憾的是，沒有在理論審視下得出新的研究發(fā)現(xiàn)。那么，如何才

能避免論文“理論與內容兩張皮”，將理論有效嵌入論文過程呢？本文將結合《社會交換理論視

角下“金字塔”型鄉(xiāng)村治理體系研究——基于山東?。适校哟宓膯伟咐治觥罚ā吨袊嗣翊髮W學報》

2022 年第 3 期）這一篇優(yōu)秀范文，針對理論如何運用研究、如何保證了全文的邏輯性等問題作出

具體探討。

一、理論適用性要詳細闡述

生搬硬套理論的問題，有一部分原因是未闡釋清楚理論對論文研究問題的適用性。因此，在

論文的引言或文獻綜述部分，作者應該明確解釋為何要引用此理論，以及該理論與本文的研究問

題如何相結合。此外，作者還需要闡述該理論對解決本文的研究問題的恰適性體現(xiàn)在何處。只有

充分考慮這三個問題，這類論文才能有一個好的開始?；氐椒段闹衼恚宋倪x擇了“社會交換理論”，

作者是如何將理論的適用性闡釋清楚的，我們來看原文中的這些表述（下劃線處）。

社會交換理論是在古典功利主義、人類學、行為主義心理學等理論基礎上的進一步發(fā)展⑥。

該理論認為人類的社會活動均可視為交換行為，并在 利益互惠 的基礎上形成交換關系，即一方

向另一方提供了幫助、支持，使得對方有了回報的義務，但無法預測對方的回報行為，因此這

種交換關系具有不確定性和風險⑦，只有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才能進一步發(fā)展為長期的交換關系，

區(qū)別于建立在具體財務收益基礎上的短期經(jīng)濟交換關系。其中， 具體的回報行為可分為金錢、

商品和服務等“外在酬賞”以及愛、尊敬、榮譽和職務等“內在酬賞”。

針對研究內容而言，社會交換理論被廣泛用于經(jīng)濟性、社會性等多方面的交換關系研究，

并且在當前研究趨勢下，社會交換理論的綜合性研究不斷發(fā)展⑧，涉及消費者選擇、政策制定、

作者簡介：張文靜，科研寫作研究所編輯教研二室學術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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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人際關系以及員工與企業(yè)之間的關系⑨ 等多方面，但關于鄉(xiāng)村治理主體間有效協(xié)同機制的研

究仍是空白領域。由于我國多數(shù)農村在鄉(xiāng)村治理實踐中忽視了黨群關系實踐的治理載體建設，

組織結構未能及時適應鄉(xiāng)土社會變遷過程，導致其難以有效整合鄉(xiāng)村社會的存量資源，無法滿

足村黨組織領導班子、普通黨員與村民群眾等參與主體的實際訴求，尚未形成長期的社會交換

關系，造成鄉(xiāng)村治理“內卷化”、農村基層黨組織“懸浮化”、黨建活動“形式化”的困境。因此，

通過社會交換理論視角探析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理體系中所形成的各主體之間長期穩(wěn)定交換關系的

內在邏輯，對于實現(xiàn)鄉(xiāng)村善治更具理論與實踐意義。

——張利庠、劉開邦、張泠然：《社會交換理論視角下“金字塔”型鄉(xiāng)村治理體系研究

——基于山東省Ｊ市Ｓ村的單案例分析》，中國人民大學學報， 2 0 2 2 年第 3 期

上述首段首先對社會交換理論做了簡要的概述，強調了該理論中的兩個核心概念：“利益互惠”

和“信任”。這兩個關鍵詞在后續(xù)的論文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為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同時，

文中還提到了“外在酬賞”和“內在酬賞”，這兩個回報行為也是貫穿全文的重要信息。

在第二段中，作者進一步闡釋了社會交換理論的適用性。首先，社會交換理論適用于多種交

換關系，包括社會性、經(jīng)濟性等多方面的交換，而且可以向消費者選擇、政策制定、處理人際關

系以及員工與企業(yè)之間的關系方向發(fā)展。其次，在提及與本文研究問題的有關表述時，作者明確

指出了目前黨組織之間、黨組織與村民之間缺乏長期的交換關系所導致的一系列困境，使用社會

交換理論加以審視，可以發(fā)現(xiàn)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理體系的內在邏輯，能夠更好地從理論和應用上提

供借鑒。因此，對理論本身適用性的詳細解釋為后續(xù)的論文論述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使得下文的

論述更加有說服力。

二、理論要貫穿分析論證過程

有理論加持之形卻無理論加持之實的情況，通常表現(xiàn)為論文開頭對理論適用性進行了很好的

論述，但在正文中并沒有明顯體現(xiàn)運用此理論分析論證研究問題的過程。針對這種情況，作者需

要將與研究問題相符合的重要理論點或理論框架提取出來，作為分析問題的關鍵點或者論證框架。

這樣，研究問題才能在理論的審視下得到有效解決，或者得出有效的研究觀點?；氐椒段闹衼砜?，

此文清晰呈現(xiàn)了論文的分析思路，具體可見以下表述。

本文基于社會交換理論，……充分利用黨的執(zhí)政優(yōu)勢與組織優(yōu)勢提供社會交換關系的信任基礎，依

托農村基層黨組織黨建工作平臺，盤活村集體經(jīng)濟等重要的治理資源；從“外在酬賞”與“內在酬賞”

兩個方面滿足農村基層黨組織體系中的領導班子、普通黨員和村民群眾的具體需求，形成主體之間的信

任基礎，激勵各主體之間形成長期積極的社會交換關系；通過各主體的具體治理事務使自上而下的黨建

動力具體化，形成各司其職、良性互動的多元協(xié)調鄉(xiāng)村治理體系，推進鄉(xiāng)村善治以實現(xiàn)鄉(xiāng)村振興。

從分析思路的表述來看，作者主要抓住了上文所提到的“信任”“外在酬賞”“內在酬賞”

等關鍵詞，并從滿足各個基層治理主體的實際需求出發(fā)，探討了黨建融入鄉(xiāng)村治理體系各個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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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所形成的長期的社會交換關系。接下來，我們對照下文的具體分析內容，來看論文是如何貫

徹這一分析思路的（下劃線處）。

1. 使命和責任：提高村黨組織領導班子的鄉(xiāng)村治理能力

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理體系通過強化“內在酬賞”為主的激勵方式，搭建起黨組織領導班子

與鄉(xiāng)村治理各主體之間的社會交換關系 ，促進黨組織領導班子在鄉(xiāng)村治理中發(fā)揮領導力與凝聚

力……

構建村黨組織領導班子積極參與鄉(xiāng)村治理的長效機制并非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理的直接結果，

而是通過建立以黨的執(zhí)政優(yōu)勢與組織優(yōu)勢提供信任為基礎，以黨建嵌入的工作方式所產(chǎn)生的工

作績效受上級領導與社會公眾的關注與認同帶來的“內在酬賞”，以及促進鄉(xiāng)村產(chǎn)業(yè)發(fā)展、壯

大集體經(jīng)濟帶來的“外在酬賞”為條件的長期穩(wěn)定社會交換關系（參見圖 2），形成積極參與鄉(xiāng)

村治理、創(chuàng)新鄉(xiāng)村治理模式的行為激勵，鞏固了農村基層黨組織在鄉(xiāng)村治理中的領導核心地位

與正面形象，強化了領導力與凝聚力。

圖 2 村黨組織領導班子的社會交換關系構建機制

2. 尊敬和福利：發(fā)揮普通黨員的模范帶頭作用

建設一支充滿活力、實干創(chuàng)新的優(yōu)秀黨員隊伍是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理體系的根本任務， 針 對

普通黨員采取“外在酬賞”與“內在酬賞”同時強化的激勵措施，搭建黨員隊伍與鄉(xiāng)村治理各

主體之間的社會交換關系，充分發(fā)揮黨員先鋒隊的政治擔當和帶頭作用……

在普通黨員與鄉(xiāng)村治理各主體之間建立長期穩(wěn)定的社會交換關系信任基礎方面，高質量的

黨建工作與有能力的村黨組織領導班子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以高質量的黨建工作為載體，以

擁有強大領導力、凝聚力的村黨組織領導班子為統(tǒng)領搭建的合作機會催生了社會交換關系的信

任基礎，并在酬賞的激勵下形成普通黨員積極參與鄉(xiāng)村社會治理的內在驅動力（參見圖 3），通

過激活黨群關系建立起普通黨員與村民群眾之間的有機聯(lián)系。

“理論與內容兩張皮”怎么辦？理論有效嵌入論文過程的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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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 普通黨員的社會交換關系構建機制

3. 獲得和服務：喚醒村民群眾的自治主體意識

村民群眾是鄉(xiāng)村治理的主要參與者和直接受益者，“一切空話都是無用的，必須給人民以

看得見的物質福利”（毛澤東：《經(jīng)濟問題與財政問題》，智慧出版社，1949）。實現(xiàn)鄉(xiāng)村善

治就是要提高村民群眾的獲得感，充分尊重村民群眾的意愿， 采取以強化“外在酬賞”為主的

激勵方式，建立長期穩(wěn)定的社會交換關系，促進村民群眾的定位由“服從型”向“自治型”轉變，

切實發(fā)揮其在鄉(xiāng)村治理中的主體作用。

村民群眾的參與感以及被尊重感受到重視， 在獲得思想認同的同時強化了黨建嵌入鄉(xiāng)村治

理所給予的“內在酬賞”，并在信任關系基礎上與“外在酬賞”共同構建起村民群眾與各主體

之間長期穩(wěn)定的社會交換關系（參見圖 4），激發(fā)村民群眾的自治意愿，提高村民群眾的自治能

力，促進村民群眾自治的良性發(fā)展。

圖 4 村民群眾的社會交換關系構建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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