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 灘 □李新海 文/圖
副刊 人 文
SUPPL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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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10 月 9 日 星期一 責任編輯：王榮立 組版：謝 薇 校對：崔曉敏
仲秋時節(jié)，我有幸到惠州一游。這座城市位于
珠 江 三 角 洲 東 北 端 ，是 一 座 具 有 1200 多 年 歷 史 的
文化名城和旅游勝地，家喻戶曉的要數全國十大名
山宗教圣地羅浮山和惠州西湖了。
羅 浮 山 又 稱 東 樵 山 ，為 我 國 十 大 名 山 之 一 ，是
著 名 的 道 教 和 佛 教 圣 地 。 早 在 漢 代 此 山 就 已 列 為
五 岳 之 后 的 十 大 名 山 之 首 ，在 廣 東 則 有“ 百 粵 群 山
之 祖”之 譽 。 它 橫 跨 博 羅、龍 門、增 城 三 縣 市 ，方 圓
250 多 平 方 公 里 ，共 有 大 小 峰 巒 432 座 ，名 泉 瀑 布
900 多處，石室幽巖 72 個，洞天奇景 18 處。登臨羅
浮 山 ，只 見 山 勢 雄 偉 奇 特 ，層 巒 疊 嶂 ，秀 水 橫 溢 ，果
然非同尋常。“誰信天峰飛墜地，傍湖千丈開青壁。”
據 地 質 工 作 者 研 究 ，羅 浮 山 是 一 座 古 火 山 ，由 于 年
代 久 遠 ，火 山 口 早 已 不 可 辨 認 ，但 山 體 巖 石 均 為 火
山 噴 出 巖 。 這 種 巖 石 裂 縫 多 ，受 流 水 侵 蝕 后 ，容 易
形成陡崖和洞穴，加之華南多雨，泉源滾滾，流過陡
崖 ，下 瀉 而 成 瀑 布 ，所 以 羅 浮 山 泉 瀑 重 疊 ，如 詩 似
畫，大有“不知山在水中，抑水在山中”的絕妙之處。
登 臨 羅 浮 山 ，滿 目 勝 景 盡 收 眼 底 ?！?仙 巖 夕 照 ”
“寶陀夜月”“石洞云影”“仙掌秋風”等奇異美景掩
映在南方特色的木棉、鳳凰、茶花等花樹中，與古樸
的 祖 廟 ，雄 偉 的 七 級 浮 屠 交 相 輝 映 ，讓 氣 宇 軒 昂 的
樓閣，碧水漣漣的錦江池，嵯峨而立的天王殿，一氣
貫通在青山綠水之中，給人以瓊樓玉宇的大氣與美
感 。 是 啊 ，大 自 然 的 風 光 ，壯 麗 不 在 于 人 們 知 道 后
對它的賞識，而在于它自身在寂寞中成全了氣象萬
千的美。羅浮山或許正是如此，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讓它既具
備了南國少女的嫵媚多姿，又創(chuàng)造出北國壯漢的威武剽悍。那一樹一
花一石的絢麗多彩，那一亭一閣一橋的古樸神秘，那一山一嶺一峰的
雄渾挺拔，無不叫人心馳神往，讓人感覺這美妙的組合是那樣地渾然
天成，和諧自然，美不勝收?！拜p風攜手問瓊花，直入東樵石徑斜；夕陽
回眸千峰暖，溪流叢中訪農家”。羅浮山景色優(yōu)美，自古以來就是群賢
聚集之地。司馬遷、李白、杜甫、蘇東坡、朱熹、湯顯祖等歷史名家均有
題詠羅浮山的名篇佳作，為此山增色不少。
與羅浮山相比，惠州西湖橫貫市區(qū)，又是一番柔美旎崎的別樣風
光。我國號稱西湖的湖泊多達幾十處，但最有名的便是杭州西湖、潁
州西湖和惠州西湖了。宋朝詩人楊萬里曾有詩云：“三處西湖一秋色，
錢塘潁水與西湖。”惠州西湖東西長 3.6 公里，南北寬 6.6 公里，湖深 2.5
米左右，西湖橫貫市區(qū)，由平湖、豐湖、南湖、菱湖和鱷湖組成，湖湖相
通 ，小 橋 縱 橫 ，水 榭 樓 亭 ，花 樹 如 錦 。 著 名 景 點 比 比 皆 是 ，如“ 蘇 堤 賞
月”“飛鵝攬勝”“花巷觀魚”等。乘一葉扁舟，輕搖湖上，滿目的綠竹成
林，奇花飄香，萬水旋谷，清流四溢，銀魚翻騰，好一幅玲瓏蘊秀，妙趣
橫生的佳美圖。西湖之中，最大的要算平湖了，平湖水面寬闊，亭臺樓
閣，假山花木，參差各處?！把┫阍莆低ぁ钡妮p盈婉約，“行吟閣”的俊朗
典雅，“長天樓”的修長古樸，“九曲回廊”的別具匠心……都在波光粼
粼的湖水中，演繹著“煙雨偏宜晴更好，約略西施未嫁”的美，讓人宛如
凌波漫步，盡在畫中游。以靜觀為主的菱湖精巧玲瓏，移步換景，處處
入畫。湖東建筑門第顯貴，富麗典雅；湖中主景曲橋回廊，花木疏疏；湖
西廊亭相對，樓閣精美。尤以“花巷觀魚”為最。這地方是菱湖和東湖
的必經水道。水道狹窄且靜，兩邊花枝交映其上，各色魚群來回穿梭。
假如你丟一塊面包下去，便會挑動群魚爭食，一時間水面上魚影躍動，
水花四濺，煞是壯觀。真是“雖由人作，宛自天開”一般，絲毫找不到一
點世俗的痕跡。
站在東坡亭旁，心中不由得感慨萬端。1094 年（紹圣元年），年近
花甲的蘇軾被貶惠州。政治上的挫折，也沒有改變他熱愛大自然的情
懷。“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英蕖，開過尚盈盈”?！鞍牒敬核怀腔?，煙
雨 暗 千 家 ”。 在 他 的 筆 下 ，西 湖 那 種 煙 雨 波 光 ，清 秀 嫵 媚 的 風 韻 和 靈
動，被刻畫得格外傳神。東坡是幸運的，一生和西湖有緣，吟誦西湖名
詞佳句千古傳唱；東坡又是不幸的，他一生生活在新、舊兩黨斗爭的漩
渦中，到處游歷，居無定所?；蛟S正因為如此，他才有更多的機會遍游
祖國名山大川，尤其在杭州西湖，潁州西湖和惠州西湖，他的西湖絕唱
讓我們至今陶醉在一種美中，舉首高歌，逸懷浩氣，傾慕向往。
惠州也是一座充滿了現代化氣息的都市，市區(qū)高樓林立，街道縱
橫，車流如梭。每當夜幕降臨，市區(qū)高低錯落，起伏跌宕的萬家燈火，
像 千 萬 光 芒 四 射 的 珍 珠 ，在 無 數 道 射 燈 的 引 導 下 ，顯 得 是 那 樣 地 迷
人。這座名城人杰地靈，英才輩出，近代名人鄧演達、廖仲愷、葉挺等
等，均是這塊土地養(yǎng)育出的一代英杰?；葜菝詺v史悠久，做工考究，
主要有東江鹽焗雞，東江釀豆腐，梅菜扣肉，合稱惠州三寶，細細品味，
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
仲秋時節(jié)一游惠州，圓了我的一次南國夢。也讓我的生命得到一
次激情和飛躍。這，應該是一種收獲。
走 進 白 崖 寨 □段佩明
黃河徑流，蒹葭蒼蒼，皋蘭蜿蜒，亙古臂長；河水
漫道，兩岸青翠。古城蘭州，悠悠曲徑；黃河東去，流
水長長；西歌東來，放聲唱去；秦腔高昂，城鄉(xiāng)逐唱。
蘭州自有皋蘭山，金城依偎黃河水。
雄偉的黃河蜿蜒西來，滔滔東去潤澤兩岸。
黃河滾滾沖出縷縷群山，以高山不畏所擋之勢，
從黃土高原深處的八盤峽噴涌而出，一路進入蘭州盆
地。東去 40 里，一覽無余。
這就是蘭州城區(qū)。
蘭州城東，黃河灣流。在白塔山東側，鬼使神差
地拐彎，向北向東，形成了一個大大的 C 字形灣，然后
毫不猶豫地沖破桑園子峽，向北流去，形成了黃河第
一個“幾”字的灣。
有河自有涇，有水必有灣，有灣必有灘。黃河進
入蘭州盆地平緩地帶，流速減緩，到金城關東側，盆地
開闊，河谷寬展，形成沖積扇，受沖積扇影響，大量的
泥沙堆積，形成了沖積扇的灘涂地。
歷史的滄桑，悠然而深厚。
黃河淤積了灘地，灘地孕育了濕地，濕地孕育了
生命，生命歸宿于自然。
歷史的長河，因地而誕生，因地而偉大。從歷史
長河中走來的蘭州，也因有了這么一塊灘地而偉大、
而驕傲。
黃河從西來，緩緩流過蘭州。這條偉大的河孕育
了蘭州，也孕育了蘭州城東北的河灘地——雁灘。
黃河在蘭州最寬闊的地方，因鴨嘴灘淤泥所積而
折向東北，遇青白石山崖阻隔折向東南至東崗鎮(zhèn)，進
入桑園子峽后向東而去。
黃河自古肥銀川，蘭州僅僅肥雁灘。
雁灘位于蘭州市城關區(qū)東北部，原行政區(qū)劃為雁
灘 鄉(xiāng) ，現 在 分 由 雁 南 街 道 、雁 北 街 道 和 高 新 區(qū) 管 轄 。
雁灘以前是蘭州蔬菜、水果主要生產基地之一，現在
已經成為蘭州主要的居住區(qū)之一。雁灘還是國家級
蘭州高新技術開發(fā)區(qū)核心區(qū)所在地。
據《方志》和《文史》資料記載，雁灘系黃河中沖積
的灘地，三面環(huán)水，時有被洪水淹沒的危險，明代以前
長滿蘆荻，鴻雁棲息于此，故名為雁灘。后來兩岸人
口增多，見灘地輕易不被水淹沒，從明末開始，
人們才陸續(xù)到灘上墾地為田，定居繁衍生息，
逐步形成了長田和集中的村莊。
據 現 代 資 料 ，雁 灘 位 于 蘭 州 市 城 關 區(qū) 東
北 部 ，東 、西 、北 三 面 臨 黃 河 ，南 面 隔 南 河 道
與 市 區(qū) 相 鄰 ，是 一 塊 相 對 獨 立 的 河 灘 地 。 東
西長 7.25 公里，南北均寬 2 公里，總土地面積
14.5 平 方 公 里 ，居 住 人 口 已 超 過 40 萬 。 南 面
有 鴨 嘴 灘 橋 、雁 灘 橋 、大 雁 灘 橋 、張 蘇 灘 橋 、
南 面 灘 橋 、雁 北 路 立 交 橋 等 橋 梁 跨 南 河 道 與
市 區(qū) 相 通 ，西 面 和 北 面 更 有 金 雁 黃 河 大 橋 、
雁 灘 黃 河 大 橋 、天 水 路 黃 河 高 速 橋 、雁 白 黃
河 大 橋 等 與 黃 河 北 岸 的 鹽 場 堡 、環(huán) 北 高 速 、
青白石相通。
雁 灘 地 勢 西 南 高 ，東 北 低 ，三 面 黃 河 環(huán)
抱 ，水 利 資 源 豐 富 ，灌 溉 便 利 。 日 照 時 間 長 ，
溫 差 大 ，氣 候 濕 潤 ，過 去 農 業(yè) 以 生 產 蔬 菜 、水
果 為 主 ，1978 年 改 革 開 放 ，雁 灘 土 地 包 產 到
戶，蔬菜、水果生產逐年大增，至 20 世紀 90 年
代 末 以 前 是 蘭 州 市 區(qū) 蔬 菜 、水 果 的 主 要 生 產
基地之一。
20 世紀 90 年代末以前，黃河與南河道之
間的這塊肥沃的土地還是一派田園風光。春
節(jié)前夕，天寒地凍，只要有陽光的日子，勤勞的
雁灘人已搭梯登高，修剪果樹，在蘭州的郊區(qū)，
最早剪開了春的信息。早春二月，春寒料峭，
黃河兩岸，枯枝顫巍，雁灘大地，人勤春早。當
大雁、灰鴨、赤麻鴨、小燕子等南方歸來，嬉戲
河面時，這里已經畦畦菜園，嫩綠茵茵，偶有城
里人走進雁灘，徜徉田壟，不禁感覺春意融融，
一派生機。三月不寒，杏鬧枝頭。每天早晨，
一輛輛三輪車載著鮮嫩的各種蔬菜，走進市區(qū)
的大街小巷，新鮮的蔬菜，中午則上了市民的
餐桌。四月春意盎然，梨花似白雪滿園飄香。
踏春的倩影在田園間處處可見。八月秋來，瓜
果飄香，秋天總是最美的季節(jié)。雁灘人，將最
大最甜的紅香蕉蘋果、黃香蕉蘋果、青龍?zhí)O果
及黃河蜜甜瓜等送到市區(qū)，讓全市人民共同享受雁灘人
豐收的喜悅。
雁灘是一塊富饒美麗的地方，曾盛產紅香蕉蘋果、黃
香蕉蘋果、青龍?zhí)O果及蘭州黃河蜜甜瓜而聞名中外。
雁灘原被黃河的四條支流縱橫交叉穿過，被分割成
了許多灘。據《皋蘭縣新志》記載的 18 個東灘中，除段家
灘、傅家灘、船灘三個灘屬拱星墩外，其余的 15 個灘在雁
灘境內。其實，這里記載有誤，段家灘、傅家灘、船灘三個
灘在南河道之南，不在雁灘。
這里的 18 灘應該是宋家灘（包含李家灘、水掛灘）、
灘尖子（包含前河灘）、后河灘、大雁灘、小雁灘、張?zhí)K灘
（張家灘、蘇家灘）、劉家小灘、北面灘、均家灘、南面灘、劉
家灘（包含明沙灘）、駱駝灘、高灘、蘑菇灘（含獨樹灘）、石
溝灘、人心灘、王家小灘、紅柳灘。
事實是，雁灘這塊灘地上，河水縱橫交錯，灘涂無數，
灘灘相連，有地名的，還有鴨嘴灘、尕灘子、楊家灘、沙洼
河灘等共計 28 個自然灘之多。最前沿（西頭）的是鴨嘴
灘，最后（東頭）的是高灘。
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蘭州的發(fā)展突飛猛進，雁灘的
開發(fā)發(fā)展更是日新月異。經過四十年的努力，特別是近
十多年來的快速城鎮(zhèn)化發(fā)展，雁灘已是高樓林立，花園
遍布。目前除高灘因處于蘭州城區(qū)主要的泄洪區(qū)而暫
未開發(fā)外，其余的地方大部分已被開發(fā)完，小部分正在
開發(fā)中。
雁灘已被開發(fā)為蘭州最適宜居住的地區(qū)之一。已有
天慶格林小鎮(zhèn)、天慶花園、亞太國際公館、鴻運潤園、中廣
宜景灣·商城、基業(yè)豪庭、天慶萊茵小鎮(zhèn)、興隆濱河園、新
港城、辰北花園等高檔小區(qū)呈現，還有蘭州萬達商業(yè)廣
場、海翔酒鋼綜合大廈、居然之家蘭州商務中心、紅星美
凱龍城市綜合體、大潤發(fā)商城、雁灘古玩市場、雁灘家居
市場、雁灘陶瓷市場等大型超市市場服務廣大市民。
雁灘還建有雁灘公園、蘭州市體育公園、濕地公園、
霍去病廣場等公園廣場供市民休閑，游客游玩。黃河風
情線也已延伸到天水路黃河高速橋下。公路四通八達，
有 20 余條公交線路直通或經過雁灘，由東方紅廣場經火
車站、五里鋪到北面灘的地鐵 2 號線也已開通。
雁灘，必將和她的名字一樣，越來越美麗。
麗
質
惠
州
□劉志宏
白 崖 寨 是 一 個 隱 匿 在 密 林 中 的 古 城 堡 ，在 安 徽
省宿松縣趾鳳鄉(xiāng)境內白崖山上，因山而得名。
在 一 個 斑 斕 的 秋 日 ，與 朋 友 一 起 驅 車 前 往 白 崖
寨 探 訪 古 今 。 剛 一 下 車 ，“ 紅 二 十 七 軍 紀 念 館 ”八 個
金 色 大 字 在 陽 光 下 閃 閃 發(fā) 光 ，牽 引 了 我 們 的 目 光 ，
也牽動著我們的腳步。
紀念館不大，白墻黛瓦，古樸莊嚴。這里是紅二
十 七 軍 的 誕 生 地 ，是 趾 鳳 鄉(xiāng) 政 府 打 造 的 紅 色 文 化 基
地 。 懷 著 崇 敬 的 心 情 ，我 們 走 進 了 紀 念 館 。 紀 念 館
是 以 實 物 和 照 片 相 互 結 合 的 方 式 向 公 眾 展 示 ，每 一
件 文 物 、每 一 張 圖 片 都 為 時 代 樹 立 了 一 座 可 歌 可 泣
的 豐 碑 。 看 著 這 些 珍 貴 的 實 物 和 詳 實 的 資 料 ，我 們
的 思 緒 也 隨 之 飄 向 了 那 烽 火 連 天 的 歲 月 。 這 里 不
僅 記 錄 著 白 崖 寨 的 紅 色 歷 史 ，更 銘 刻 了 革 命 先 烈 的
不朽功勛。
從紀念館出來向左拐，穿過進寨牌樓，踏上溪邊
的 石 階 ，一 步 一 步 地 向 山 寨 攀 登 ，放 眼 望 去 ，山 巒 含
黛 ，溪 水 潺 湲 ，風 光 旖 旎 ，仿 佛 走 進 了 五 色 斑 斕 的 油
畫 里 。 那 些 大 石 板 鋪 砌 的 石 階 ，踩 在 腳 下 堅 硬 ，心
里 踏 實 ，一 塊 塊 石 板 像 一 頁 頁 紙 箋 ，記 錄 了 古 道 的
前世今生，蔓延出歷史的厚重與滄桑。
行 至 半 山 腰 ，就 能 望 見 山 寨 的 城 墻 。 城 墻 都 是
用 片 石 壘 砌 而 成 ，每 一 塊 片 石 都 被 工 匠 精 心 打 磨
過 ，整 整 齊 齊 排 列 成 行 ，就 像 隊 列 中 的 士 兵 。 元 代
末 期 ，匪 亂 多 發(fā) ，民 不 聊 生 ，為 求 自 保 ，當 地 義 士 吳
士 杰 率 領 村 民 修 筑 寨 墻 ，避 亂 躲 匪 。 山 寨 墻 高 丈
許 ，頂 寬 四 五 尺 ，依 山 就 勢 ，或 沿 山 腰 而 筑 ，或 在 懸
崖 峭 壁 上 逶 迤 起 伏 ，曲 折 蛇 行 ，環(huán) 繞 五 座 山 峰 ，周 長
近 十 里 ，共 置 五 座 寨 門 ，可 謂“ 一 夫 當 關 ，萬 夫 莫
開 ”，寨 墻 每 隔 一 段 就 有 一 座 墻 堞 ，險 要 地 段 的 墻 堞
為雙層，儼然一座小長城。
白 崖 寨 居 高 臨 下 ，易 守 難 攻 ，固 若 金 湯 ，庇 護 當
地 民 眾 ，保 一 方 平 安 。 寨 內 既 有 良 田 可 耕 種 ，又 有
市 肆 可 交 易 。 和 平 時 期 漁 獵 耕 樵 ，戰(zhàn) 時 屯 兵 操 練 ，
盡 得 地 利 之 勢 。 兩 軍 對 壘 ，無 論 哪 一 方 ，“ 恃 白 崖 寨
之 險 以 為 固 ”。 明 代 將 領 史 可 法 率 官 兵 與 張 獻 忠 的
起 義 軍 、清 代 曾 國 藩 統(tǒng) 率 的 湘 軍 與 太 平 軍 都 在 此 鏖
戰(zhàn)，占據山寨的一方，都能轉危為安就是最好例證。
斯 人 已 去 ，青 山 依 舊 。 進 入 攀 龍 門 ，登 上 城 墻 。
秋 光 穿 過 樹 葉 的 縫 隙 ，裁 剪 成 一 個 個 斑 駁 的 碎 片 ，
灑 在 青 青 的 苔 蘚 上 。 那 些 苔 蘚 ，覆 蓋 著 城 墻 上 的 石
頭 ，柔 軟 而 倔 強 ，讓 人 不 忍 心 踩 在 上 面 。 站 在 城 墻
上 ，恍 若 置 身 于 一 列 逶 迤 行 駛 的 火 車 里 ，載 著 我 們
穿 行 在 風 平 浪 靜 的 林 海 瀏 覽 山 色 。 我 的 心 也 隨 之
馳 騁 。 秋 風 染 紅 了 山 上 的 楓 香 、烏 桕 、櫟 樹 ，點 綴 在
松林翠竹之中，紅綠相間，十分養(yǎng)眼。
穿過一片樹林，聽聞幾聲清脆的鳥鳴，攀上白崖
云 梯 ，便 是 關 帝 廟 。 當 年 紅 二 十 七 軍 就 是 在 這 里 宣
告 成 立 。 廟 始 建 于 元 代 ，原 有 正 殿 五 重 ，另 有 萬 年
臺 、魁 星 閣 和 偏 房 諸 多 建 筑 ，規(guī) 模 宏 大 ，香 火 繚 繞 。
后 來 幾 經 戰(zhàn) 亂 ，屢 毀 屢 修 ，不 屈 不 撓 ，只 是 規(guī) 模 大 不
如 昔 。 在 百 花 門 附 近 ，隱 約 可 見 到 雜 草 叢 里 的 化 字
池 、旗 桿 石 、點 將 臺 、跑 馬 墩 ，以 及 惜 字 亭 和 史 公 祠
遺 址 ，它 們 沉 浸 于 深 邃 的 歲 月 里 ，折 射 出 對 滄 海 桑
田 的 一 種 無 可 奈 何 ；它 們 見 證 了 金 戈 鐵 馬 的 歲 月 ，
也 看 到 硝 煙 散 盡 過 后 ，山 河 無 恙 ，人 民 安 居 樂 業(yè) 的
新篇章。
白崖寨的九曲居，以八卦圖形布局，共有四重四
十 八 間 房 屋 ，六 個 天 井 ，內 外 九 曲 回 環(huán) ，集 通 風 排
水 、采 光 納 氣 于 一 體 ，展 現 了 古 人 高 超 的 建 筑 技
藝 。 房 子 的 主 人 清 末 工 部 主 事 賀 欣 的 田 園 幽 居 夢
最 終 破 碎 于 清 末 民 初 的 戰(zhàn) 亂 。 如 今 僅 存 危 房 三 重 ，
令人唏噓。
在 白 崖 寨 ，我 看 見 很 多 奇 石 ，如 筍 、如 蛙 、如 仙
道 、如 舟 …… 都 是 大 自 然 的 杰 作 。 面 對 這 些 奇 石 ，
你 盡 可 以 想 象 ，盡 可 以 編 織 美 好 的 故 事 。 而 那 些 石
頭 ，因 為 有 了 故 事 ，也 就 變 得 更 加 生 動 。 觀 看 摩 崖
石 刻“ 最 上 一 乘 ”，想 象 史 可 法 在 絕 望 之 際 的 悲 壯 吟
詠 ：“ 聽 澗 底 泉 聲 呼 天 地 ，是 歌 是 哭 ；看 階 前 月 色 問
英雄，還死還生？”以及轉敗為勝的欣喜之情。
一 路 觀 山 聽 風 ，心 上 累 積 的 塵 埃 被 松 風 蕩 滌 得
干 干 凈 凈 。 于 望 江 亭 小 憩 ，群 山 藹 藹 ，云 卷 云 舒 ，山
下 美 好 鄉(xiāng) 村 盡 收 眼 底 。 今 天 的 趾 鳳 鄉(xiāng) ，實 施 生 態(tài) 立
鄉(xiāng) 、旅 游 興 鄉(xiāng) 的 戰(zhàn) 略 ，構 建 現 代 鄉(xiāng) 村 特 色 種 養(yǎng) 業(yè) ，旅
游 服 務 業(yè) 等 產 業(yè) 體 系 ，帶 動 鄉(xiāng) 村 振 興 ，鄉(xiāng) 民 的 收 入
倍增，幸福感十足。
在 白 崖 寨 ，我 們 充 分 享 受 了 美 景 、美 食 和 美 意 ，
可謂美不勝收。
灘尖子濕地公園
惠州西湖
□資料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