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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益的，現(xiàn)在在做的考古的公益網(wǎng)站

里面我們是做的最好的。一些企業(yè)

都在急于推出一些文化項目，也有

一些很著名的企業(yè)提出要拿錢來收

購這個網(wǎng)站，但是要在上面加一些

廣告之類的，這離我們公益性的初

衷就有差距了，這我是不會同意

的。從一開始做到現(xiàn)在我都只是憑

著心去做的，就是公益性的，沒有

想過靠它去盈利。

蔚藍：商人給人的感覺總是

“在商言商”，能夠像您這樣，既

可以隨著自己的興趣愛好來做這些

公益性的東西，又可以把自己的事

業(yè)做的這么好，真的是很難得。文

化藝術是無國界的，匯泰的發(fā)展可

以說也已經(jīng)突破了國界。對于匯泰

的未來，您是怎樣規(guī)劃的？

孫總：現(xiàn)在國內(nèi)有一些人已

經(jīng)開始收藏海外的一些比較著名的

藝術家的作品了，所以我就想把更

多的國外藝術家的藝術品推薦到

國內(nèi)來，讓更多的人去關注它，收

藏它。當然這個需要一定的時間過

程。比如咱們最初開始看紫砂、水

墨的時候，并不是我們自己自發(fā)的

去看的，而是周圍的人都在說，聽

的多了，就形成概念了。而現(xiàn)當代

的藝術，只是自己喜歡，沒有旁人

的影響，就什么都沒有。有時候就

特別的苦惱，因為你可能特別喜歡

一件作品，跟別人講的時候，人家

可能會說這有什么。當然這可能也

是因為每個人的審美是不同的。我

現(xiàn)在專注做的是那種普通人能買得

起的原創(chuàng)藝術，因為將來每個家

庭，除了仿制品以外都需要一些原

創(chuàng)的東西。而且這些原創(chuàng)的東西又

不是很貴，能夠符合我們每一個人

的特點。像有的人喜歡穿白色的衣

服，別人要是問他為什么，他會覺

得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喜歡就是喜

歡，藝術品也是這個道理。

蔚藍：如今的社會形勢壓力

巨大，對于青年一代如何做好人生

規(guī)劃和事業(yè)規(guī)劃您有哪些建議？

孫總：我覺得最主要的一點

就是要先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想做

的是什么，這話說起來簡單但是真

正具體到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有一

些困難。我認識的很多人或者是我

的大學同學，他們大部分都是做教

育這一行的，我按理來說，從京都

大學的博士畢業(yè)以后應該也是從事

教育或者是研究行業(yè)的，這是毫無

懸念的。因為有這么好的人脈和研

究基礎，但是一直做研究的話我會

覺的在自己的人生里面好像缺少點

激情什么的，我在朦朦朧朧之中好

像就看清了自己的歸屬。所以我覺

得最重要的還是要認清自己，選好

自己的路，這條路并不是說只有賺

了錢才算是成功，如果單純以這個

來衡量的話，就太累了，人生也就

完全沒有樂趣了。自己的幸福感一

定要按照自己的情況來設定，使你

的幸福感很舒適、很完美，而且具

有強大的思想內(nèi)涵，當然你還要通

過不斷地努力來提升這種思想內(nèi)

涵。認識自己，把適合自己的做到

極致，做到自我滿足，我覺得這就

可以了。

從“大平班”到北工大,一路情濃

——專訪北京工業(yè)大學日語系主任 張婉茹

張婉茹

女，1960年7月生，北京人。北京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日語系主任、副教授。“大平班”第五期學

員。日本甲南女子大學國文學國語專業(yè)碩士。致力于日本語教學工作30載。1996年獲北京市優(yōu)秀教

師稱號；2001年和2003年獲北京工業(yè)大學“我心目中的優(yōu)秀教師”稱號；在2005年工業(yè)大學優(yōu)秀教

學成果評比中獲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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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an 人 物

從“大平班”到北工大,一路情濃

——專訪北京工業(yè)大學日語系主任 張婉茹

走過文革讀大學

蔚藍：十年文革影響了一

代人的前途，在人生的歷練中，

這一段經(jīng)歷對您的人生價值觀的

形成、性格的養(yǎng)成有著怎樣的影

響？

張 主 任 ： 我 正 好 趕 上“ 文

革”的尾巴，我是1978年上的大

學，那時候我是班里最小的，因

為別人都是從農(nóng)村、工廠來的，

只有我是從高中升到大學的。不

過，雖然是個尾巴，但是趕上的

事情也特別的多，所有的政治運

動都趕上了，因為經(jīng)歷的多，因

此獨立性很強。我覺得那個年代

培養(yǎng)起來的人一般都比較正直，

那時我們整天就是學雷鋒、做好

事，所以也就養(yǎng)成了不怕吃苦的

性格。

蔚藍：您應該是1977年國

家恢復高考制度后的第一批大學

生。當年考大學的主要動力是什

么？又是怎么走上了日語學習、

教學之路？

張主任：其實我是1978屆，

是第二屆，但與第一屆只差了半

年，又是同時畢業(yè)，所以1977屆

跟1978屆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屆。

當時我是拼了命的要上大學，因

為要是考不上大學就要去插隊，

這也是我當時考大學的一個動

力。

大學前，我學的是俄語，高

考填志愿的時候，我報的是數(shù)學

系，因為那時流行一句話叫“學好

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我

的外語成績考的最高，來招生的老

師就問我愿不愿意學日語，因為其

他班都滿了，如果不學的話就沒學

上了，就這樣學了日語。那時班里

的同學大部分都是從基層上來的，

都知道能上大學是多么不容易，而

且那時的課本、考卷都是經(jīng)貿(mào)大學

的老師把蠟紙墊在鋼板上刻好再印

的，條件很艱苦，所以大家都非常

刻苦的學習，這就使得我們這些年

紀小的也都很努力地跟著學習，這

樣慢慢地喜歡上了這門課，而且也

學的很好。因為學的是外貿(mào)日語，

所以畢業(yè)以后大家都想去外貿(mào)公

司，沒有愿意留校的，后來老師

找我談話說，“你是黨員，你要留

校?！钡钱敃r并不是留在本校，

因為人大要建一分校，有日語專

業(yè)，要我到那去，從此走上了日語

教學之路。

學習的使命

蔚藍：您是1984年成為了

“大平班”第五期學員。能給我們

介紹一下當時進入“大平班”的背

景嗎？

張主任：當時北京市教委說

國家教委有一個名額，可以到北京

語言學院日語教師進修班學習一

年，問我們?nèi)照Z系派不派人，我就

去了。但是要經(jīng)過考試，結果考上

了。我們?nèi)照Z系本來有五六個老師

的，后來有三個到日本去了，就剩

下兩個老師，我如果再走了，就沒

有人上課了，所以我也猶豫要不要

去，但是當時學校的領導特別是校

長，非常支持我去學習，說年輕人

就是要進修，要不然以后拿什么教

學生，這使我非常感動，所以就去

了，學了一年，覺得收獲特別大。

為了不影響教學工作，當時學校還

從別的學校請老師來代課，給我們

年輕的老師騰出時間來去進修。所

以現(xiàn)在我們的年輕老師只要說去進

修，我都非常支持。我覺得就是當

時我們老師的那種精神影響了我，

只要能進步我就會同意，在這一點

上我是從來沒有猶豫過的。

蔚藍：當時是帶著什么樣的

使命去日本進修的？80年代有很

多人出國后選擇了在日本長期發(fā)

展，您想過沒有？

張主任：當時出去的時候是

公派出國的，所以覺得是組織上派

我進修的，我一定要學好，而且下

決心回來以后一定要把日語教好。

我當時也想過留在日本，也動搖

過，但是我跟別人不一樣的是，總

是覺得我的家和我的事業(yè)在這兒，

我還是要回到這里。所以當時讀完

學位，我一點兒都沒耽擱就回來

了。當年日本的條件要比中國好很

多，很多人出去以后就都不愿意回

來了，甚至連家都搬了過去。我們

當時班里20多個人，現(xiàn)在有一半

都在日本，回不來了，但是我覺得

這些人要是回來發(fā)展一定比現(xiàn)在更

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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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北工大日語30載

蔚藍：您能給我們介紹一下

北京工業(yè)大學日語系的歷史嗎？從

當時的零起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您個

人最大的體會是什么呢？

張主任：我們北京工業(yè)大學

日語系的歷史比較長了，在1983

年的時候就有了，到現(xiàn)在快三十年

了，這期間一直在招生，只有1986

年的時候，因為老師都走了，停招

了一年。到1990年的時候，我們學

校合并到工業(yè)大學里面，改為工業(yè)

大學經(jīng)管學院，專業(yè)有外貿(mào)英語和

外貿(mào)日語專業(yè)。在2003年的時候，

根據(jù)學校的發(fā)展規(guī)劃，我們變成了

外語學院的日語專業(yè)。

我從日本回來以后就回到了人

大一分校，那時候人大一分校就已

經(jīng)改名了，變成了北京聯(lián)合大學經(jīng)

管學院。我從日本回來以后就成了

日語系的主任。但當時日語系沒有

老師，利用當時在“大平班”的關

系，我就到處借老師為學生們上

課。真的是從一個人一條槍，一直

發(fā)展到現(xiàn)在，很不容易。

從開始到現(xiàn)在，最大的感覺

就是苦中有樂。因為我們是市屬院

校，一屆一屆往北京市經(jīng)濟建設的

各個崗位輸送畢業(yè)生，學生們畢業(yè)

后分散在北京市的各個角落，不管

你走到哪，都會有人走過來說“張

老師還記得我嗎”，這時候，所有

的苦就都忘記了。所以，我覺得我

最大的收獲就是有這么多的桃李。

中國駐日本大使館有一個學生對我

說：“張老師，咱們工大日語系的

學生出去真不給您丟臉，您就為我

們感到自豪吧。”這么多年每當聽

到這樣的話我就特別高興，自己的

努力沒有白費。

明年也是我從教的第30個年

頭，30年來我一直見證著這個專

業(yè)的發(fā)展，雖然有低潮的時候，但

是我們都挺過來了，現(xiàn)在我們專業(yè)

發(fā)展得非常穩(wěn)定，教師有10人，

每屆25個學生，每年保持著一個

班的規(guī)模。

蔚藍：現(xiàn)在咱們學校日語專

業(yè)的方向主要是什么？就業(yè)前景怎

么樣？考研、留學、工作大概各占

多少比例？

張主任：我們現(xiàn)在是日語

（商務），我們還是想保持我們的

外貿(mào)特色，我們的學生在課程設置

上會有金融、會計、統(tǒng)計、數(shù)學、

外貿(mào)知識、國際貿(mào)易、國際物流等

這些課程。因為如果只是單純的日

語我們不如其他著名院校，所以我

們的專業(yè)必須要有自己的特色。

這么多年來，在就業(yè)方面我

們從來沒有愁過，我們每年的就業(yè)

率是幾乎達到100%，雖然我們還

不會為學生就業(yè)單位問題發(fā)愁，但

現(xiàn)在愁的是有單位學生不去。現(xiàn)在

我們的學生出國考研的很多，占到

了六分之一，這個比例是非常高

的，但是在國內(nèi)考研的學生不是很

多。因為我們是商務日語專業(yè)而不

是純文科的日語專業(yè)，所以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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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an 人 物

學生研究日本語言文學方面的人非

常少，這就影響了我們學校的學生

在國內(nèi)的考研。我們在設置專業(yè)時

既有文學方面的課程，又有經(jīng)濟貿(mào)

易方面的課程，兩邊都跨，而北京

市正好又需要這方面的人才，所以

我們的畢業(yè)生非常好找工作。

致力教學 誨人不倦

蔚藍：從事教育這么多年，

您在教學管理上是不是也形成了一

些自己的特色？都取得了那些成

就？

張主任：我是比較注重教學

工作的，我覺得上課就要把課上的

生動、活潑，所以每一次上課我都

會精神飽滿的上好每一節(jié)課，我覺

得這是我最大的特點。我比較適應

上課，我也比較會上課，在這方面

也沒什么研究，就是比較會觀察學

生，知道怎樣講學生會接受、怎樣

講學生會有興趣。我上課的時候，

比較善于調(diào)動學生的積極性，我每

節(jié)課都會提問，而且都會走到學生

旁邊。我上課的方式很靈活，我的

聲音也比較有穿透力，即使坐在班

上最后面的學生都能聽見，所以在

我的課上沒有學生會睡覺。對于重

點問題我也會進行重點訓練，在這

方面我覺得我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1995年的時候我就被評為北

京市優(yōu)秀教師，2002、2003年連

續(xù)兩年被評為我們學校的“我最

喜愛的教師”，還獲得了教學一等

獎，以及“教學名師”的稱號。我

一直在鉆研教學，學生對我的教學

效果的評價都非常高，每次評分都

在90分以上。

蔚藍：在人才的培養(yǎng)教育方

面，除了要教授他們以專業(yè)知識之

外，你覺得還應該做些什么？

張主任：當今是一個豐富多

彩的時代，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再是老

師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們獲取信

息的渠道很多，不像我們上學的時

候連字典和像樣的聲像資料都難以

見到，而且他們在畢業(yè)之后也不一

定要依靠日語來找工作。所以，要

告訴他們，上大學學日語不僅僅是

為了學習語言，更是為了學習一種

方法。大學的四年是人生中最精彩

的四年，一定要把這四年過好，做

好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這樣將來做什

么都能勝任，我們現(xiàn)在的日語教育

也是向這個方向轉變。我們在一點

一滴上對學生都要求的比較嚴，因

為將來他們是要走出去跟日本人打

交道，所以在道德、能力、做人方

面都要全面發(fā)展，我覺得只要在校

期間對學生進行嚴格的要求，學生

走出去以后的問題不大。

我們在教學過程中會給學生

灌輸以后人生規(guī)劃的一些問題，而

且我們學校還專門為新生開了一個

研討課，這門課由每個學院的院

長來擔任，新生入學第一個學期，

每個星期兩節(jié)課，給他們講所學專

業(yè)及以后的發(fā)展方向，還會請優(yōu)秀

的畢業(yè)生、日語界的老前輩以身示

范，還會請很多名人來講中日關

系、中日貿(mào)易等問題。我覺得這個

制度非常好，能夠讓學生進來以后

就知道四年以后的自己是什么樣

的。

新形勢 新前景

蔚藍：北京工業(yè)大學日語教

學的發(fā)展將呈現(xiàn)怎樣的形勢？可否

展望一下其前景？

張主任：我們在本專業(yè)學生

有一個班規(guī)模的前提下，要大力開

展工科生的日語教育，要讓我們的

學生不只是懂工科的知識，還要

懂外語，將來到日本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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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是我們的一個優(yōu)勢。

我們學校在新世紀提出的口號

是：建設國際知名的有特色的高水

平的研究型大學。所以，國際化是

我們外語學院首先要貫徹的一個方

針。我們從1993年的時候就開始

把學生送到日本去，從最開始的五

個，到現(xiàn)在的十三四個。前幾天我

們到日本去跟日本的一所學校簽訂

了交換留學生的合約，把我們的學

生都送出去留學，目前還正在與日

方學校溝通探討“三加一”、“二

加二”等聯(lián)合進行人才培養(yǎng)的模

式，雖然還沒正式確定下來，但是

我們現(xiàn)在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為了保證這個項目的順利實

施，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跟對方的學

校實現(xiàn)學分互換，也就是實現(xiàn)雙方

課程的互認。所以現(xiàn)在在課程設置

的時候，我們做了很大的改動，盡

量和日本的學校銜接起來，比如，

日本有市場學，我們這邊就會有市

場營銷學，這樣學生過去之后可以

直接選那邊的課程，回來以后我們

承認學分。還有像已經(jīng)停開好幾年

的日本的報刊選讀課程，在這次修

訂教學大綱時又把它設置進來，因

為這樣能開闊學生的視野。

夠用日語發(fā)表文章、做研究。而

且我們的日語教育不只是要讓本

科生學好日語，還要讓我們學校

的碩士生、博士生都懂一定的日

語知識，我對專業(yè)發(fā)展前景還是

比較樂觀的。其實我們之前就已

經(jīng)開始往日本外派學生了，我們

和計算機學院、軟件學院聯(lián)合培

養(yǎng)學生，就是所謂的“四加一”

班，本科四年畢業(yè)以后，留在學

校再學一年日語知識，然后由

日本企業(yè)100%的接收，因為

日本是一個非常缺乏勞動力的

國家，他們需要很多懂日語的

人，做軟件開發(fā)工作。我們在

一開始設立目標的時候就是要

培養(yǎng)復合型人才，將來還是要

向著這個方向發(fā)展，我們要利

用我們學校自身的特點，走日

語加專業(yè)的道路，我覺得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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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an 人 物

我的“大平班”我的“日研中心”

——專訪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副主任 曹大峰

曹大峰

男，1952年6月生于山東。1974年8月畢業(yè)于山東大學日語專業(yè)，后留校

任教，1980年考入當時的北京語言學院日語教師培訓班（“大平班”）進修后

被選拔赴東京外國語大學研究生院研修，2001年3月調(diào)入北京外國語大學，現(xiàn)

任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導師、教授。

社會兼職：現(xiàn)為中華日本學會常務理事、漢日對比語言學研究會副會

長、學術刊物《日語研究》編委、日本城西國際大學研究生院客座教授、吉首

大學客座教授等。

研究方向：為日語語言學、語料庫語言學、日語教育學。

主要成果：《現(xiàn)代日語高級語法教程》、《中外民俗學比較研究》（獲省部

級科研成果獎）、《中日對譯語料庫的研制與應用研究論文集》（第二主編，國

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成果）、《日語教學與教材創(chuàng)新研究》、《高等院校日語專

業(yè)基礎階段系列教材》（國家級規(guī)劃教材）、《新日漢大辭典》等。并在《外語教

學與研究》、《日本學刊》、《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文集》、《日語學習與研究》、

《日本學研究》、《北京大學日本語言文化論叢》、『日本語科學』【日】等中外

學術刊物上發(fā)表論文8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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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山大記憶

蔚藍：您的大學母校山大是

1971年開始招收日語專業(yè)的，之

所以能夠較早設立日語專業(yè)，是因

為山大在哪些方面具有較強的優(yōu)

勢？

曹教授：文革期間，大學停

止招生，但是因為國家急需用人，

山大等一批部屬院校率先設立了日

語專業(yè)。山大得以很早設立日語

專業(yè)還與其所處地理位置有著緊密

的關系。大學恢復招生首先是通過

選拔推薦的方式恢復招收工農(nóng)兵大

學生。當時日語專業(yè)是按保密專業(yè)

招生，山大第一屆日語專業(yè)學生

是1971年入校，就招了十四五個

人。雖然學生人少，但仍面臨沒老

師教的局面。為了解決師資問題，

山大就想方設法招來很多來自民間

的日語人才。當時，翻譯家金中先

生在農(nóng)村下放，因為日語非常好被

請到山大，后來做了山大的教授直

到去世。另外，當時大外在全國是

力量最強的，山大就從大外借調(diào)老

師，這對山大日語專業(yè)的起步發(fā)展

起了很大作用。

蔚藍：當年最早是三年制的

本科？這種學制設置大概是延續(xù)到

什么時候？

曹教授：從1971年開始招

生到1976年，基本上都是工農(nóng)兵

學員上大學，都是三年的學制。

1977年恢復高考招生后開始恢復

四年制。而對于三年制畢業(yè)留在學

校里面工作的，教育部要求要參加

一年助教班，補齊四年學制。要是

到社會上去當翻譯從事外事工作

或者做經(jīng)貿(mào)工作就不需要補一年。

“大平班”恰恰是起到了一個助教

班的作用。

蔚藍：當年正值文革期間，

聽說當年得以設立日語專業(yè)并開始

招生還是因為外交部急需用人，這

可否理解為是國家在為即將全面實

現(xiàn)邦交正?；崆白鋈照Z人才方面

的儲備？

曹教授：人才儲備的想法應該

是有。當時，日本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

而中國在搞文化大革命。盡管沒有

建交，但是經(jīng)貿(mào)關系發(fā)展很快，像

我們的廣交會，日本來的客戶非常

多。國家設立日語專業(yè)進行人才儲

備有兩方面考慮，一是戰(zhàn)略需要，

二是經(jīng)濟需要。

當時文革之后受極左的影

響，課程設置要全面改變原來舊大

學的做法，因此課程設置完全是摸

索。一開始學習的教材沒有原文，

都是中國人或者是日本回來的華僑

翻譯的《毛主席語錄》、《毛主席

著作》里的文章，或者是北京對日

廣播的新聞稿，而原文的課外資料

只有日本共產(chǎn)黨的《赤旗》報，其

他的均被禁止閱讀。后來學校爭得

公安部門同意，為教學需要，在當

地公安局備案后專人收錄日本廣播

電臺的新聞節(jié)目，挑選后供我們學

習。那是當時第一次聽到原汁原味

的日語，因為非常難得，大家都特

別珍惜，我們反復聽錄音帶，巴不

得全部都記在腦子里。我的日語發(fā)

音和口語就是這樣學來的。

蔚藍：您大學畢業(yè)后是直接

留校任教，一直服務于山大直到

2001年。27年，可謂是把自己風

華正茂的年月都獻給了山大，而那

里也留有您不懈努力成長的腳步！

而今回想，山大的歲月給您記憶最

深的是什么？

曹教授：我當時上學的時候

山大從濟南搬到曲阜，畢業(yè)那年山

大又從曲阜搬回濟南。文革過程中

的山大，恢復招考后的山大，改

革以后的山大，無一不烙印在我的

腦海里。在山大多年，印象最深的

是山大的學習風氣。山東是孔孟之

鄉(xiāng)，山大又是中國的名校老校，治

學風氣嚴謹正統(tǒng)，對我們影響深

遠。同學們都非常勤奮好學，我也

養(yǎng)成了這種習慣，直到現(xiàn)在一有時

間還是不忘讀書做學問，都是和在

山大的學習經(jīng)歷分不開的。

從“大平班”到“日研中心”

蔚藍：有一點是我們非常關

注的，就是怎樣的機遇和選擇之

下，您放棄了自己為之努力與付出

的山大日語，轉而進入了北京日本

學研究中心？

曹老師：應該說這是一種緣

分?！按笃桨唷苯Y業(yè)之后我到東京外

國語大學研究生院留學研修，回國

后一直在山大工作，后來又多次去

日本訪學。對“大平班”以后的發(fā)

展一直比較關注，在“大平班”五

年計劃完成之后，為了繼續(xù)合作辦

學之路，中日雙方又在北外設立了

日研中心。當時我對日研中心很關

注，曾多次參加日研中心召開的學

術研討會。后來我在日本大阪大學

做客座研究員期間，師從日本語法

研究方面有名的學者仁田義雄老師

兩年，參與了大阪大學的日語語料

庫的工作。1994年底回國參加日

98

weilan 人 物

研中心召開的國際研討會時，我

介紹了在大阪大學參加語料庫的

工作，大家都認為這一工作非常

重要，并協(xié)商共同開發(fā)一個全新

的漢語和日語對譯的語料庫?；?/p>

國后覺得在山東雖然可以安安靜

靜地工作，但是要想成就一個大

的項目或發(fā)揮更大的作用還是應

該有一個很好的平臺。而日研中

心無論是上下人際關系還是學術

力量、師資力量，都堪稱理想，

因此我提出希望來日研中心。而

當時，正好這邊也需要引進人

才，我的希望得到日研中心領導

的認可?？傊@成為我人生發(fā)

展的一個重要契機。

蔚藍：日研中心在發(fā)展上

對于教師的遴選是有著怎樣的標

準？

曹教授：中心進人的標準從

中心整個發(fā)展的需要考慮。相比

“大平班”，日研中心主要是培養(yǎng)

研究型的人才，不僅學術層次提

高了，而且考慮到未來的發(fā)展，

需要不斷地培養(yǎng)國內(nèi)師資人才，

逐漸地轉變?yōu)橛芍蟹嚼蠋煘橹黧w

進行運營和教學。能進日研的人

必須具有和日本老師同等的教學

能力，而且還要有中國人的視

角，具有一定的專業(yè)性，一定的

研究能力，另外還要有合作意識

和團結意識。而自己在山大曾主

持過研究所的工作，曾受聘為大

阪大學文學部客座研究員、日本

國立國語研究所特聘外國人研究

員、日本國立民族學博物館研究

部客座教授，又做了好幾年日研

中心的客座教授。當初得以進日

研中心應該與這樣的資歷和日研

對我的了解信任有關。

蔚藍：曾經(jīng)歷過“大平班”，

您認為“大平班”的成功之處在

于什么？

曹教授：我感覺“大平班”

成功的關鍵在于，它是在中國最

需要的時候，中國的日語老師最

需要的時候開設的。1972年中

日建交后出現(xiàn)日語學習高潮，但

師資薄弱，青黃不接，年輕老師

非?？释M修深造?！按笃桨唷?/p>

不僅送來了知識，還教給我們教

學和研究的方法，如研究會的制

度，根據(jù)大家感興趣的領域由老

師帶著讀論文做研究，這對我們來

說很新鮮。從日方主任到授課老師

都是當時日本一流的學者教授，

從為人治學到研究成果無不令人敬

佩。而日研中心作為\"大平班“的延

續(xù)更使得這一合作成果繼續(xù)發(fā)展，

開創(chuàng)了日本學研究這一領域并引領

其發(fā)展。而且它不斷地激勵并吸收

年輕一代也能加入進來，為中日合

作與發(fā)展做貢獻。

蔚藍：維系“大平班”同窗之

間親密合作、交流的除了現(xiàn)實需要

之外，是不是“大平班”這條情感

紐帶在其中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

如果上升為“大平班精神”，在今

天這種精神都包含哪些層面的意

義？

曹教授：論情感，在“大平

班”學員心目中首先是對“大平

班”的情感，再就是\"大平班”同

窗之間的情感。這種情感紐帶的

作用使得“大平班”同窗彼此之間

感覺很親切，如果還是同一期，那

感情就更深一層。 尤其是在“大平

班”同窗會活動中也經(jīng)常同時舉行

一些大型研討會。通過活動把大家

對“大平班”和日研的懷念、信賴

與支持凝聚起來，相互促進、共同

發(fā)展。

我認為“大平班”的精神首先

是指中日之間的合作互信和師生之

間的交流互動精神；第二是指學員

渴求知識、勤奮學習、相互切磋的

精神；第三是不斷奮斗發(fā)展，與時

俱進的精神；第四是持之以恒的精

神，從“大平班”到日研中心就是

一個堅持不懈的過程。通過不斷地

深化合作，堅持長遠發(fā)展目標，實

與日本友人合影留念

99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現(xiàn)了運營主體化和發(fā)展模式多樣化。

總之，“大平班 ”精神需要發(fā)展繼承

下去。

新形勢下的日本學研究

蔚藍：從“大平班”到“日研中

心”，32年的人才培養(yǎng)，32年的交流

發(fā)展，該怎樣評價這樣的中外教育合

作和文化交流？兩國民間文化交流和

發(fā)展如何在目前并不樂觀的國際大環(huán)

境下繼續(xù)向前？

曹教授：我覺得“大平班”-日本

學研究中心堪稱是中日教育合作成功

的典范，代表著中日教育合作達到了

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和高度。日本國

際交流基金也認為在其國際教育合作

項目中，這應該是最大的，也是最成

功的。

今天，世界形勢發(fā)生著巨大變

化，新一代年輕人對中日關系關注的

興趣點與老一代多有不同，在一些媒

體的作用下很難全面客觀地了解對方

國家，缺乏認識上的深度和廣度。當

大量的異國文化知識和信息呈現(xiàn)在眼

前的時候該怎樣去準確把握和應對，

對年輕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而緊迫

的課題，也是我們需要引導年輕一代

的責任所在。

面對復雜的國際關系和外交問

題，我們想起一個重要理念就是周總

理曾提出的“求大同存小異”。這句

話對今后兩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上

的交流與發(fā)展，以及中日雙方政府之

間、人民之間真正地相互理解和合作

有著長期的指導性意義，真能做到這

一點的話，那么今后中日關系會朝著

讓人放心的方向去發(fā)展。

至于我們從事文化交流和教育

的人，要扎扎實實做好自己的工作，

當國家和人民需要的時候，我們能隨

時提供一些客觀易懂的學者見解和具

體信息，這是我們的本分。同時，我

們要培養(yǎng)出更優(yōu)秀的人才，一代代不

斷地發(fā)展進步。日研中心作為一個平

臺要服務于全國的日語教學與研究，

也只有與地方院?；ハ嘀С植拍艹蔀?/p>

一個全國的中心，才能實現(xiàn)當初建立

日研的初衷?？傊?，每一個日研人都

要為之在中心這個平臺上竭盡所能做

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與佐治先生（左四）一起登長城

100

weilan 人 物

101

領先圖強，奮斗在廣外

——專訪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東方語言文化學院院長 陳多友

陳多友

男，1964年生，安徽省淮南市人。博士、教授、碩士生導師，現(xiàn)擔任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東方語言

文化學院院長、中國中日比較文學研究會（常務）理事、中國日本文學研究會（常務）理事、日本國

文學研究會會員、中國比較文學學會會員、國際比較文學研究會會員、華南日本研究所學術委員、日

本國東京大學客座教授、上海大學兼職教授。

本刊記者與陳院長（右）合影

102

weilan 人 物

鼎盛廣外，人才沃土

蔚藍：陳院長，廣外無疑在

華南地區(qū)外語人才培養(yǎng)中起著舉足

輕重的作用，如何概述一下廣外在

華南乃至中國日語教育中的地位？

廣外之所以有今天的繁榮鼎盛，如

何從歷史與人文的積淀及其他角度

來概述一下促成因素？廣外日語教

育的總體發(fā)展形勢及趨勢如何？目

前有哪些主要的建設成果？

陳院長：廣外的前身是廣州

外國語學院，與北外、上外并列為

中國三大外語院校之一。外國語言

文學學科是其傳統(tǒng)優(yōu)勢學科。由于

地處中國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其在

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服務社會、

傳承文化及引領風尚各方面都處于

特殊的地位。多年來，我校瞄準建

設國際化特色鮮明水平較高的大學

的目標改革創(chuàng)新、開拓進取，在學

科建設方面取得了可圈可點的業(yè)

績。自1995年與廣州對外貿(mào)易學

院合并后改名為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

學，學科也由單一的外國語言文學

擴展為經(jīng)、管、法、理、工、教

育、藝術、語言齊頭并進的多科性

教學研究型大學，有56個專業(yè)，

國際化是我們辦學的主要特色。

日語作為廣外的一個傳統(tǒng)的

優(yōu)勢學科，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現(xiàn)在

已經(jīng)成為中國華南地區(qū)日語教育暨

日本研究的重鎮(zhèn)，在全國也有其

不可替代的地位。該學科創(chuàng)辦于

1970年，歷史積淀豐厚，1978年

開始招收碩士生，1996年獲得碩

士學位授予點，2005年成為華南

地區(qū)唯一的省級名牌專業(yè)，2006

年獲批博士學位授予點，2010年

成為教育部特色專業(yè)，目前正協(xié)同

我校其他外語學科共同申報省級及

國家級重點學科。

近年來我們厲行改革，本科

生階段采取了1、2年級大類招生，

3、4年級分類培養(yǎng)的方針，即學

生自3年級始按照興趣與特長分流

為日語語言文化、高級翻譯及外

經(jīng)貿(mào)3個方向，因材施教、差異培

養(yǎng)。我們與境外高校合作大力開展

“2＋2”、“3＋1”等模式的國際

化人才培養(yǎng)工程，取得了令人矚目

的成效，受到社會的高度評價。

研究生教育階段設立了7個專業(yè)方

向，外加一個MTI專業(yè)碩士課程，

門類齊全，支撐點眾多，在國內(nèi)罕

見。

而且我們十分重視特色與質

量，致力于學生的學術創(chuàng)新能力與

綜合競爭實力的培養(yǎng)，走出國門辦

學，與日本、韓國、臺灣、香港等

境外著名高校實現(xiàn)資源共享，聯(lián)合

培養(yǎng)。我們注重學術文化建設，平

臺多元，注重成果的孵化。結合廣

外地緣優(yōu)勢，我們在強調(diào)國際化的

同時，十分重視廣東本土化，在社

會服務、實踐教學、專業(yè)活動、課

程設置、教材編寫等各個方面始終

突出服務經(jīng)濟社會這個主題，因

此，我們的人才培養(yǎng)不僅專業(yè)素質

高、口徑寬，而且實踐能力、運用

能力強，就業(yè)力及創(chuàng)業(yè)能力皆出類

拔萃。

魅力廣外，奮斗的歸宿

蔚藍：陳院長，年少時有沒

有想過這輩子從教？浙大的外語系

應該也很棒了，南方人經(jīng)濟頭腦發(fā)

達，1987年畢業(yè)時沒想過就職就

直接報考了吉大的研究生？當時對

于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有什么想法？

陳院長：很小時候就親身經(jīng)

歷了十年文革等一系列運動思潮，

在那些崢嶸歲月里，很多人對于自

己的未來是沒有什么想法的，我本

人出身于一個軍人占主導地位的家

庭，父親參加過抗美援朝，在很小

的時候就埋下了將來要做將軍的夢

想。雖然如此，但隨著漸漸長大，

尤其是讀了大學之后，自己也越加

清晰地知道，要想實現(xiàn)人生理想與

價值不一定非要去做一名將軍，要

想在國際舞臺上大顯身手，就必須

首先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進行深入

地了解與研究，語言的學習正是實

現(xiàn)這一目標的途徑。自己讀的是浙

江（杭州）大學日語專業(yè)。那時浙

大還沒有自己的碩士權授予點，而

且當時自己讀的是日本文學，在日

語界，吉大是素以文學研究的高水

平而著稱的，尤其是王長新等一批

吉大知名教授名聲顯赫、令人高山

仰止，于是就放棄了炙手可熱的就

業(yè)機會，一門心思地備考吉大的碩

士。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以優(yōu)秀

的成績折桂，當時就是師從王長新

教授學習。

蔚藍：吉大的日語教育實力

雄厚而且育人得法，之前我也曾采

訪了宿久高老師，深感其言談舉止

中蘊含的吉大精神和為人處世的哲

學，三年的研究生學習感覺自己最

大的收獲是什么？

103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陳院長：在吉大的日子，自

己作為一個南方人深受東北人所特

有的豪爽、正直之氣的感染，尤其

是吉大的教授們，他們的大氣、他

們的博學以及他們教書育人的熱忱

也教導自己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博

學的人。雖然直到吉大碩士畢業(yè)自

己都尚未決定要做一名大學教師，

但從骨子里對于教師這個職業(yè)卻是

充滿了崇敬之情。

蔚藍：1989年碩士畢業(yè)后就

進了廣外執(zhí)教？今天看來廣外無疑

是一個很好的歸宿，當時是出于怎

樣的考慮？

陳院長：吉大畢業(yè)后，當時

有好多中直機構和北方高校都向自

己拋出了橄欖枝，但自己是一個南

方人，從骨子里講還是比較愿意回

南方工作的，后來趕上廣外用人，

覺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這樣，

廣外就多了一個日語教書匠。

蔚藍：進了廣外，想必您也

是從基層講師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當初聽丁老師講廣外幾代領導都非

常支持日語學科的建設發(fā)展，自己

對此有著怎樣的體會？

陳院長：在廣外，包括現(xiàn)任

副校長顧也力在內(nèi)的幾代校領導都

對日語學科的發(fā)展傾注著關懷，他

們學識淵博、敬業(yè)、全身心地投入

到學校的發(fā)展建設之中，無不讓人

感懷。

蔚藍：1995年的院校合并對

廣外日語發(fā)展是不是意味著一個很

大的契機？到1997年擴招之前，

新生的東語學院制定了怎樣的日語

學科發(fā)展方針？教師人才的儲備又

是怎樣做到的？包括1998年3月您

進入日本學研究中心進修是不是也

是學院人才發(fā)展的一方面？

陳院長：1995年，廣外迎來

了院校合并，這對于一個地方院校

而言，無疑是一個跨越式發(fā)展的大

好機遇，學校在規(guī)模上壯大了，在

學科建設上也日益完善，并且在此

基礎之上，謀求創(chuàng)新式發(fā)展，開始

出現(xiàn)一些跨專業(yè)的學科。到1997

年，在原來三系基礎之上又整合幾

大語言專業(yè)，合并組成了新的東方

語言文化學院，并開始制定新的日

語學科發(fā)展發(fā)針，開創(chuàng)新型的日語

人才培養(yǎng)之路。當然教師人才的儲

備是一個前提性的條件，而此時的

廣外也在不斷地吸收更高素質的人

才擴充日語的教師隊伍，這為擴招

打下了基礎。隨著新型人才的不斷

進入，自己也感到自身素質的提高

已成必然，在1998年3月，自己考

入了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第13期

教師進修班，開始為期半年的進

修。

圖強再修身，教師進修班

蔚藍：日本學研究中心的教

師進修班在當時國內(nèi)日語教師培訓

領域的作用和地位該如何理解？當

時培訓的規(guī)模和質量如何？是不是

基本上就把當年“大平班”未照顧

到的那些也迫切要求進修的大學老

師都培訓完了？

陳院長：作為“大平班”的延

續(xù)和發(fā)展，當年的日語教師進修

班無疑是國內(nèi)水平最高的教師培訓

班，每一期是20人左右，前后共

開了15期，直到2000年才結束，

基本上把當年“大平班”未照顧到

的那些也迫切要求進修的大學老師

都培訓完了，此后參與日語教學的

老師大都是層次比較高的。雖然不

104

weilan 人 物

像“大平班”時青一色的都是日本

籍教師，但在教學設置上仍然是以

日本教師為主，有著鮮明的日式

教學風格。受訓老師的知識層次與

“大平班”相比應該說發(fā)生了很大

的變化，“大平班”基本上解決了中

國大學日語老師在教什么、怎么教

等諸多問題，而教師進修班則是幫

助新時期專業(yè)日語出身的科班教師

解決了諸多更深層次的問題，當時

我們也都是帶著這樣那樣的問題進

的進修班。

當時有一位頗受愛戴的老師

叫野村浩一，他是中日學界知名思

想家、歷史學家，不僅治學嚴謹，

而且虛懷若谷，對青年教師、學員

誨人不倦，以身垂范，至今給我留

有深刻印象。嚴安生教授是當時的

中方主任，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在學習、生活各方面給予學員無

微不至的關懷，同學們都把他視

為父親，背后親切地稱呼他“嚴

老頭”。徐一平教授當時已如日中

天，才情勃發(fā)。他博學多識，思維

敏銳，視野開闊，成果卓著，是我

們青年學人的楷模！

蔚藍：作為一個歷史存在，

日本學研究中心的教師進修班也必

將為經(jīng)歷過的老師們所紀念，不知

在人生的長河中，您如何評價這段

人生經(jīng)歷？其對您后來的人生發(fā)展

有著怎樣的影響？

陳院長：教師進修雖然只有

短暫的半年，但對我此后的工作卻

有著深遠的影響，回憶當時的一幕

幕，至今往事如昨。滋野雅民教

授的《日本國語史》課，先生深入

淺出、娓娓道來，無不顯示出其真

知灼見；山本美知子的《日語教授

法》課程始終洋溢著溫情與真誠，

每每讓我們忘記自己已經(jīng)饑腸轆

轆；森山卓郎、安達太郎兩位少壯

派學者聯(lián)袂講授的《日語語法》

課，幾乎每節(jié)都是珠玉迸發(fā)，高潮

迭起 還有先前所提到的那些老

師身上那種一絲不茍、嚴肅認真的

態(tài)度，一直鞭策著我在學術研究的

道路上越走越遠。

蔚藍：老師們在談到“大平

班”時都認為其對中國的日語教育

是起到了啟蒙的作用，而對于教師

進修班歷史作用又該如何理解？

陳院長：“大平班”當年完成

的是教育啟蒙的作用，而教師進

修班與同期開展起來的日研中心研

究生教育一起承前啟后地將“大平

班”精神發(fā)揚光大，為中國日語教

育人才的培養(yǎng)立下了汗馬功勞。如

果說中國的日語教育及日本研究如

今已經(jīng)像浩渺的大海一樣波瀾壯闊

的話，其源頭活水應該出自“大平

班”；如果說中國革命的圣地是延

安的話，那么我們?nèi)照Z教育工作者

也有一個圣地——北京日本學研

究中心。

帷幄全局，與廣外共成長

蔚藍：后來，您又于2004年

到中山大學攻讀文學博士學位，這

在當時是出于怎樣的需要？到后來

2010年榮獲“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

第三批教學名師”稱號，被評為全

國首屆高校日語專業(yè)“骨干教師”，

正所謂汗水澆灌出榮譽，您如何看

待這些榮譽的取得？

陳院長：按照當時的要求，

大學教師達到碩士學歷水平就行

了，但廣外很早就獲教育部授權設

立了碩士學位授予點，到2005年

......

105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被評為廣東省唯一的省級名牌專

業(yè)，2006年又獲批省級重點扶持

學科，2010年更被評為教育部特

色專業(yè)，在此基礎之上，生源的素

質是越來越高，客觀對于老師的層

次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外，

從自身角度講，要想培養(yǎng)出更高素

質的人才，在學術研究的道路上走

得更遠，客觀上也需要自己再進一

步深造，當時有好幾所大學的博士

導師都答應接收我，考慮到專業(yè)特

色與地域的的影響，最終是去了中

山大學讀博。

至于到2010年自己榮獲“廣

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第三批教學名師”

稱號，被評為全國首屆高校日語專

業(yè)“骨干教師”，我是這么看，高

調(diào)做事，低調(diào)做人，實至名歸的榮

譽只會更加鞭策自己繼續(xù)努力。

蔚藍：如今，您早已全面主

持學院工作，另外還有那么多的兼

職性的工作要做，肩上的擔子更

重，做學術研究和一線執(zhí)教會不會

受影響？管理與學術、教學如何相

得益彰？在學院的全面發(fā)展必定不

能只關照日語學科，在學科比重上

是如何做到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的？

陳院長：人就像一列已經(jīng)啟

動的列車，當跑得足夠快的時候，

再加裝一些貨物也不會對速度產(chǎn)生

太多的影響，行政工作和兼職性的

事務性工作無疑會影響到個人精力

的分配，但擠一擠，總是會安排出

來的。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也習慣了

將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一天

只睡三四個小時也是常有的事。當

然，日語專業(yè)作為學校名牌專業(yè)和

省級扶持學科在個人精力的分配上

是有所傾斜的，這也可能與自己是

學日語出身相關。但整體上要保證

學科比重上的平衡發(fā)展，而且，在

管理、學術研究、教學實踐上做到

協(xié)調(diào)發(fā)展是很難的，只能是不斷地

壓榨自己的“剩余勞動力”，但既然

是在做這一項工作就沒有退路可

言，廣外的發(fā)展需要個人做出一些

犧牲，我也無怨無悔，因為廣外的

每一步發(fā)展都讓我們看到預期的成

果，對于未來的廣外，每一個廣外

人都心存堅定的信念。

蔚藍：同樣，學院的發(fā)展離

不開對外交流工作的進一步開展，

近年來廣外在友好校際交流領域都

取得了哪些卓著的成績？這方面工

作的開展對提升學生國際視野、推

進跨語言文化國際交流能力的培養(yǎng)

起到了哪些實質性的幫助？

陳院長：現(xiàn)在廣外已經(jīng)與世

界上200余所大學建立了友好校際

合作交流關系，在國際大型教育合

106

weilan 人 物

作項目上，廣外也不斷突破。更加

難得的是，自去年入選中日韓“亞

洲校園計劃”之后，今年6月18

日，中日韓亞洲校園啟動儀式在日

本立命館大學舉行。中國廣東外語

外貿(mào)大學、日本立命館大學以及韓

國東西大學參與了會議，這標志著

亞洲校園計劃的帷幕正式拉開。這

也標志著大學校園范圍的擴大，大

學教育資源和學術資源的延伸。自

此我們將以動態(tài)的移動的大學推動

中國大學的國際化。而這項工作也

必將對提升學生的國際視野、推進

跨語言文化國際交流能力的培養(yǎng)起

到實質性的推動作用。

蔚藍：如今作為華南日語教

育的領頭羊，廣外的日語師資力量

自不必言，您怎么評價廣外日語教

學整體的科研水平？目前又有著怎

樣的一套有效機制來確保廣外科研

水平一直處于領先地位？

陳院長：廣外日語語言文學

學科承蒙各界的厚愛與支持，取得

了一些進步，這是有目共睹的。領

頭羊算不上，排頭兵倒是實事求是

的說法。由于盤子大，社會各界都

十分關注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腳踏

實地做些事情，人才培養(yǎng)是根本，

科學研究是抓手，社會服務是助

力，傳承文化是使命，引領風尚是

責任。為了能夠在高的平臺上有較

大的作為，我們在狠抓教學質量和

人才培養(yǎng)質量的基礎之上，積極致

力于學術奉獻，我們建章立制，建

立了各種平臺，組建了10多個科

研團隊，以問題為導向，以學科帶

頭人為核心，積極促進教師及研究

人員從事科學研究，取得了不俗的

業(yè)績，受到同行的高度評價。我們

之所以能夠不斷提升教學質量和

人才質量，能夠卓有成效地服務社

會，為政府決策獻策獻力，能夠成

為華南日語教育與日本研究的排頭

兵，這些都與我們對科研工作常抓

不懈密切相關。

蔚藍：在學術交流、研討領

域近年來都取得了怎樣的成績？已

經(jīng)決定于今年12月7-9日舉行的大

型研討會又將帶來怎樣的影響力？

學術科研工作的高端帶動對于廣外

的學科建設有哪些啟示？

陳院長：我們十分注重學術

交流活動的開展與高端學術研討會

的舉辦，自2005年以來，我們平

均每年都會邀請20余名國內(nèi)外著

名學者、教育專家前來傳經(jīng)送寶，

同時我們每年都派出若干名專家、

學者赴國內(nèi)外開展學術交流。我們

大力鼓勵教師、科研人員參加高端

學術研討會，同時我們每年都舉辦

2-3次高端學術研討會。繼2008年

順利舉辦“2008年度中國日語教

學研究會年會暨東亞地區(qū)日語教育

暨日本學研究國際研討會”之后，

在迎來中日邦交正?；?0周年之

際，我們在日本國際交流基金的贊

助下，在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中

國東方文學研究會、北京大學東方

文學研究中心及日本國駐廣州總領

館等機構的大力協(xié)助下，決定于今

年12月7-9日在我校隆重召開題為

“突破民族主義，實現(xiàn)亞洲文化共

建”的大型高端國際學術研討會，

屆時將遍邀亞洲地區(qū)有影響力的專

家學者就共同關心的亞洲文化共建

課題進行頭腦風暴式的切磋琢磨，

提出建設性的學說與見解，為實現(xiàn)

亞洲地區(qū)的和平與發(fā)展作出杰出的

學術貢獻。

就是這樣，憑借各種學術文

化活動的開展，我們占領了學術高

地，握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從而有

效地提升了自身的學術地位和專業(yè)

形象。同時，也與境內(nèi)外同行結成

了良好的互享機制。

一路領先，創(chuàng)新再圖強

蔚藍：作為華南地區(qū)舉足輕

重的外語人才培養(yǎng)單位，廣外日語

的發(fā)展倚助于本地區(qū)經(jīng)濟的強勢也

必將在語言+專業(yè)的道路上越走越

遠。您怎么看待目前中國日語教學

所面臨的形勢壓力與“轉型”方

向？廣外日語人才的培養(yǎng)將堅持怎

樣的道路？創(chuàng)新的舉措又有哪些？

陳院長：去年，國家出臺了

《國家教育事業(yè)改革發(fā)展中長期規(guī)

劃綱要》，旋即又提出了繁榮哲

學社會科學計劃，今年教育部又

頒布了“質量30條”和“2011計

劃”，這給我們教育事業(yè)提出了新

要求、新任務，同時也意味著我們

又迎來了學科發(fā)展的新機遇。作為

華南地區(qū)日語教育的一面旗幟，我

們前有標兵，后有追兵，所以必須

繼續(xù)大力開展教育改革，狠抓質

量，凝練特色，創(chuàng)新教育模式與人

才培養(yǎng)方案，強化國際化辦學的手

段與能力，積極挖掘各種社會資

源，培養(yǎng)“雙高兩強”、通曉國際

規(guī)則、能夠直接參與國際合作與競

爭的人才。

107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日研映像 “和”理人生

——專訪天津外國語大學日語學院副院長 朱鵬霄

朱鵬霄

男，1976年生，山東泰安人。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副秘書長、天津外國語大學日語學院

副院長。2002年9月至2006年3月在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學習，獲博士學位。

108

weilan 人 物

天外時光

蔚藍：您是于1998年進入

天津外國語大學（以下簡稱“天

外”）讀碩士學位，當時是出于什

么考慮選擇了讀天外的碩士的？當

時是師從哪位導師？

朱老師：我本科和碩士都是

在天外度過的。關于當時為什么選

擇攻讀天外的碩士，我想主要有兩

個因素。首先，天外日語專業(yè)有

著深厚的歷史積淀，是最早開展日

語碩士研究生教育的學校之一。第

二，天外有很多優(yōu)秀的老師，他們

不僅學養(yǎng)深厚，而且要求嚴格，培

養(yǎng)了許多優(yōu)秀的日語人才。我在北

京攻讀博士學位時，曾有機會到一

些部委參加外事活動，也聽到了很

多對天外的高度評價，可見當時天

外的碩士研究生教育還是不錯的，

我也以出身天外為榮。

當時，修剛教授是我的導師。

可以說，修剛教授的悉心指導，

為我后來在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跟

隨徐一平老師攻讀博士、為在黑大

跟隨北大的彭廣陸老師做博士后研

究工作奠定了扎實基礎。我覺得自

己在求學道路上還是比較幸運的，

因為一直得到了名師的指引，這對

我的成長和發(fā)展影響很大。所謂選

學校不如選專業(yè)，選專業(yè)不如選老

師，我覺得這對我而言比較符合。

蔚藍：想必師生之誼日久彌

深，可否簡述兩例？

朱老師：首先，修老師重視

對學生學業(yè)的指導。修老師的工作

很忙，但他經(jīng)常通宵達旦地給我們

修改論文。記得碩士論文答辯前

夕，雖然已是深夜，但他還是把我

叫去，給我做最后的詳細指導。這

種對工作負責的精神，對我后來做

老師產(chǎn)生了很深的影響。其次，修

老師關心學生的每一個進步。每當

我在學業(yè)上獲得小小的進步時，修

老師都會第一時間打來電話祝賀。

記得我考上博士時，修老師曾在夜

里十點半給我打來了祝賀電話。作

為一個校長能夠這樣用心的對待學

生，我覺得很是難得。另外，修老

師一直都是我們青年人的精神支

柱。每當在生活或學習上遇到困

難，精神上需要鼓勵支持的時候，

修老師都會及時出現(xiàn)，耐心地幫助

解決。屈指算來，做修老師的學生

已近14年。這14年間，我覺得始

終被他的這種人格魅力吸引著。

蔚藍：當時是出于什么樣的

考慮選擇了學習日語？2001年，

您從天外碩士畢業(yè)，當時有沒有考

慮過就業(yè)？

朱老師：高二的一個暑假，

我躺在夜空下聽著收音機乘涼，偶

然調(diào)到了日語臺。當時覺得廣播員

的聲音特別的好聽，聲音很柔和，

我立刻就喜歡上了日語，這可以

說是促使我后來學日語的最直接因

素。我當時選擇專業(yè)不太功利化，

沒有太考慮學日語后的就業(yè)前景。

可以說，就是這種幼稚的、沒有太

多功利化的因素使我做了一個正確

的選擇并走到了今天。

在我上研究生期間，并沒有

想過將來要做老師，而是在做一些

其他的準備。后來學校選派我去留

學，回來后就留校任教了。其實

做老師對我來講很符合我的性格愛

好，因為我很喜歡讀書。另外，做

老師可能也受到了一些家庭影響，

因為我們家里做老師的很多，自己

從小也受到了潛移默化的熏陶。可

以說，做老師也是一種宿命吧。

蔚藍：從在天外讀碩士到后

來再回到天外服務，這一身份的轉

變是否也深刻蘊含著自己對天外的

一種濃情厚誼，這種情感如何表

述？另外，是天外怎樣的一種魅力

在感染著自己，讓自己欣然回到這

里并為之付出？

朱老師：如果讓我用一句話

表達對天外的感情，那就是：滴水

之恩，涌泉相報。

在回天外工作上，我也做過

很多思想斗爭，也覺得辜負了很多

老師對自己伸出的橄欖枝?？陀^地

講，如果我選擇其他道路的話，

可能會有一個更好的發(fā)展，會有更

廣闊的道路。但是，感情因素在我

做選擇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首

先，我本科和碩士都是在這讀的，

后來又在這工作，算上今年，我來

天外有18年的時間了，這占了我

現(xiàn)在年齡的一半。隨著時間的增

加，感情也越來越深，可以說天外

是我的第二個家。第二，這里有讓

我眷戀的師生情誼。我說的滴水之

恩，除了學校對自己的培養(yǎng)之恩以

外，更多的是老師對自己的關心和

培養(yǎng)。我覺的，作為學生，有義務

回報昔日老師的教誨。我當時是懷

著這樣的心情回到天外的。

109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蔚藍：今天您如何看待天外

這個發(fā)展平臺？

朱老師：客觀的講，天外與

綜合性大學及一些同類院校相比，

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僅就日語

專業(yè)本身來說，天外的平臺還是很

高的。近年來，在學科帶頭人修剛

教授的努力下，天外日語專業(yè)取得

了很多標志性成果，如： (1)“基礎

日語教學新模式的探討和研究”獲

全國日語專業(yè)唯一的國家教學成果

二等獎；(2)“基礎日語”成為全國

日語專業(yè)第一個國家級精品課程；

(3)在研國家社科基金課題4項，在

全國日語專業(yè)中位居前列；(4)獲

選全國日語專業(yè)首批國家級特色

專業(yè)建設點；(5)獲得全國日語專

業(yè)首批專業(yè)碩士（MTI）學位授

予權；(6)“基礎日語課程教學團

隊”獲選全國日語專業(yè)首批國家級

教學團隊；（7）是全國高校日語

專業(yè)中唯一獲得2008年奧運會翻

譯資格的日語專業(yè)；（8）國際交

流范圍廣泛，交流合作的國外高校

達到近20所。此外，日語學科還

是天津市重點學科及重中之重的學

科，近年來在學科及專業(yè)建設上得

到了很多資金支持，有著較好的經(jīng)

濟基礎和保障。我相信，在全體同

仁的努力下，今后天外日語學科應

該會有一個更好的發(fā)展。

日研映像

蔚藍：您是2002年入學日研

中心博士班的，當時是第幾屆博士

班？好像每一屆的人數(shù)都不一樣？

2002屆博士班當時是多少人？還

有就是當時帶自己的導師是哪位

呢？

朱老師：如果按照不同老師

來算，這個結果是不同的。從徐一

平老師那邊算，我是第三屆；但如

果從嚴安生老師那邊算，就成了第

五屆了。2002年之前，每屆博士

生就一個人，但到了我們2002屆

的時候，因為徐一平老師和曹大峰

老師都是博導，所以博士生也就變

成了兩個。當時帶我的導師是徐一

平老師。

蔚藍：前些年，像您一樣，

似乎大多碩士畢業(yè)后還會選擇繼續(xù)

讀博士，而博士畢業(yè)后基本上就會

進大學當老師，真正進企業(yè)的很

少，不知是否是這樣？當年中心博

士班出來的如今有做企業(yè)的嗎？而

近幾年這種趨勢是不是有所變化？

朱老師：關于出路的問題，

就像您說的那樣，在讀博之后基本

上都是當老師，進企業(yè)的很少，而

且這種情況到現(xiàn)在也沒有變化。我

想這和社會的發(fā)展以及對人才的需

求有關。首先是高級人才的缺乏，

在2006年的時候，全國開設日語

專業(yè)的學校有一百多所，設碩士專

業(yè)的有20所左右，但有資格培養(yǎng)

博士的學校很少。據(jù)我所知，當時

綜合類的只有北大、吉大，外語類

的只有北外、上外等具有博士授予

權。對高學歷人才的需求狀況與

“大平班”時代是不一樣的?！按笃?/p>

班”的時候，有很多人后來選擇當

作家、媒體人或者進企業(yè)，因為那

時候急缺日語人才，只要會日語，

就是多面手。但我們現(xiàn)在精細化

了，分工更加明確。而且讀到博士

如果把專業(yè)扔了很可惜，所以就選

擇當老師。

蔚藍：今天回憶起來，日研

中心的師資力量、教學特色、生源

水準等方面給您的印象如何？在日

研中心學習的時候，應該對當年的

“大平班”都有所了解或研究吧？

日研中心作為“大平班”的延續(xù)，

您覺得都繼承了哪些優(yōu)良的品質？

就畢業(yè)生素質而言，日研中心的畢

業(yè)生與其他著名學校的畢業(yè)生相

比，各有著怎樣的優(yōu)勢與特色？

朱老師：日研中心的師資力

量很強，它是中外合作辦學的典

范。中心前身“大平班”連續(xù)5屆的

老師，都是當時日語教育圈的頂級

人物，是我們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看

到的。能夠請這些名師來給學生上

課，這是任何大學和機構都比不了

的。

關于日研中心的教學特色，

我覺得有三點：第一是專業(yè)劃分比

較明確；第二是教學內(nèi)容比較豐

富；第三是學術交流活動非常豐

富。除了學生短期訪日活動以外，

每周都有學術講座，每兩年還有一

個大型學會，這對于開拓學生的專

業(yè)視野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另外，

日研中心的學生素質很高，基本上

都是各個學校的優(yōu)秀學生，專業(yè)水

平比較過硬。除了師資、教學、生

源之外，我還想說的是，中心的

設施十分先進，圖書資料十分豐

富。中心的專業(yè)圖書在全國來說是

最多、最全的, 另外，中心沒有的

書，可以通過館際互借讓日本那邊

給寄過來。我想很多學生也是在來

110

weilan 人 物

日研查閱圖書時才認識了日研，加

深了對日研的了解。我想很多學生

認識日研，可能都是被它豐富的館

藏圖書吸引所致。

關于日研中心對“大平班”的

繼承，我覺得有四點：第一，日研

中心繼承了“大平班”為中國的日

語教育培養(yǎng)教師的重任。第二，中

心繼承了“大平班”作為中日之間

文化交流窗口的作用。第三，在嘗

試改革和發(fā)展上，中心和\"大平班\"

是一脈相承的，都是歷史發(fā)展的楷

模?！按笃桨唷笔钱敃r中日兩國雙方

領導人很有魄力的嘗試，中心也繼

承了“大平班”的這種精神，在專

業(yè)和方向上不斷進行拓展。比如，

中心最初只有碩士培養(yǎng)，博士還沒

有納入計劃，國際交流基金也只是

支持碩士訪日，博士不在計劃范圍

之內(nèi)，后來才是全面開花，博士也

納入其中，規(guī)模也擴大了。第四，

在人文精神的積淀上，中心和“大

平班”是一脈相承的。

日研中心的畢業(yè)生和其他學

校畢業(yè)生的不同，我概括來說，就

是中心是專業(yè)型的，其他學校是通

識型的。為什么這樣說，因為中心

在教學上專業(yè)性很強，所以學生所

接受的專業(yè)訓練比較多，水平也比

較高。與之相對的是，其他院校開

設的通選課可能多一些，這樣就形

成了通識型的。所以說如果非要區(qū)

分的話，就是中心的專業(yè)性特別的

突出。

蔚藍：提起當年中心的老師

們，不知朱老師最為崇敬和欣賞的

是哪一位？感覺哪位老師在自己的

人生教誨或事業(yè)發(fā)展、生涯規(guī)劃上

的幫助最大？可否舉一實例？

朱老師：中心的每一個老師

都有自己的風格特點。比如，老主

任嚴安生老師每天都笑呵呵的，但

是治學特別嚴謹。他的這種精神，

讓我受益良多。曹大峰老師總是積

極將最前沿的研究成果引入課堂教

學，讓我們能夠了解前沿動態(tài)。郭

連友老師翻譯水平很高，我跟他在

一起做翻譯時，學到了很多東西。

張龍妹老師很勤奮，每次看到她

時，總是孜孜不倦伏案研究的樣

子。施建軍老師是跨學科研究的典

范，他做的研究，總讓我們有種難

望其項背的感覺。譙燕老師很和

藹，每次到研究室，都能和她好好

談心說話，感覺很放松。當然還有

其他的老師，每一個老師都教給我

很多，我也吸收了很多，這些豐富

了我學習和生活的各個方面。

說道最為尊敬的，當然還是

自己的導師徐老師?？梢哉f，徐老

師對我的人生、事業(yè)和規(guī)劃都有

很深的影響。記得在一次課上，

徐老師給我們即興講了他年輕時

在做翻譯時接觸到的一個日本學

者對“和”的研究成果。其實這個

“和”也就是我們說的人的一生有

失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F(xiàn)在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在這方面的體

會也越來越深刻。如果你前期走的

很順，后期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

挫折；如果你前期遇到了很多的挫

朱老師與本刊記者合影

111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折，但是你堅持走下來，在后期，

你可能結成碩果。畢業(yè)后，不管

是我在遇到困難還是在取得成績

的時候，我都會想到這個“和”。

這一個“和”字，包含了很豐富的

含義。在課堂上聽徐老師講這個

“和”字已經(jīng)過去近十年，但它迄

今還影響著我的生活和學習。

要說對我影響最大的，也是

徐老師。徐老師上課非常幽默，我

也非常喜歡聽他的課，以至于我現(xiàn)

在在上課時都會刻意模仿徐老師那

種舉重若輕、要點清楚的風格和感

覺。這種潛移默化和言傳身教，對

我的影響很深刻。徐老師對我人生

規(guī)劃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學業(yè)上。我

進入中心之后，徐老師主持構建的

中日對譯語料庫這一國家社科課題

正接近尾聲。當時我也有幸在第一

時間接觸了一些，并充分感受到了

它的魅力。我后來做的一些課題也

都是借助語料庫展開的，所以這也

使我的人生規(guī)劃在無形中就有了一

種宿命。后來我申請做博士后的時

候，也是徐老師給我寫推薦，并要

求我盡可能的去拓展研究的空間，

所以在我的人生規(guī)劃上，徐老師給

了我很大的推動和促進，并在無形

中給我造就了很多的機會。

蔚藍：在今天自己的學術研

究領域是否也與日研中心保持著密

切合作？

朱老師：我現(xiàn)在的學術研究

始終是和中心保持著密切合作的。

我回到天外后做的三個省部級項目

或國家社科項目，都曾在不同場合

請教過昔日的老師。另外，課題組

的成員，也大部分是昔日同窗或學

弟學妹。所以，我人雖然離開了日

研，但在學術上卻始終與中心走得

很密切。

學術前沿

蔚藍：前幾天剛好看到的咱

們學校網(wǎng)站消息，是說2012年度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立項結果揭曉，

您申報的“基于語料庫的日語周邊

性語言現(xiàn)象多維度實證研究”獲準

立項，在此前您剛獲批一項教育部

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首先對您

申報的兩項重大項目都獲批表示熱

烈的祝賀！那個獲批教育部人文社

科基金的項目是關于什么的？關于

這兩個項目朱院長可否就其將來可

能對日語教學前沿和科研工作帶來

的深遠意義簡述一下？

朱老師：國家社科項目和教

育部項目都是基于語料庫做的一些

研究。

對于日語教學和日語研究的

意義，我想可能有三點：第一，它

可以為基于語料庫的日語研究做一

些更多的示范。與英語學界相比，

基于語料庫的日語研究相對滯后，

所以我們想通過這些工作來喚起日

語學界對語料庫的進一步重視。第

二，可以補充完善部分特定語言現(xiàn)

象的語法規(guī)則。兩個課題要涉及的

對象都是周邊性現(xiàn)象，以往的研究

者多避而不談或語焉不詳，我們想

盡可能加以完善和補充。第三，對

于現(xiàn)實的日語教學可起到一定的促

進作用。我想我們現(xiàn)在做的這些研

究工作的成果可在日后導入到日語

教學中，促進學生的語言習得。對

我個人來講，最重要的是讓我找到

了人生努力的另一個方向，讓我知

道了今后5年或者10年一直做下去

的題目。

蔚藍：另外，很值得一提的

是包括修剛老師、李運博老師、張

曉希教授以及您個人，現(xiàn)在天外

的日語學科在研國家級項目達到4

項，省部級項目達到20項，日語

學科在高級別科研立項方面又邁出

堅實一步，可否說是一種跨越式發(fā)

展？高水平項目為龍頭，扎實推進

學術科研工作發(fā)展，這為天外日語

學科在全國日語界的影響力的提升

帶來了怎樣切實的推動？天外日語

學科發(fā)展上目前的人才梯隊建設獲

得了怎樣的發(fā)展？

朱老師：雖然稱不上是跨越

式的發(fā)展，但確實是邁出了堅實的

一步。對天外日語學科在全國日語

界的影響力的提升帶來的推動方

面，我覺得主要有三點：第一，它

充分顯示了天外日語學科的實力。

2007年修剛老師、2008年李運博

老師、2009年張曉希老師連續(xù)獲

批國家社科項目，這在當時全國的

日語學科似乎是沒有的。現(xiàn)在加上

我個人的已經(jīng)達到四項了，這在全

國不敢說是最多，但也是排在前列

的。第二，它顯示了天外在學科建

設上的成果。這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是體現(xiàn)在這四個項目的方向上。

修老師的是術語學、李老師的是詞

匯學、張老師的是文學，我的是

語料庫語言學，四個項目四個側重

點，這說明了這個學科是有方向、

有厚重感的；二是體現(xiàn)在年齡上。

112

weilan 人 物

修老師和張老師是五十年代生人，

李老師是六十年代生人，我是七十

年代生人，這體現(xiàn)了一個梯隊層

次，說明我們有一個很好的團隊。

另外，我們注重通過項目來帶團

隊，吸收年輕的老師、培養(yǎng)有潛力

的老師，這樣有助于他們明確自己

的方向，有助于他們專業(yè)能力的提

升和方向的定位。著眼未來，我想

天外日語專業(yè)將有著廣闊的發(fā)展前

景。

蔚藍：您應該算是我所接觸

過的日語專家中最為年輕的副院長

一級的老師，而且感覺您屬于那種

平易近人的，這有利于與學生交流

溝通，您本人一定深有體會，在師

生交流，人才培養(yǎng)上，您覺得教育

者應有哪些人文職業(yè)精神？這一方

面，想請朱院長結合天外的人文精

神、修剛校長、李運博院長、其他

人物以及自己身上所體現(xiàn)出來的經(jīng)

典人文情懷說一下。

朱老師：這主要有兩個方

面：第一，要有愛心和責任心。愛

心和責任心是從事教育事業(yè)最基本

的要求，只有熱愛教育事業(yè)，你才

會愿意為它付出心血。還是以修剛

老師為例子來說吧。修老師經(jīng)常需

要參加一些會議，但為了不影響學

生，他總會提前給我們上課。在冬

天，他還會給我們買好早點，讓我

們一邊吃一邊聽他講課。我覺得這

就很好地體現(xiàn)了一個老師對教育的

責任心和對學生的愛心。

第二，一定要博學，要有知

識積淀。作為老師，需要有一點書

卷氣，這是老師應有的一種風范，

應該繼承。這一點，前輩們已經(jīng)給

我們做出了很好的示范，我們這一

代人需要好好繼承，好好發(fā)展，永

遠不能忘記學海無涯。

蔚藍：作為中國日語教學研

究會的副秘書長，我想您也應該算

是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研究會副秘

書長了吧？前人的鋪墊是一方面，

我想更多的應該歸為自己的付出

吧？作為研究會實際的執(zhí)行機構，

瑣事繁多，不知對于將來研究會的

相關工作自己有怎樣的打算？

朱老師：關于“最年輕”我想

說兩點：一個是，雖然我博士畢業(yè)

的時候在天外日語專業(yè)可能是最年

輕的、評副教授也是最年輕的、在

學會中擔任服務職務的也是最年輕

的，但是，我首先只是一個教師，

作為老師還是需要心靈的寧靜的，

不要刻意去追求這些東西。第二

個，我覺得這個“最年輕”是偶然

得到的，屬于特殊情況。因為之前

教學研究會設有秘書長，不設副秘

書長，但是今年可能是因為實際需

要，特別又設了一個副秘書長。當

然，我想這可能也是對我的一種信

任和對我今后工作的一種期盼。

對于以后工作的打算，我一

貫的想法就是：以服務為中心、以

服務為理念，服務好學界同仁關于

今后的工作，我想主要有兩點：

第一是完善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網(wǎng)

站，把它建成中國日語學界信息發(fā)

布和交流的平臺，延展教學科研交

流的時間和空間；第二是做好協(xié)調(diào)

工作，做好校際之間在教學科研方

面的交流，這也是中國日語教學研

究會成立的初衷。

蔚藍：最后，作為日研中心

老校友，借《“大平班”的前世今

生》這個平臺，您想對自己的校友

或如今的學弟學妹們說點什么？或

對“大平班”這個珍貴的歷史存在

表達怎樣的思想感情？對于《“大

平班”的前世今生》?？f點什

么？

朱老師：我覺得人生很奇

妙，奇妙在人與人能夠相遇，相遇

就會結緣，結緣之后就會有感情。

對我來說，在中心的學習是我的人

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這種美

好，除了老師對我的教誨之外，我

覺得更多的是我與同窗和學弟學妹

們之間的溝通和交流，這是永遠值

得珍惜的。所以借這個機會，我也

想對他們留給我的美好回憶和珍貴

的情誼表示感謝，同時也想向如今

的學弟學妹說，珍惜來之不易的環(huán)

境，利用好自己的青春，踏踏實實

地為自己的理想和將來做好鋪墊。

對于此次的?？L談，我覺

得首先要感謝蔚藍雜志社，這次專

刊選題的視角很新穎，意義很深

遠，將會為以后留下一筆寶貴的

財富。另外，“大平班”的前世今

生”這個題目，我覺得起得特別

好。今天的日研，往日的“大平

班”，實際上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前世”和“今

生”，使我們這些從中心走出來的

人感到由衷的自豪。也正是因為有

\"大平班\"和日研中心，才使我們有

機會結識這么多的前輩，這么多的

同仁。

113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日研中心奠定我的人生態(tài)度

——知名女作家欣力談人生與創(chuàng)作

欣力

本名鄭欣力。1987年畢業(yè)于北京外國語大學日本學研究中心，獲文學

碩士學位，其間留學日本慶應義塾大學法學院社會學科。1993年畢業(yè)于美國

紐約時裝技術學院（FIT）廣告設計系。2005年畢業(yè)于魯迅文學院中青年作

家高研班。曾就職于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中國絲綢進出口總公司、作家出

版社及《小說選刊》雜志社。1998年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2002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

會。代表作：長篇紀行文《八聲甘州－西北萬里尋祖記》、長篇小說及電視

劇本《紐約麗人》、中短篇小說《母親和她的情人》、《良宵引》、荒誕反諷

系列短篇小說《靈魂紀事》等。擁有個人專欄《騎鶴江湖》、音樂欣賞專欄

《靜聽無限美》。

114

weilan 人 物

三位先生予我教誨

大學畢業(yè)考進日研中心，一

扇窗打開了。我是第一期學生，當

時任教的幾位老師給我影響很深，

比如源了園先生和田中重好先生。

從年齡上說，他們可能是兩代人。

他們對學問的態(tài)度，對學生的態(tài)

度，甚至對家庭的態(tài)度，深刻地影

響了我。源先生嚴謹、優(yōu)雅又慈

祥，他是大學者，可對我們很寬

容。有一天下午我在中心門口遇見

他，他笑瞇瞇地說：“你這次的論文

寫得不錯！”我當時受寵若驚，知

道自己用功不夠，愧對他的贊美。

我當時迷戀現(xiàn)代西方哲學、文學和

西方文藝思潮之類的東西，還迷

戀寫詩，說起來是不務正業(yè)的。

有一次，田中老師把我叫去他的辦

公室，跟我談話。他說：“你很聰

明，可是不夠用功。”他拿出我剛

交上去的一篇論文說：“這個，字

寫得太亂了，請你重抄一遍吧?！?/p>

然后特別和善地看著我，眼里滿是

期待，幾乎沒有責備。我無地自

容。

我從這些老師身上學到治學

的態(tài)度、方法和對人生的態(tài)度，對

我后來的創(chuàng)作和整個人生，影響

深遠，第一是：不妄言，言之有

據(jù)。第二是：知道到哪里去找那個

“根據(jù)”，有思路有方法。為人、

寫作，都如此。第三是，對人對生

活，有深刻的愛和寬容。

當時田中先生全家住在友誼

賓館，他總是叫我們?nèi)ニ页燥垺?/p>

他的夫人是音樂家，みゆき様，長

得特別美；小女兒知恵ちゃん，大

概才兩歲吧，可愛極了，我說它像

個新鮮的大草莓。みゆき様總是高

高興興地為我們那么多人做飯。我

后來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帶個小

孩，要招待一大群客人，多不容

易。

后來到了日本，源先生請我

們幾個女同學到他家去玩。他的

家，樸素舒適。我看見他跟夫人之

間的交流，所謂相敬如賓，特別融

洽，讓人羨慕。那天我突然身體不

適，夫人忙不迭地讓我到臥室，在

榻榻米上躺下，打開電熱爐，還給

我蓋上棉被。然后她說：“你好好

休息一會兒吧?！蔽椰F(xiàn)在還記得，

她拉上格子拉門之后，從門上透過

來的柔和的光，好像她說話的語

氣。

前些日子我跟香港大學的吳

1986年與十時嚴周先生合影，右二為作者。右圖為作者最新作品

115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偉明教授說起在源先生家吃過飯，

他說：“你很幸運?！蔽耶敃r忘了跟

他說下一段，不知他聽了會怎么

說。

還有一個人對我影響很深，

慶應大學法學院主任十時嚴周先

生，他是社會學科教授，我跟著他

做論文。他早年留學哈佛，東西兼

修，思想開放，氣度不凡。

十時先生有三句話，對我影

響深遠。

第一句話，他說研究社會

學，一定要接觸社會。他帶我去聽

爵士樂，跟他夫人一起去看棒球，

還說夫人是“家庭労働者”，說你

得了解一下她平時都做些什么。夫

人就繪聲繪色地講給我，說：“先

生在家不能有傭人，他不喜歡外人

在家里。所以只要他在家，都是我

來做家務的?！?夫人出身不一般，

是有家產(chǎn)的大家閨秀。從他們身

上，我對當時日本的社會生活、家

庭關系和男女之間的關系，開始了

實際的觀察。更重要的是，他使我

樹立起對生活的興趣，把觀察和感

受生活當作學習的一部分，而終成

一個信念：理論聯(lián)系實際，那個理

論才是有意義的。

第二句話是——他說：社會

學是一門實證的學問，要靠數(shù)字說

話。這跟我原先想的不大一樣。社

會學要靠調(diào)查、靠數(shù)字說話，是

半個科學，不完全是文科。我明白

了，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想一生從事的

學問。在我畢業(yè)以后他又跟我說了

一句話，他說：你研究詩論很合

適。我這個人偏感性，對接近生命

本質的東西比較敏感，興趣濃厚。

文學藝術其實就是表達人對于生命

本質的理解和追問。十時先生對我

的判斷是對的。

“心靈的生活”

林語堂說：“人的生活也就是

心靈的生活，這種力量形成人的事

業(yè)人品，與生而俱來，由生活之遭

遇而顯示其形態(tài)。”（林語堂——

《蘇東坡傳》）

我這個人對自己、對生活都

比較真實，看重內(nèi)心的真實感

受。人說這是理想主義者，我覺

得這才是真正的現(xiàn)實主義者。我

的座右銘是“忠于理想，面對現(xiàn)

實。”我換過幾個工作，是跨行

業(yè)的變化。第一個工作是中國國

際問題研究所，然后是中國絲綢

進出口總公司。這是兩個不搭界

的領域，一個研究，一個貿(mào)易。

原因是在那個研究所，永遠沒有

出差機會。而我太想看世界了，

我想看生活的世界，投入到如火

如荼的生活里頭去。我母親是學

對外貿(mào)易的，輔仁大學經(jīng)濟系畢

業(yè)。她原先在文學系，曾經(jīng)立志

做女巴爾扎克，寫中國的《人間

喜劇》，后來轉到經(jīng)濟系，她說：

要先了解社會，才能成為巴爾扎

克。她給我的影響也是蠻大的。

1989年我去了美國。謀生是

第一要義，先在“日本旅行”，

后在JAL的紐約分公司，穩(wěn)定的

收入和好的福利不成問題，可是

一個問題來了，我做的事不是我

喜歡的。于是辭去工作，考進紐

1986年與田中重好先

生在日本青森，右二

為田中先生，小寶寶

是他的女兒知惠，左

四為本文作者。

116

weilan 人 物

約時裝技術學院，簡稱FIT，是

紐約公立藝術學院里最好的，

學廣告設計?？歼M這個學校，

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從小愛

好繪畫，第二是我當時以為，

廣告設計是一個可以把理想和

現(xiàn)實結合起來的專業(yè)。真正對

這個行業(yè)有了了解之后，我發(fā)

現(xiàn)它跟我原先的理解有很大出

入。于是，開始寫作。1999年

底回國，先出版了兩本長篇小

說，《紐約麗人》是其一，改

編電視劇，后來在作家出版社

當編輯。做過簽約作家。輾轉

挺多，總不安份，老是在追逐

夢想，老是試圖把現(xiàn)實跟夢想

結合起來。人家說換單位不合

算，換專業(yè)就更不合算，你總

是從頭開始，太吃虧了。有道

理。但是對有一種人，變化和

轉換——這其中的經(jīng)歷反倒成

為營養(yǎng)，那就是寫作的人。生

活的歷練促使內(nèi)心成長，因為

每一個轉換和變化，其終極目

的都是為了追求林語堂說的那

個“心靈的生活”。這真是很不

容易，要找平衡，在理想跟現(xiàn)

實中間找到那個讓人能站穩(wěn)的

“度”。人的一生，是在不停地尋

找這個“度”。值得慶幸的是，在

許多年艱難的調(diào)整和平衡之中，我

對寫作的熱情對生活的熱情，有增

無減。

文學是對心靈的關懷，是對

生命本質的追問，它必然來自生

活。但文學不是生活的錄像。我的

理解是，創(chuàng)作素材來自生活，寫作

者的精神境界要高于生活，只要這

樣，作品才能源于生活高于生

活，才能感動人心。文學，也

才能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缺少

的——心靈的燈塔。

寫作，是我生命的珍

珠

我從沒把寫作當職業(yè)。

職業(yè)，是你用它賺生活的那個

事。寫作對于我，是生命的珍

珠，最美好的事之一，是我跟

世界最好的交流方式。當然，

我愿意用我喜歡的寫作賺到生

活，這是最美的事了。取稿

費，是特別快樂的事。

日研中心的學習，為我的

人生打上了底色，使我終生受

益?？匆娙昭兄行牡男聵呛兔?/p>

麗的校園，感受到欣欣向榮的

氣象。我希望我們的學校不僅

教授知識，還能培育心靈，讓

同學們成為有社會責任感、充

滿熱情和善意、心靈豐富而趣

味高尚的人，那將是中國的希

望和未來所在。

117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徐一平，男，1956年7月出生于北京。

現(xiàn)任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會長。

1979年畢業(yè)于北京外國語大學（當時的北京外國語學院）并留校任教，

后攻讀本校日語系研究生，

1981.09—1982.07 參加第二期“大平班”學習，

1983.03—1989.04赴日本神戶大學留學，獲得博士學位，

1994年到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歷任副主任、主任。

與“日研中心”一路同行

——專訪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主任 徐一平

118

weilan 人 物

從“大平班”到“日研中心”

特約記者：我們知道您是在

1981年時進入“大平班”第二期研

修學習的，80年代初的日研中心

是什么樣的？

徐主任：“大平班”在1981

年的時候應該叫研修班，我是第

二期的，當時還沒有日研中心，

這個研修班就是現(xiàn)在日研中心的

前身。“大平班”當時是于1980年

在北京語言學院（現(xiàn)在的北京語

言大學）成立的，最初只是一個

五年的研修計劃，招收全國的大

學日語教師，每期120人，五年

將近600人，計劃在五年之內(nèi)把

中國的日語教師全部培訓一遍。

“大平班”的五年研修計劃很成

功，這個計劃結束以后，為了能

夠更穩(wěn)定地、長期地培養(yǎng)研究

生層次以上從事日本研究的人

才，在原來“大平班”基礎之上

于1985年成立了北京日本學研

究中心，中心設在北京外國語大

學，一直發(fā)展到現(xiàn)在。

特約記者：“大平班”設立的

初衷只是為了提高中國日語教師的

教學水平，后來成立日研中心后發(fā)

展成為從研究生層次抓起，以此來

提高中國日語教育和日本學研究的

水平，是嗎？

徐主任：是的，“大平班”

當時只是教師進修的一個地方，

到日研中心的時候變成學歷教

育，是招收全國日語專業(yè)畢業(yè)的

大學生到這里來進行碩士學歷以

上的學習，進一步培養(yǎng)高層次的

日本學研究的學者。

日語之路與“兩個北外”

特約記者：您在上大學之前

就曾經(jīng)學過日語，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

您就是高起點的學生了？

徐主任：對，不算是零起

點?，F(xiàn)在全國大概還有十幾個城

市有外國語學校，像長春外校、

天津外校等等這樣的從中小學開

始培養(yǎng)日語學生的學校。以前北

京也有一所學校是北京外國語學

校，我當時是在那里學習，從那

兒畢業(yè)后還做過一段時間的中學

教師，后來趕上恢復高考，高考

之后到了北京外國語學院（即今

天的北京外國語大學），所以說

在大學之前就已經(jīng)學過日語了。

特約記者：當時是因為什么理

由或者是契機讓您走上了日語學習

的道路呢？

徐主任：當時中日邦交還沒

有恢復正常，所以能夠自己選擇

徐一平主任接受特約記者采訪

119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學日語的人是很少的，我當時報

的是英語專業(yè)，但是因為要成立

一個日語班，所以就從報考的人

當中挑選了一部分人成立了日語

班，我是服從了學校的調(diào)劑，是

這樣開始學習日語的，但是在學

了日語之后趕上了中日邦交正常

化，趕上了日語學習熱，學習日

語的人越來越多，所以這個調(diào)劑

現(xiàn)在來看是比較幸運的。

學習與研究的方法

特約記者：您學習日語已經(jīng)

接近40年了，您覺得日語是一門

什么樣的語言呢？

徐主任：它是日本人進行日

常交際的語言工具，本質上的作

用和任何其他語言沒什么兩樣。

但是就外語的學習來說，有的語

言可能比較接近，有便利條件

就比較好學，有的差別比較遠，

學起來就比較費勁，對中國人來

說，日語里面有漢字，學起來可

能比較有優(yōu)勢，但是他們的語言

結構、語法等各個方面又都不一

樣，所以又不容易。因此絕不能

輕視它，覺得有漢字就可以蒙，

要把它作為一門真正的外語才能

學好。

特約記者：您可以跟我們分

享一下您學外語的故事嗎?您是怎

樣把它學得那么好然后練就了這么

好的口語的呢？

徐主任：我們那時候學習

外語的環(huán)境、工具都沒法跟現(xiàn)在

比，但是學語言只要下功夫，就

算是沒有很好的環(huán)境也是可以學

好的。當時我們上學的時候，學

生在早上的時候都會拿著講義在

校園里早讀，在操場上或者是小

路上，早讀完了以后才去吃早

飯，在上課之前還會聽錄音等

等。雖然那個時候我們學的教材

比較少，但是我們都是把學的教

材背下來。雖然有的方法在現(xiàn)在

看來可能比較笨，但是對于基本

功的訓練這也是必不可少的，語

言既是一門學科也是一門技能，

作為技能來講的話，它就需要基

本功的訓練。

特約記者：我們?nèi)昭兄行氖?/p>

以研究為中心，學生從本科到研究

生的這個轉變對有些人來說還是比

較困難的，您對這個轉變是怎樣看

待的呢？對我們這些學生又有怎樣

的建議呢？

徐主任：因為我們的學生

大多是來自外國語大學，或者是

以語言學習為主的，但是語言學

習是有技巧的，同樣是高中畢業(yè)

生，在上了大學以后學了語言，

你的思維方式跟別人可能就不大

一樣了，這個有語言學習的特

點，但是也有語言學習的局限

性。隨著學習者思維方式的變

化，應該研究大學生應該學些什

么，在這方面我們的教學研究包

括日語教學的研究都在發(fā)生變

化，我想這在將來也會發(fā)生質的

變化。但是現(xiàn)在的學生可能已經(jīng)

習慣了這種思維方法。一進到中

心來，轉變成研究生的學習的時

候，需要各種學習，需要自己去

找材料、找問題，可能確實有一

些不太適應的地方，有一個感覺

很茫然的過程，我想這個過程是

在意料之中的。你要學會主動地

去學習，而不是等著老師布置作

業(yè)，我覺得這是最主要的，要學

會去發(fā)現(xiàn)問題，哪怕是老師在講

課時出現(xiàn)的問題，然后針對這些

問題，利用身邊的文獻、資料，

學著去解決問題。這個過程完成

之后，再去寫碩士論文、學習博

士的課程就比較容易了。這主要

是一個學習習慣的問題。

廣交流 促發(fā)展

特約記者：日研中心跟外界

的交流是非常豐富的，可以說日研

中心是在不斷地變化的，您對日研

中心今后的發(fā)展和定位有什么樣的

想法和設想嗎？

徐主任：日研中心在發(fā)展

的過程中還要繼承以前的傳統(tǒng)，

20多年的發(fā)展使我們在教學、科

研、圖書信息方面都取得了突出

的成就，在以后的發(fā)展過程中還

要繼續(xù)這三大支柱的發(fā)展，同時

還要擴大對外的交流。因為日研

中心一開始就是日本國際交流基

金和教育部到后來的北京外國語

大學這樣一個雙向交流的項目，

但是在發(fā)展過程中，我們越來越

感覺到，只依靠國際交流基金已

經(jīng)遠遠不能滿足我們培養(yǎng)碩士

生、博士生發(fā)展的需要了。所以

120

weilan 人 物

現(xiàn)在就要從各個方面加強對外的

交流，像現(xiàn)在的各個大學、民間

團體、學術機構，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

與20多家在開展校際交流或者是

學術交流，包括像碩士雙學位這

樣的交流。

在派遣學生訪日研修方面

除了國際交流基金的資助以外還

有民間商社的資助。同時我們要

發(fā)揮我們中心的作用，使他能夠

輻射到全國，像現(xiàn)在比較受歡迎

的有一個全國其他院校學生可以

到中心來實行國內(nèi)留學的這樣一

個項目。地方的很多院校的學生

實際上是很向往我們?nèi)昭兄行?/p>

的，但是可能由于種種原因沒有

來，那么我們利用這些民間商社

的支持來實現(xiàn)他們來日研中心的

學習，這樣既加強了我們同地方

院校在博士課程、碩士課程之間

的交流，也促進了地方院校的發(fā)

展。所以我們要做一些既能夠發(fā)

展日研中心本身，又能夠發(fā)展全

國日語教育的活動。比如每年一

屆的全國優(yōu)秀碩士論文大賽就是

在卡西歐的支持下進行的。全國

各地的優(yōu)秀的碩士論文都來參加

評比，這樣既能夠評選出優(yōu)秀的

碩士論文，同時又能對各校的碩

士論文如何發(fā)展、如何指導，做

一個方向性的引導。所以在以后

的工作過程中，無論是在研究還

是圖書信息或者是教學方面都要

在全國建立一個以日研中心為主

的網(wǎng)絡，來推動全國的日語教

育，這是我們的理想。除此之外

我們還有和國外的財團、大學開

展的橫向交流。比如跟日本的神

戶大學，去年搞過一個大型動漫

研討會。日本的動漫實際上是日

本的一種軟實力，是日本文化發(fā)

展的趨勢，如何來研究這樣一種

軟實力的發(fā)展？它對中日文化交

流有什么樣的作用？這是大家非

常關心的，我們和神戶大學共同

做了這么一個項目，開了一個國

際研討會，這個項目還要繼續(xù)合

作下去。

日研人的目標

特約記者：我們知道日研中

心的老師都承擔著教學與研究的雙

重壓力，這是為著怎樣的發(fā)展目

標？

徐主任：這是每個老師都在

努力做的事情，現(xiàn)在不只是日研

中心的老師面臨這樣的壓力，全

國所有的老師好像現(xiàn)在都面臨這

樣的壓力。強調(diào)在教學的同時，

為國家的發(fā)展做出自己的貢獻。

我們的老師在承擔非常繁重的教

學任務和學生指導的同時，也在

努力地進行科研方面的工作，像

我們之前已經(jīng)承擔過以國家社會

科學基金為主的，包括教育部哲

學、社會科學重大課題攻關項目

在內(nèi)的各種科研項目，有些項目

還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被推選

為全國國家社科基金的優(yōu)秀示范

項目。

北外提出了要在今后的70

年里，建成外語特精、國際先進

的一流大學的目標，我想日研中

心應該也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在

日本學研究和日本語教育方面達

到更高的水平，希望我們的學生

能夠更加努力，成為不愧母校

的，更加優(yōu)秀的人才。

121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師情商道 清和平允

——專訪“大平班”四期生，青島卡樂比食品有限公司前董事、總經(jīng)理 徐建平

“清和平允”語出《晉書?齊獻王攸傳》:“及長,清和平允,親賢好施”，是形容人的性格溫和，容易

接近。獻王聰慧，博學多才，為世所楷，我自不敢比古人，僅以“清和平允”來作為我的座右銘，時常

告誡自己做人處事要平和，而人生經(jīng)歷中這個名字也確實對我?guī)椭级唷?/p>

徐建平

日籍華人，1958年生于上海，高中畢業(yè)下鄉(xiāng)插隊

3年，1982年2月畢業(yè)于南京大學日語專業(yè)（77級），

同月分配到江蘇師范學院（蘇州大學的前身），籌建

日語專業(yè)。1983年9月赴北京日語教師培訓班（大平

班第四期）進修，1985年赴日留學（日本文部省獎學

金）。先后在東京外國語大學（碩士課程）和大東文化

大學（博士課程后期）學習。1994年4月進入日本卡

樂比株式會社工作，2005年任沈陽卡樂比食品有限

公司副總經(jīng)理、總經(jīng)理；2012年擔任青島卡樂比食品

有限公司董事、總經(jīng)理，2017年底回日本。已退出現(xiàn)

役，現(xiàn)居埼玉縣。

2022年末歲尾，疫控初開，蒙蘇州大學陸惠星老

師引薦，得以聯(lián)系到遠在東瀛的日籍華人徐建平老

師。與徐老師的交流便從他的昵稱“清和平允”這四

個字展開。

122

weilan 人 物

知青歲月，成長腳步

蔚藍：“知青下鄉(xiāng)”可能算是您這一代人您最

記憶深刻的人生經(jīng)歷吧？當年有哪些難以忘懷的故事

嗎？

徐老師：我在中學里曾擔任團委委員，比較要求

上進，高中畢業(yè)后，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第一

批報名下鄉(xiāng)。插隊的地方在以“江南魚米之鄉(xiāng)”著稱

的無錫太湖邊的漁業(yè)公社。我先是被分在農(nóng)業(yè)大隊，

從事淡水魚養(yǎng)殖和種植蔬菜。也許是本人善于吃苦耐

勞、工作刻苦勤奮的緣故吧，博得了領導的信任，一

年多后被安排到了公社附屬小學擔任代課教師。

唯有經(jīng)歷了艱苦的磨練，才能使人懂得什么是珍

惜，如何去珍惜。在這短短的3年期間，經(jīng)歷諸多，

也鍛煉了自己，至今仍會經(jīng)常想起當時的一段經(jīng)歷。

在下鄉(xiāng)期間，我結識了很多朋友，尤其是很幸運

地結識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秦與廷老先生，可以

說是我人生中的恩師之一。

秦老先生出生于書香門第，七七事變之后，為

報國仇，考入黃埔軍校。從軍數(shù)年，深深認識到了國

民黨政府的腐敗，于1949年協(xié)同陶峙岳將軍一起率

部起義。新中國成立以后，棄戎從醫(yī)，刻苦專研，不

斷摸索，創(chuàng)造出了獨特的針灸法和無痛痔瘡療法，為

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解除了受痔瘡折磨之苦。

退休之后，前往阿拉伯酋長國創(chuàng)辦了首家中國醫(yī)療中

心，不僅受到了王室的厚遇，而且還獲得了很高的聲

譽。秦老先生生活黜奢崇儉，為人和藹謙遜，胸襟寬

闊，與人從不相爭。此外，秦老先生從小練就了一手

精湛的王羲之毛筆字體，年近花甲仍然堅持不懈，每

天利用工作之余，在暗淡的燈光下?lián)]筆灑墨。

我是去衛(wèi)生所偶爾遇見的，兩人一見如故，盡管

年齡相差甚大，意氣相投，于是來往日趨頻繁。老先

生經(jīng)常給我講述有關人生故事和做人之道， 同時我

也目染了老先生待人接物時的舉止言行?，F(xiàn)在回想起

來，這種潛移默化的熏陶對我人生的影響是非常之大

的。在與秦老先生的交往中，他曾經(jīng)常教導我說：”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這句話也正是秦老先生一生的真實寫照。

南大記憶，師恩難忘

蔚藍：您是77屆第一屆大學生，當年自已又是怎

樣的機緣考取了南京大學的日語專業(yè)呢？有哪些老師

給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嗎？南京大學日語專業(yè)在中國

日語教育發(fā)展史上有著怎樣的地位？

徐老師：文革結束以后，國內(nèi)的形勢發(fā)生了很大

變化。當時聽說要舉行全國統(tǒng)考招生，于是在工作之

余開始復習功課，1977年底報名參加了全國統(tǒng)考。非

常幸運能進入南京大學深造。

1978年３月剛入學時，日語專業(yè)的師資力量比

較薄弱，主要任課老師只有2位，一位是曾留學日本

的凌大波老師教語法，另一位是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日語

系的高材生陳德文老師教精讀，外加一位居住在南京

的日籍婦女教聽力和會話。到了二年級從日本來了一

位外籍高中教師教精讀，一直教到畢業(yè)。自從張國仁

老師的加入，擔任教研室主任以后，陸續(xù)引進了不少

教師，逐步形成了規(guī)模。

盡管當時學習條件比較艱苦，但是老師們都非

常敬業(yè)，認真負責，經(jīng)常提供各種機會，讓我們這些

學生與日本朋友接觸交流。比如：日本游客來學校參

123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觀時，安排我們參加交流；此外，還安排我們?nèi)ソ灰?/p>

會做翻譯等等。通過這些活動，使我們得到了很大鍛

煉。教師們的用心良苦，至今令人感激不盡。

2012年77、78和79級三屆畢業(yè)生返回南京大學

相聚一堂，共同目睹了母校日語系取得的輝煌成績，

為之感到高興和自豪。南京大學日語系是江蘇省首批

有授予碩士學位的日語專業(yè)之一?？梢哉f，南京大學

日語系已成為江蘇省日語界的帶頭人。

從蘇州大學到“大平班”

蔚藍：1982年，您從南京大學畢業(yè)后被分配到

江蘇師范學院（蘇州大學前身）籌建日語專業(yè)，應該

算是蘇大日語專業(yè)的奠基人，要開篇立業(yè)面臨的困難

大嗎？

徐老師：自1972年中日建交之后，國內(nèi)對日語

人才的需求激增，國內(nèi)不少高校興起了開設日語專業(yè)

的熱潮。我剛到江蘇師范學院（1982年8月更名為蘇

州大學）時，除了只有招牌，其他一無所有。為了迎

接9月份入學的新生，在系領導和相關科室老師的指

導和幫助下，四處奔波，取經(jīng)求教，每到一處都受到

了熱情接待和指導?？偹阙s在開學之前把一年級使用

的教材等確定了下來。通過這項工作，使我第一次感

到日語的世界之大，開闊了眼界，同時也痛感自己的

能力之微薄。由于師資嚴重缺乏，初出茅廬的我被趕

鴨子上架，擔任了一年級的班主任，教授精讀課。

蔚藍：此期間您參加了日語教師培訓班（大平班

第四期）進修，您覺得這一年的大平班進修對您的日

語教學事業(yè)、對蘇大的日語專業(yè)發(fā)展又起到了怎樣的

促進作用？那些授業(yè)老師在師道、師德等方面又怎樣

影響了您？這些日本老師對您清和平允的性格養(yǎng)成也

深有影響嗎？

徐老師：一年之后，學校推薦我參加第四期日語

教師培訓班（大平班）的考試，不負所望，順利通過

了考試，9月赴北京語言學院（現(xiàn)北京語言大學）參

加進修。通過這一年的學習，收獲很大。主要可以歸

納為以下三點。

一是系統(tǒng)地學習了日本語言，清理了以前模糊不

清的認知，將自己的日語水平提高了一個層次，使自

己對今后的教學增添了信心。其次是在進修班結識了

很多同仁，不僅建立了諸多的人脈，有益于工作的拓

展，而且還從其他學員那里學到了寶貴的學習經(jīng)驗。

再則是從日本的老師們那里學到了和藹謙虛待人、嚴

徐建平老師（左）與陸惠星老師在蘇大合影留念

124

weilan 人 物

謹治學的態(tài)度。大平班的生活

在我學習日語的生涯中可以說是一

個重要的里程碑。因此，之后盡管

離開了日語教育界，我對大平班的

感情一如既往非常深厚。

蔚藍：您多年之后仍不忘初

心，在日力辦兩屆大平學校新年

會，您怎么理解這些活動的意義？

徐老師：因到了退休年齡，

2017年底我從國內(nèi)回到了日本，與

原來在一起學習的大平班同學們恢

復了聯(lián)系。在大家相聚時，我提出了舉辦大平班同學

會的想法，立刻得到大家的贊同，同時也得到了曾為

大平班做出重大貢獻的竹中憲一（于2022年11月去

世）老師和一般財團法人大平正芳紀念財團的支持，

先后于2019年和2020年兩次舉辦了新年聚會，邀請

了一些當時在大平班教過課的日方老師參加。此外還

曾計劃舉辦大平班成立40周年紀念活動，但是由于新

冠疫情的爆發(fā)，最終未能實現(xiàn)。

之所以這樣做，簡單地說就是“感恩”，感謝大

平班培養(yǎng)了我們，使得我們能有今天在各自不同的崗

位上展示才干做貢獻。再則是當今中日關系遇到了一

些困難，日本輿論界或是一般的民眾對中日關系抱有

負面認識情況令人憂慮，我想通過舉辦大平班紀念活

動，制造新的氣氛，以喚起人們對中日關系的重新認

識和增加中日友好的信心。

20載商道，清和平允

蔚藍：大學老師這個職業(yè)一直為人艷羨，您當時

又是出于怎樣的考慮，離開自已熟悉的大學與舒適的

工作，由教轉商？

徐老師：當初來日本留學的計劃是一年，當我

臨近回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學的太少了，覺

得若兩手空空而歸，有愧于學校領導對我的信任，于

是決定留下繼續(xù)深造。數(shù)年之后，環(huán)境發(fā)生了很大變

化，在日本掀起去國內(nèi)投資的熱潮，很多企業(yè)都需要

精通兩國語言和文化的人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

自覺深諳中日兩國的文化，非常適合于充當橋梁的作

用，于是決定改行進入企業(yè)從商。

蔚藍：為商20余載，概而言之，給您最大的收獲

是哪些？“清和平允”的處事原則是不是在經(jīng)商、當

領導期間有關更具體的體現(xiàn)？您說這個座佑銘對您的

幫助很大，可否例舉一、二？

徐老師：我進公司之后不久就被派往國內(nèi)工作。

這些工作過的地方都是毫無人脈，舉目無親的城市，

起初開展工作舉步維艱。然而我以“清和平允”的心

態(tài)，在工作中結識了很多朋友。這些朋友都在我遇到

困難的時候伸出手來，給予無私的幫助，使得我的工

作得以順利展開。我可以很自豪地說在我的社交活動

中，與人交往只有“信任”二字，而這種“信任”正

是來自于我的座右銘。退居賦閑至今這些朋友仍然與

我保持著良好的交流。

家父從部隊轉業(yè)到地方，長期在基層工作，從小

就培養(yǎng)我關心群眾生活的良好習慣。我記得小學6年

級暑假期間，家父為了讓我體驗生活，把我安排到他

125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曾經(jīng)工作過的單位里參加勞動。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接觸到在生產(chǎn)第一線的勞動者，他們的淳樸和勤奮給

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我擔任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之后，

家父給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企業(yè)之本人為上，千萬不

能脫離群眾”。因此，我在管理企業(yè)的工作中，一直

遵循家父之訓，時常深入生產(chǎn)第一線，與員工交心。

此外，還通過以【心聲】命名的社內(nèi)報聆聽員工的心

聲。領導與員工距離拉近了，有了相互信任的基礎，

企業(yè)管理也就順暢了。非常欣慰的是，在我任職期

間，通過人性化管理，員工積極性高漲，使得業(yè)績不

斷創(chuàng)新。如果采用高壓式管理，人心將會背離，容易

出現(xiàn)生產(chǎn)安全和食品安全等種種問題。我以為企業(yè)的

人性化管理之基礎也需要領導層有“清和平允”的姿

態(tài)。

此外，我很重視企業(yè)間的互信和扶植合作伙伴，

當合作伙伴的產(chǎn)品出現(xiàn)了質量問題，不是粗暴地采取

責備、退貨或是更換合作伙伴即了之的辦法，而是主

動前往該企業(yè)，一起查找問題，研究解決方案，杜絕

類似質量問題的重復發(fā)生。通過共同努力來改進和提

高供貨企業(yè)的產(chǎn)品質量，從而確保其質量和供應的穩(wěn)

定，同時也增進了與合作伙伴之間的相互信賴。例

如，在與我合作的企業(yè)里，有一家企業(yè)就是由我親自

指導扶植起來的。起先是企業(yè)管理不到位，質量問題

頻頻，但是我們有需要該企業(yè)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怎么辦？

我就親自前往拜訪，經(jīng)過多次指導整改，使得該企業(yè)

質量得到了很大提升，這時我們才開始放心地使用。

后來該企業(yè)的董事長告訴我說，與我們企業(yè)合作之

后，現(xiàn)在其他客戶對質量的投訴幾乎是零。當時聽到

這番話，我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歸于自然，心才平靜

蔚藍：退出現(xiàn)役后，您以攝影為樂，這是很早就

養(yǎng)成的愛好嗎？都說愛好也成就事業(yè)，有所好也是一

種幸福感的表現(xiàn)，您怎么理解攝影在經(jīng)久的歲月里給

自已心靈帶來的撫慰與幸福感？

徐老師：攝影是我小時候就有的愛好，上初中

時，自己曾制作過暗箱，洗印過相片（當時是黑白膠

卷），下鄉(xiāng)以后就沒有時間和雅興去觸摸了。在青島

工作期間，因平時工作忙，休息日老呆在房間里不宜

于健康，于是就想出去走走，這才開始重操“舊業(yè)”

的。對我來說，攝影既可以取代運動、休閑，同時還

可以在平凡的事物中發(fā)現(xiàn)其美，陶冶情操，一舉兩

得。

蔚藍：您現(xiàn)在有更多的時間或精力可以花在攝影

上，而且您的作品親近自然，意境新麗，讓人神臨其

中。自已有出影集或參加攝影展事的計劃嗎？

徐老師：在青島工作期間，我曾擔任過日本人會

寫真俱樂部的負責人，組織會員們一起活動，將每月

推選出的優(yōu)秀作品刊登在青島日本人會官網(wǎng)上?；氐?/p>

日本以后，仍然參加著這俱樂部的活動。

退休以后，有更多的時間外出拍攝，這兩年也拍

了不少照片，攝影技術也在不斷進步提高。有朝一日

時機成熟了，也許會在一些公開的平臺上展示。不過

都要以“平常心“（※這是我在青島日本人會官網(wǎng)上

發(fā)表作品的筆名）去面對，不必急于求成。

126

weilan 人 物

“秀”出真本 迎頭激進

——專訪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東方語言學院高年級課程組組長 林成虎

林成虎

男，博士，教授；現(xiàn)任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東方語言學院高年級課程組組長，曾任延邊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

研究方向：為對比語言學(中日韓語言對比)。

主要作品：先后在國內(nèi)外學術刊物上發(fā)表20余篇論文，撰寫《韓國語與日本語的漢字問題比較研究》、《詞匯

借用所反映的文化流播與互動》等6部專著和編著。

榮譽獎項：1993年獲吉林教委優(yōu)秀教學成果二等獎，1994年榮獲了香港曾憲梓教育基金會評選的教學成果三

等獎。

127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走進“越秀”

蔚藍：首先，十分感謝林老師能在百忙之中抽出

時間接受我們的采訪。您最早是延大漢語專業(yè)畢業(yè)，

卻走上了日語教壇，其間有著怎樣的故事嗎？您還在

“大平班”學習過一年，這一年的學習對于自己的人

生有著怎樣的影響？

林教授：1968年我開始下鄉(xiāng)勞動，當時大隊里

有個老人在日本呆過18年，日語說得非常好，我跟

他學習了五六年，還翻譯過一些水稻栽培技術的書。

后來，恢復高考，我陰差陽錯地進入了延邊大學中文

系，畢業(yè)留校教授寫作。后來趕上延邊大學設立外語

學院，就把我作為翻譯課的教員調(diào)過去了，我的日語

教學生涯就這樣開始了。1981年，當時的北京語言學

院“大平班”開始招生，我有幸成為第一期學員。學

習期間，我感到自己的日語畢竟不是科班出身，尤其

是在日語的文學、概況方面與別的同學之間的差距比

較大，就特別注重這些方面的學習。經(jīng)過這次進修，

我比較系統(tǒng)地學習了日語的政治、歷史、文學等?？?/p>

以說，在大平班的學習使我積累了日語教學的基礎，

使我成為一個真正的日語教師。

蔚藍：看您的研究方向是中日韓語言對比，而且

早在1988年在以訪問學者的身份赴日研修時就已經(jīng)開

始了這一領域的研究，雙語言間的對比研究較多，三

國語言對比研究集于一身難能可貴，應該很難吧？

林教授：日語和韓語中都有漢字詞，比例占50-

60%，這些詞大多是近代詞匯，我研究的就是三國語

言中的近代語的形成，以及他們的互動。明末清初開

始，西方傳教士進入中國，翻譯了很多西方自然科學

方面的書籍，近代科學知識得到普及，在中國在日本

造了很多很多的新詞，這就是近代詞。而中、韓、日

三國語中的近代詞有其共性，也有其個性，這正是我

的研究方向，發(fā)表的論文和書籍也都是這方面的。中

國已經(jīng)有很多以中文為母語研究中日對比的人，那么

我要發(fā)揮我的特長，所以就研究三種語言詞匯的形成

過程以及互動、對比。

“秀”出真本

蔚藍：越秀的排名比較穩(wěn)定，應該能說明咱們所

做的各項工作都是扎扎實實的。越秀在學科建設上是

否還存在哪些客觀制約的問題呢？

林教授：越秀的教學隊伍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

在職教師，就是越秀的正規(guī)老師，另一類就是退休后

返聘的教師。在職教師基本都是年輕人，普遍的職稱

較低，副高級職稱的只有一人，大多是講師助教，高

級職稱的都是返聘來的退休老師。這是越秀的實際情

況，也是制約越秀發(fā)展、特別是提高教學水平的最大

的障礙，越秀也在努力地進行改革，這還需要很長一

段時間。還有一點，越秀畢竟是三本，我通過自己的

教學看出來，學生的素質和一本二本有差距。學生的

自覺性、學習方法等都存在很多問題。高等學校的水

平是靠三個要素，“教師隊伍水平、學生素質、學校

的硬件條件”。我們認識到這三個方面比照優(yōu)秀院校

還有距離，也正在拼命努力，迎頭趕上。

蔚藍：很多院校人才的培養(yǎng)都是面向經(jīng)貿(mào)、外

事、文化、旅游等部門培養(yǎng)從事翻譯、管理工作的應

用型人才，越秀這方面高素質人才的培養(yǎng)有哪些有效

的手段來保證？越秀在培養(yǎng)高級人才方面有哪些創(chuàng)新

的方法，可否分享一下？

林教授：上次學院開會討論的時候，我提了一個

建議，應該培養(yǎng)一批高材生，采取的具體措施就是多

設選修課，讓高材生選擇這些課程。還有一個方法，

就是到了三年級下學期應該開設高材生班。我們現(xiàn)在

是一個年級開10個班，每班30-35人，成績優(yōu)秀的學

生所占比例不高，水平和能力參差不齊的學生混在一

起上課，我認為不利于培養(yǎng)出高材生來，所以我提出

這樣的建議?，F(xiàn)在，學校已經(jīng)基本同意通過開設選修

課來培養(yǎng)高材生。學校為了打出越秀的品牌也是著實

地下了一番功夫。

蔚藍：越秀在開展國際合作辦學方面的特色非常

明顯，但具體的形式和取得的成果還請林老師介紹一

下？

128

weilan 人 物

林教授：主要是互派留學生，日本來的學生很

少，主要是中國往日本友好學校派遣留學生。與我們

有交流關系的學校主要有日本靜岡縣的濱松大學、關

西外國語大學等，以私立大學為主。每年都會派遣

很多學生去交換留學，“2+2”形式的較少，大都是

“3+1”形式。還有一些是學校推薦，學生去日本學

習，費用自付。還有一些是利用寒暑假，修學旅行

的形式去日本，為期一個月，費用在1萬元人民幣左

右。 日本方面也經(jīng)常派老師來我們學院進行講座，我

們學校也每年都會組織很多比賽活動，一般的公立大

學可能都做不到。

蔚藍：現(xiàn)在中日關系不太好，是否對教學和學生

畢業(yè)后的就職有影響呢？除了出國留學，越秀日語專

業(yè)畢業(yè)生擇業(yè)就業(yè)的形勢如何？

林教授：中日關系現(xiàn)在不好，今年招生就能看出

來，今年招了6個班，而去年、前年都是10個班。江

浙一帶本來有很多日本企業(yè)，現(xiàn)在有的撤，有的縮小

規(guī)模，而且有很多企業(yè)都已經(jīng)基本招滿了，所以現(xiàn)在

看人才需求不如前幾年?，F(xiàn)在中國的高等教育整體是

供大于求，日語尤其明顯。學校也很關注這個問題，

今后可能會在招生上有所控制。我也認為，不能盲目

擴招，盲目擴招以后，就業(yè)勢必會受影響，返過來惡

性循環(huán)，就業(yè)形式不好也會影響招生。

整體就業(yè)環(huán)境雖然不好，就業(yè)壓力大比較大，

但我們是私立大學，學生的就業(yè)觀念也很活，特別是

浙江這一帶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以家庭形勢的作坊型企業(yè)很

多，很多畢業(yè)生選擇回家在自己的家族企業(yè)就職，這

是華北一帶遠遠比不上的。這也算是我們學校畢業(yè)生

就職的一大特色。

本刊記者姜穎與林成虎教授（右）合影留念

129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2012年4月29日，由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華東師

范大學出版社聯(lián)合主辦，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承辦、中

國日語教學研究會上海分會協(xié)辦的“大平班”同窗會暨新

時代日語教育高層論壇在華東師范大學舉行。

此次會議得到了日本駐上?？傤I館、日本國際交流

基金會北京日本文化中心、卡西歐（上海）貿(mào)易有限公

司、J-test實用日語檢定中國事務局的后援支持。

“大平班”同窗會

暨新時代日語教育高層論壇

在上海華東師范大學舉行

130

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大平班”同窗會

暨新時代日語教育高層論壇

在上海華東師范大學舉行

近40位“大平班”同窗校友匯聚一堂暢談“大平班”為中國日語教育所做出的巨大貢獻以及師生之誼、同窗深情

蔚藍雜志、蔚藍日本網(wǎng)作為此次活動主辦方之一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的合作單位應邀出席并進行了跟蹤報

道。

作為主辦、承辦、協(xié)辦以及后援單位的代表，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主任徐一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社

長王焰、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上海分會會長劉曉芳、卡西歐（上海）貿(mào)易有限公司董事總經(jīng)理吉田修作分別致

詞。

大會的第二階段，原中國日語教學研究會會長胡振平、前上海外國語大學常務副校長譚晶華、中國社會科

學院日本研究所所長李薇、吉林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宿久高、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主任徐一平先后發(fā)表主旨演

講。

會間合影留念

131

在下午進行的“新時代日語

教育的課題”和“新時代日語教師

教育的課題”論壇上，上海對外貿(mào)

易學院徐曙教授以“新媒體時代的

日語教育課題”、北京第二外國語

大學的潘壽君教授以“日語本科學

科方向改革與課題”、對外經(jīng)貿(mào)大

學李愛文教授以“商務日語學科建

設現(xiàn)狀與課題”、上海外國語大學

許慈惠教授以“日語本科學科建設

與思路”、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韋立

新教授以“文化理解教育的現(xiàn)狀

與課題”、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郭

連友教授以“日語口譯教學現(xiàn)狀與

課題”、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譙燕

教授以“日語詞匯教學的現(xiàn)狀與

課題”、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曹大

峰教授以“日語教師教育的回顧與

展望”、華東師范大學徐敏民教授

以“大學日語教師研修成果與課

題”、北京大學的林洪教授以“大

學日語教師研討成果與課題”、人

民教育出版社課程教材研究所唐磊

教授以“中小學日語教育進修成果

與課題”、福建師范大學外國語學

院林璋教授以“日語師資隊伍建設

的反思與課題”作專題發(fā)言，并與

參會專家校友熱烈互動進行討論，

就我國日語教育的發(fā)展方向和課題

交流思路，促進共識。

為感謝各地“大平班”同窗專家的熱情參與，主辦方還準備了精彩的聯(lián)誼晚會?！按笃桨唷蓖皶咝?/p>

時代的日語教育高層論壇在追憶、研討、交流、發(fā)展、再續(xù)輝煌的會議基調(diào)和濃厚氣氛中，圓滿地落下帷

幕。

徐曙、潘壽君、李愛文、許慈惠、韋立新等諸位專家教授在“新時代日語教育的課題”分論壇上

曹大峰、譚晶華、徐敏民、李薇、王鐵橋等諸位專家教授在“新時代日語教師教育的課題”分論壇上

132

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尊敬的各位來賓，“大平班“的

前輩同學們大家早上好！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我

們迎來了新世紀的第一個龍年，今

年也是中日邦交正?；?0周年，

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年份。在這樣一

個萬象更新，承前啟后的年份里，

各位”大平班“的前輩同學們在享有

東方明珠之稱的上海再次聚首，首

先我謹代表本次活動的主辦方之一

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對大家的到來

表示熱烈的歡迎！對發(fā)起并承辦此

次活動的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表示

衷心的感謝！同時對給予本次活動

大力支持的日本駐上?？傤I事館、

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北京日本文化

中心、卡西歐上海貿(mào)易有限公司、

J-test實用日語檢定中國事務所、中

國日語教學研究會上海分會表示衷

心的感謝！

成立于1980年的“大平班”，

以及作為“大平班”的延續(xù)而建立起

來的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自成立以

來，中日兩國政府之間，學者之間

精誠合作，為中國日本研究學界和

日語教育事業(yè)培養(yǎng)培訓了大批的日

本學碩士、博士研究生和大學的日

語骨干教師等高層次的專業(yè)人才。

這些畢業(yè)生活躍在中國日本學界和

日語教育學界的各大學、研究所以

及與之相關的各領域，他們中的許

多人已經(jīng)成為或者正在成為中國日

本學研究、日語教育學界的領軍人

物、骨干和中堅力量。為中國的日

本學研究領域和日語教育事業(yè)的發(fā)

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值此難得

的機會，我們誠邀\"大平班\"同窗學

友，舉辦題為“新時代日語教育”

的高層論壇。在回顧\"大平班\" 的

歷史，并總結\"大平班\"在中國的日

本研究和日語教育史上所起到的重

要作用的同時，針對新時期的日語

教育這一主題進行深入研討。以期

推動日語學科建設，提高日語教學

的實踐，為中國日語教育的不斷發(fā)

展做出貢獻，相信各位學長和同學

們再次相聚，一定有許多說不盡的

話題，希望大家暢敘友情、共議未

來，把我們今天這次大會開成一個

同窗學友話友誼的大會，開成一個

學界同仁論科研的大會。

最后再一次對大家的到來表示

衷心的感謝！預祝此次大會取得圓

滿成功！謝謝！

開幕辭

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主任

與金田一春彥老師合影留念

133

我的老朋友們大家好！新朋

友們大家好！首先我代表\"大平班\"

同窗會對華師大出版社給我們這樣

一個機會主持這樣一個會議表示衷

心的感謝！另外對日本學研究中心

徐一平和曹大峰兩位同志為籌備大

會跑前跑后，付出的辛苦表示衷心

的感謝！

讓我第一個發(fā)言是因為我的

年紀大，這是第一個理由；還有

一個就是我是\"大平班\"同窗會的會

長，對于參加此次同窗大會，我非

常高興。我在這里講一下\"大平班\"

在中國到底起了什么樣的作用？有

什么樣的意義？簡單地講，\"大平

班\"在中國的日語教育事業(yè)上，在

中國的日語發(fā)展史上，確確實實作

用深遠而意義重大。為什么這么

說？因為\"大平班\"實際上是我們中

國日語教育這座大廈的奠基石，是

中國日語教育發(fā)展史上的里程碑。

\"大平班\"起了啟蒙教育的作

用。為什么這么說？1972年中日

恢復邦交后，國際交流基金在\"大

平班\"開學之前做了嚴密的調(diào)查，

調(diào)查結果顯示，那時全中國有日語

專業(yè)的大學不到100所，日語教師

大約600位左右，所以制訂了一個

五年計劃，一年培訓120位學員，

五年完成培養(yǎng)600人的任務。為什

么后來還有個日本學研究中心呢？

那是因為五年計劃完成了以后，各

個學校沒有參加\"大平班\"的人紛紛

要求也要參加\"大平班\"，這才有了

第二個五年計劃，就這樣日本學研

究中心就成立了。當時，雖然各個

專業(yè)的日語老師很多，也在確確

實實地教日語，但是教什么？怎么

教？甚至用什么樣的教材都存在很

多問題，\"大平班\"針對這些問題都

給我們做了圓滿的解答。原來我們

教日語只知道要掌握讀、聽、說、

寫、譯這五個能力，至于教學大

綱、指導思想，教授法等各個方面

的問題都沒有深入考慮，是\"大平

班\"啟發(fā)了我們。回想當年，比如

說\"大平班\"開設的課程有很多，其

中就有日本思想史這門課，而這在

當時的學校日語教學中是根本沒有

考慮到的，除了日語課以外，能開

設日本概況課，對日本的歷史地理

做個簡單介紹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所

以\"大平班\"對中國的日語教育確確

實實起了啟蒙教育的作用，是奠基

石，是里程碑，意義非常重大，這

是第一點。

第二點，\"大平班\"為中國的

“大平班”，中國日語教育的奠基石

——胡振平教授在“大平班”同窗會上的演講

此次“大平班”同窗會上的一大亮點是被稱為“胡司令”的胡振平教授的

一段激情澎湃又不失幽默的演講，讓人回味無窮。

134

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日語教育培養(yǎng)了大批人才，不僅是

大平班畢業(yè)生1-5期的這600人，

更深遠的意義是這600人回到學校

以后又教學生，學生又教學生，現(xiàn)

在已經(jīng)是一輩一輩的往下傳了，而

且一輩強過一輩，后浪推前浪，我

早就在沙灘上了?，F(xiàn)在的日語教育

通過\"大平班\"的推動作用，已經(jīng)進

入了一個新階段，本科生、碩士

生、博士生、博士后，在座各位的

學生恐怕都已經(jīng)讀了博士生、博士

后，很多都是教授，研究員，都進

入了相當高的層次了。

另外這600人確確實實在以后

的中國日語教育中起了骨干的、核

心的作用，出了很多很偉大的人

物，當然這個偉大是有限度的。比

如在座的譚晶華教授，作為三期生

曾是上外的常務副校長，是省部級

干部。宿久高是四期生，他是吉林

大學日語學院的院長，也是相當?shù)?/p>

偉大，還曾因獲獎而受到日本天皇

及皇后的接見。徐一平是二期生，

他是北京日本學研究中心的主任，

這個主任是相當大的主任。除了

我以外，出了這么多“偉人”！另

外，一期生的李薇是社會科學院日

本研究所的所長，這是真正的政府

官員，其他人是大學教授兼職做一

點行政工作。而社會科學院是政府

機關，日本研究所很重要，現(xiàn)在直

接跟日本打交道，外交部的很多

事情都要他們做咨詢，提出情報

資料、出主意、拿見解，這不偉大

嗎？很偉大！我說除了我以外，是

因為我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日語教

師，我沒有當過官，沒有做過干

部，搞一個專業(yè)，在一個單位，就

這一件事情搞了一輩子。

第三，\"大平班\"為加強中日

友好，加強中日交流架起了一座橋

梁。為什么這么說，首先，畢業(yè)的

600人回到學校以后，陪著他們院

長、校長去訪日，與日本的大學建

立起友好校際學術交流的關系，作

用太大了。所以\"大平班\"畢業(yè)的這

600人真正為中日友好事業(yè)在做著

各種貢獻。別的我不說，我知道

的，我經(jīng)手的，在我做會長的8年

里，跟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打交道，

跟日本國際交流研究所打交道，跟

日本很多友好團體打交道，他們對

中國的日語教育都做出了非常大的

貢獻。像我們陪著領導、校長到日

本去訪問，又跟日本建立各種交流

合作關系，比如交換留學生、教

師、圖書資料、情報信息等等，切

切實實地為加強中日友好事業(yè)做出

了貢獻。

而今天，我們回想起來，\"大

平班\"的作用確實很深遠、意義確

實很重大！值得我們永久紀念！

謝謝大家！

主持人：謝謝胡老師非常精彩的、非常打動人心的演講，盡管非常簡短，但是確

實讓我們看到了大將風度，胡老師剛才非常謙虛，其實胡老師是我們?nèi)照Z界真正的精

兵，稱他是\"胡司令\"，是對他的親和力，他的大將風度的一種認同。也正是這位\"胡司

令\"，為我們?nèi)照Z界的承前啟后起了重要的作用，所以讓我們再次感謝胡老師！

135

感謝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感謝日研中心為我們提供了這么

好的機會！我是“大平班”第三期

的學員，那年設了一個高級班，

今天一看在座的有四位是我的同

班同學，包括吳大剛先生、郭

連友先生、李愛文先生。先前我

寫過一篇關于改革開放30年的

文章，其中有一段我特別提到了

“大平班”，在這里特別獻給大家。

“大平班”讓我們懂得了學術

為何物，讓我們懂得了作為日語教

師自己應該如何系統(tǒng)、深入地掌

握好日語知識，如何去從事研究和

做好學問?！按笃桨唷笔刮覀兏闱宄?/p>

了學術的領域，語言學、語法、詞

匯、應用學、古代和近現(xiàn)代文學，

對象語言國的歷史、文化與社會

等，在令人敬仰的泰斗和豐富的圖

書資料的指引下，大家如饑似渴，

有了人生第一次對專業(yè)的涉獵。

“大平班”使我們能夠近距離

的欣賞到著名學者、大家的風采，

來任教的教師大都是經(jīng)過精心推選

的一流學者，他們有的著述一生，

有的名播四方，但是在學生面前他

們是那樣的睿智、謙遜和敬業(yè)，成

為全體學生心儀的楷模。期許成

為像他們那樣的名師和學者，我們

愛用的學研國語大字典的編者，是

上智大學的教授金田一春彥，他非

常儒雅、親切，在研究上海方言的

時候，他可以飛快地用日語的發(fā)音

來記錄，然后再現(xiàn)的時候是那么得

精準，語言的功力非凡。早稻田大

學出身的武部良明，雄辯而富有邏

主持人：

下面我們有請前上海外國語大學常務副校長、我們中國教育部高校專業(yè)外語教學指導委員會副

主任兼日語分委員會主任譚晶華教授為我們大家做演講。譚老師是我們“大平班”的三期生，專業(yè)是

日本文學，同時他在中國日本文學研究會擔任領導人職務，譚老師在日語教學上長期擔任上海外國

語大學的領導人職務，同時在教育部指導委員會工作，可以說為國家的日語學科建設做出了重要貢

獻。下面讓我們歡迎譚老師！

我生命中的“大平班”

——譚晶華教授在“大平班”同窗會上的演講

136

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輯，他教的社交書信的寫作

課，例舉詳實，好記易懂。千

葉大學的文學教授吉田熙生，

滿腹經(jīng)綸，批評中肯、犀利，

他娓娓講述的近代小說和詩歌

的鑒賞令學員們十分陶醉。還

有朗讀聲調(diào)酷似播音員的林四

郎教授的文章指導，他開朗熱

情。還有奧津敬一郎的深沉語

法，敦厚樸實的川瀨生郎教授

的教授法，活潑幽默的國松

昭教授（2012年春節(jié)前后去

世）的近代文學等等。最令人

難忘的是“大平班”的日方主

任佐治圭三教授，他辭去了日

本的教職，從頭至尾在“大平

班”工作五年。他研究傳統(tǒng)的

教學語法，講的錯誤例句的分

析對提高青年教師的語言判斷

能力和語用學能力極有幫助。

佐治教授是一位慈父般的長

者，2007 年末不幸病逝，當

時基于佐治名下的學員從日本

全國各地趕到大阪，為這位可

敬可愛的學者送行，大家感到

難以名狀的懷念之情中隱逸著

當年相聚在“大平班”時的愉

悅的記憶。

最后一節(jié)我是這樣寫

的：“大平班”的經(jīng)驗使我們

深切體會到再優(yōu)秀的碩士、博

士，再優(yōu)秀的青年教師，在其

走上教學崗位后，如果光是吐

出，不再吸入，只是重復低層

次的語言教學，忽視學術研

究，只是急功近利、心氣浮

躁、只圖眼前的利益，那么他

就會落伍，最終是不會成長為

一名優(yōu)秀的日語教師的，所以對

日語青年教師的培養(yǎng)始終是日語

教育界相當重視的問題。我們的

教師不僅要有技能強的特點，同

時還應該具有語言學、文學、文

化等相關專業(yè)的理論功底，并掌

握嚴格的科研方法，對現(xiàn)有的日

語教師隊伍不斷地進行培養(yǎng)，向

他們提供語言學、教育學、心理

學、教學法等的研究和進修的機

會，這是我們?nèi)照Z教學研究會的

重要的工作之一。

按照這個精神，我們已經(jīng)做

了五年的暑期教師培訓班，主要

是針對邊疆的一些地區(qū)， 作為一

個開頭這也是對“大平班”30年

的一個很好的緬懷，也是我的一

些心得。

下面再講一下日本文學學科

的工作。今年在北京召開的2012

年度社科評審會上，關于外國文

學這個學科，劉云山政治局委員

發(fā)表了講話，其中重要的精神之

一就是現(xiàn)在正值文化大發(fā)展、

大繁榮的階段，黨中央非常重

視文化。他提到了我們要進一步

關注大局，增強社科、哲學學科

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所有研究者

都應該增強自己的責任感和使命

感，另外要總結經(jīng)驗，堅持基本

遵循、不斷深化對哲學基本規(guī)律

的研究。他提到了五個規(guī)律，其

中三個我覺得對我們來說都是有

益的：他講到要正確處理傳承和

借鑒、創(chuàng)新的關系，現(xiàn)在我們大

家都在說創(chuàng)新，但創(chuàng)新并不是很

容易的事情，要處理好傳承與創(chuàng)

新的關系；同時要正確處理好繁

榮發(fā)展和指導管理的關系；再就

是和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關的，要

正確處理好個人和社會責任的關

系。我們應該緊扣時代的脈搏，

提高思想認識，建設一支植根于

實踐的，扎扎實實從事學問的隊

伍。

佐治圭三教授在為學員輔導

137

謝謝主持人！仔細想想我們

都屬于一個學術共同體，不管我們

從事教育還是研究，我們的對象都

是日本，只不過就我們關注的領

域和我們目前著手要做的事情可能

稍微有一定的距離，我想盡可能地

拉近這個距離，讓我們感受到作為

一個學術共同體我們應該考慮的問

題。今天，向在座的各位老師、同

學匯報一下關于我個人對日本研究

工作的理解，有不對的地方請大家

批評指正。

從2009年底開始到現(xiàn)在，在

中國的日本語教育界和日本研究

界，陸續(xù)召開并即將召開紀念大平

正芳首相訪華30周年、大平正芳

誕辰100周年、“大平班”成立30

周年、中日邦交正?；?0周年等

紀念活動。我們今天的研討會也是

這一系列活動之一。

上個世紀70-80年代，中國與

日本之間有許多事、許多人為中日

關系留下了寶貴的政治和文化遺

產(chǎn)。中日之間在1972年實現(xiàn)了邦

交正?；?，1978年簽訂了和平友

好條約，1979年12月大平正芳首

相訪華期間與中國領導人鄧小平進

行了具有歷史意義的會見。1980

年，在中日兩國政府的支持下，日

本國際交流基金在北京開設了日語

教師培訓班即“大平班”，連續(xù)5年

有近600名教師得到培訓。我們紀

念邦交正?；汀按笃桨唷?，意義不

僅在于回憶過去的事和人，更在于

了解那些事和那些人所處的那個時

代，那些事和人對那個時代所產(chǎn)生

的影響，以及他們和他們的時代留

給后人的政治、文化遺產(chǎn)，從而認

識過去，了解今天，創(chuàng)造未來。已

經(jīng)過去的40年，是中日關系史上

的一個重要的時代，是值得我們回

憶的時代。在世界大變局的今天，

曾經(jīng)在“大平班”學習并繼續(xù)從事

日本語教育和日本問題研究的我

們，更加肩負著為中日之間構建互

信互惠關系的時代重任。

今天，我作為“大平班”的一

期生，也作為日本研究界的一員，

對日本研究談點思考。

首先，談談關于日本研究的

學科歸屬和學科綜述問題。

“日本學”概念在中國的出

現(xiàn)，推動了地域研究和學科研究

中的日本研究。“日本學”這個稱

呼有些類似西方把對中國文化的

研究稱之為“漢學”研究。“日本

學”的定義應當包含人文學科和社

會科學兩個范疇，這里主要有方

法學上的區(qū)別?？梢砸詽h學與中

國學的區(qū)別為例加以理解。漢學

稱為Sinology，指中國的學問，

多注重典故語文的訓練；中國學

稱為China Studies，強調(diào)用社會

科學的方法研究中國。從中國的

“日本學”研究看，既包括了對

日本人文學術的研究，也包括了

對日本社會科學學術的研究。因

此，日本研究實際上歸屬于人文

社會科學研究,人文社會科學的學

科特點決定了日本研究的學科多

樣性。這一點，在我們進行學科

綜述的時候尤其明顯。

與自然科學研究和工程學研

究相比，從研究特質上看，人文

社會科學研究對象的邊界具有不

創(chuàng)造中國日本研究的科學范式

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所長李薇在“大平班”同窗會上的演講

主持人：下面我們有請在發(fā)展方面的一個典型人物——社科院的李薇老師。李薇老師是“大平班”的一

期生，在一期生里面她比較年輕，當時她的專業(yè)是教授日語、日本文學。李薇老師畢業(yè)以后在社科院工作并

在后來擔任了日本研究所所長。她攻讀社科院的法學博士學位，現(xiàn)在擔任中國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第五任所

長，那么下面我們有請李薇老師為大家說一下她的感想。

138

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

“大平班”的前世今生

確定性；從研究方式上看，人文社

會科學研究的組織化程度較低，研

究的整體結構松散，研究主體的個

體性和獨立性較強；從研究過程上

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過程的階段

性不大明顯，量變與質變往往交雜

在一起。這些特點決定了人文社會

科學及其日本研究學科綜述的多樣

性和復雜性。

此外，國別研究的學科綜述

還具有綜合性和跨學科性的特點。

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組織體系大致分

為兩大類，即按照學科設計的研究

體系和按照研究對象設計的研究體

系。按照研究對象設置的研究機構

其學術譜系并不清晰，其學科建設

只能運用其它譜系的知識分工和學

術方法進行設計，其學術研究則圍

繞研究對象的某個問題展開。

中國的日本研究既包括歸屬

于學科譜系中的日本研究，也包括

以日本問題為研究對象的國別研

究。因此，中國的日本研究學科綜

述，理所當然地包括來自于上述兩

大類別的綜述。日本研究所作為一

個以研究對象而非學科譜系而設置

的研究機構，在研究方法和學術訓

練上與依照學科譜系設立的研究機

構相比固然存在較大差異。

日本研究無論是作為國別研

究還是作為各傳統(tǒng)學科譜系的一個

分支，都需要強化自身的學科建

設，學科綜述正是學科建設的基礎

性工作。首先，現(xiàn)代學科建制是科

學和知識分工的體現(xiàn)，它不僅為學

術共同體的形成奠定了基礎，也為

比較和評估提供了標準和參考系；

其次，學術研究新見解的形成是在

一個有著明確的學術譜系基礎上才

能獲得的，前瞻性思考的真理性往

往深藏于對往昔的回顧之中，學科

綜述就是理性認知的系統(tǒng)回顧；再

次，學術規(guī)范的訓練也應當是通過

梳理學術觀點和學術思想才得以完

成的。

其次，談談關于日本研究的

人才隊伍建設問題。

中國的日本研究是從日語學

習與教育開始起步的，日本語教育

為中國的日本研究輸送了人才。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從事

日本學研究的大多是日語出身并了

解日本文化（歷史、文學、哲學、

藝術等）的人員，由他們組成了最

初的研究隊伍，研究領域主要集中

在人文學科中的日本研究。70年

代末至80年代，在中國實施改革

開放政策的大背景下，日本研究的

總體特點是全面了解、學習和借鑒

日本經(jīng)濟發(fā)展、社會穩(wěn)定、法制建

設等方面的經(jīng)驗。上個世紀90年

代以來，日本研究開始向社會科學

各個專業(yè)領域縱深延伸發(fā)展，新一

代日本研究人才在各個專業(yè)領域中

成長起來，日本研究的隊伍逐步壯

大。領軍人物中，既有國內(nèi)院校專

業(yè)領域培養(yǎng)的人才，也有日本留學

歸國的人才。進入21世紀以來，

中國的日本研究界已經(jīng)與日本相關

學科領域的學界有了較系統(tǒng)的接觸

和研究鏈接；同時，隨著中國改革

開放和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深入，為了

回應社會的需要，中國的日本研究

還呈現(xiàn)出以中國問題意識為導向的

特點。日本研究已經(jīng)積累了大量的

研究成果。

李薇所長在“大平班”同窗會上

139

筆者認為，相對于社會科學

領域的日本研究，人文學科的日本

研究更具系統(tǒng)性和延續(xù)性。有關日

本歷史、文學、哲學思想的研究，

無論從史料的研讀、學說的發(fā)展、

成果的積累、人才隊伍的成長等方

面，穩(wěn)步積累和成長，特別是史學

研究在這個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的推

動作用。

在社會科學領域的日本研究

中，呈現(xiàn)出兩個分支，一支是經(jīng)濟

學、法學、政治學、社會學等學科

譜系中的日本研究，另一支則是地

域研究。相對于學科譜系中的日本

研究，地域研究方面則一度呈現(xiàn)出

一個發(fā)展不平衡的趨勢，即與上個

世紀70-90年代相比，地域研究在

學術機構的學科發(fā)展和學術評價機

制中，地位逐漸呈現(xiàn)下降的趨勢。

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是，學科

發(fā)展和學術評價機制越來越強調(diào)

“科學性”，很多全球性的發(fā)展問

題超越了國別和地域性，以及世界

核心熱點問題越來越專業(yè)性。在這

個過程中，高校學者群體與智庫學

者群體在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上逐

漸呈現(xiàn)差異，前者較重視學理性，

后者較重視應用性。最近幾年，隨

著國際格局出現(xiàn)的變化，智庫作用

明顯受到各國重視，地域研究再次

興起。目前，全球智庫的中國研究

熱興起，日本的中國研究與中國的

日本研究呈現(xiàn)互動的趨勢。

中國的日本研究經(jīng)過30年的

發(fā)展歷程，已經(jīng)奠定了日本政治、

經(jīng)濟、社會、外交、人文學科的研

究基礎，形成了較全面的研究布

局，擁有了一支承前啟后的科研團

隊。今天的日本研究，也已不再是

簡單的國別研究，而是立足于世界

的或地區(qū)的多邊政治、經(jīng)濟、文化

關系之中、與整個國際關系密切關

聯(lián)的研究；是由多方面要素構成、

具有很強專業(yè)性的、綜合性的研

究。

新的時代要求從事日本研究

的學者必須具備寬廣的國際視野，

更加深厚的學科底蘊，更加敏銳的

洞察能力，更加專業(yè)的知識本領。

從基礎研究的角度講，只有具備這

些條件，才能發(fā)揮日本研究在學科

領域中的作用，才能創(chuàng)造性地進行

知識生產(chǎn)；從應用研究的角度講，

也同樣只有具備上述條件，才能將

政策建議的思想境界提升到軟實力

的高度，才能有效地服務于國家利

益。正因為如此，今后的日本研究

以及日本問題研究者，將面臨重大

的挑戰(zhàn)。日本研究界要以創(chuàng)新精神

回應時代的這一需求和挑戰(zhàn)，力爭

重構日本研究的中國語境，創(chuàng)新中

國日本研究的學科范式。我們要想

把日本說清楚，就必須先了解我們

自己，只有這樣才能夠對中國人有

所福利。所以我們說要創(chuàng)造日本研

究的中國語境，也就是說我們中國

人要從中國的立場、中國的角度出

發(fā)把日本說清楚。那么我們?yōu)槭裁?/p>

說要創(chuàng)造中國日本研究的科學范式

呢？意思是我們到目前為止的日本

研究，在工具、方法、意識上，還

受一些先進的發(fā)達學科的影響。這

些發(fā)達的學科在牽引著我們做日本

研究，我們走在他們的后面。但是

我們能不能使日本研究有一些新的

創(chuàng)造去影響其他學科，也讓他們被

我們牽著走呢？這是一個非常高的

學術境界，但我們應該有這樣的境

界，去努力達成這樣的成果，站在

這樣的高度。無論是日本學研究還

是學科領域中的日本研究，我們都

是一個研究目標——日本，所以

我們是一個學術共同體。

最后我想說的是，我們這個

學術共同體其實不是很大，我們開

各種會議，基本上都是我們這些人

聚在一起，所以我們要擴大我們學

術共同體的影響。無論是哪一個高

校有重要的關于日本研究或者日語

教育的活動，我們大家都要全力以

赴的去支援他們，去振興中國的日

本語教育和日本研究，因為我們是

一個學術共同體！

主持人：謝謝李老師，確實她的講演給了我們很多新的信息，同時她很多的思索不僅僅局限于日本研究這一

個領域，可能對我們今后國家的語言文學、日本教育都會有很深遠的影響，值得我們?nèi)シ此?，特別是強調(diào)我們要走

出中國人的日本文學，要在中國走出我們?nèi)毡緦W的學科特點，這個對我們很有啟發(fā)，讓我們再次感謝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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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an “大平班”同窗會專題